陳奇尾隨伊萬利夫走出古堡,即使他毫不掩飾身形地跟隨,對方也沒有察覺到。
以陳奇的身法,已可達到踏雪無痕,落葉無聲的極高境界,甚至能藉由內勁的運用隱匿周身氣息,達到「隱身」的效果。這是隨著潛龍訣內功越來越深厚,飛龍在天的高明運用之法。
伯曼坐在一輛加長版的黑色jeep越野車裡,車輛停在莊園林蔭一角。
雪下的越來越大,遮蔽了人眼,但陳奇憑藉超強的目力,依稀可見到一位鬍鬚非常濃密的短髮老者,靜靜坐在後座。
前排司機是一位男性,棕黃色的頭髮向後攏起,扎著一個小辮兒,一雙眼睛非常明亮深邃,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有著幾道淡淡的傷痕,讓他本來還算俊俏的形象帶上了幾分猙獰之色。
伯曼出行,竟然只帶了一名司機?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位司機定有著不可想像的實力,足以護衛伯曼安全。
伊萬利夫匆匆來到jppe車旁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子的密封性很好,兩人的談話,外面聽不到一絲一毫,即使以陳奇的耳力也只是捕捉到些微的音節,根本組不成有效內容。
兩人談了足有十幾分鐘,然後伊萬利夫才下車離開。
jppe車啟動,很快駛離了莊園,沿著馬路快速行駛。
這條路通往郊區,路上行人越來越少。
伯曼的表情很沉重,正與司機輕輕交談著什麼。
就在此刻,馬路中間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攔住了jppe車的去路。
車子的時速並不快,但也在60以上,對方就這麼平白出現橫立馬路中央,難道不想活了?
司機目光微微一凝,陡然一打方向盤,就想繞過去。
他們的出行本來就秘密之極,不能被人發現,司機不想惹麻煩。
人影似乎早就料到jeep車會如此反應,冷笑一聲,突然閃動身形,伸出大手,搭在了保險槓上。
「嗯?」司機一驚,這人想幹什麼?
jepp車急轉彎之下,發出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可車身依然穩健異常,厚重感十足,充分展現出jeep車的強悍性能。
誰知道下一秒,人影已經縱身橫到車頭之前,然後匪夷所思地拍出一掌。
砰!
這一掌頃刻間將車頭打爆。
轟隆隆!
龐大車身強大的慣性,以及引擎牽引力所形成的巨大衝擊力,卻在這一掌之威下立即消散於無,並且車輛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從極動到極靜,只是一瞬間。
可人影表現出來的實力,卻讓人目瞪口呆。
陳奇似笑非笑地目光,透過車窗直射伯曼。
伯曼渾身劇震,不可思議地叫道:「jack?」
越野車的前蓋蒸騰著白色的氣霧,發動機等零件基本上都報廢了。
司機一腳踹開車門,龐大的身軀比陳奇足足高兩個頭,渾身的肌肉就像一塊塊鐵彈掛在身上,充滿了視覺衝擊力,他齜牙咧嘴地扭動著身體,眼看就要發動狼化,變身狼人。
「吼!」
忽然,一道冷喝中止了他的變身。
「維克多!住手!」
伯曼從車裡緩緩走出來,面色複雜地看著陳奇,沉聲道:「jack!竟然是你!」
「伯曼!我需要一個解釋!」陳奇冷冷說道。
這是一條較僻靜的街區,所幸街上行人不多,只有很少一部人看到了這邊恐怖的一幕。
陳奇以**凡胎,生生阻擋奔馳的越野車,徹底震撼了見到此等畫面的所有人。
而陳奇卻絲毫不以為意,目光直直盯著伯曼。
「jack!」伯曼輕輕嘆了一口氣,緊接著一拍維克多的肩膀,輕聲道:「維克多,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和jack談談!」
「是!」維克多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隨即瞥了陳奇一眼,眸中戰意十足。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類憑藉肉身力量,做到只有狼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維克多從車裡取出一台小型gps,點了幾下,調出附近地圖,然後輕聲道:「前方街道右拐有一間酒吧,只有三個人,適合談話!」
別看維克多長的五大三粗,一副兇相,但辦事卻十分利索,滴水不漏,只是短短几秒便安排好見面地點。
陳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維克多,不知道心裡想到了什麼。
「好!jack,我們走!」伯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奇微微點頭,緊跟著維克多離開走向酒吧。
街道不長,只有幾十米,拐一個彎就到了目的地。
三人快速進入酒吧,陳奇四下大量幾眼,吧里加上待應,果然只有三人。
一個老頭,一個少女,分別坐在正門旁邊和後門對面。
陳奇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不在注意,與伯曼走到吧檯前坐了下去。
吧內的燈光很昏暗,飄蕩著悠揚的輕音樂。
「兩位,要點什麼?」侍應禮貌地問了一句。
「朗姆酒!兩杯!」伯曼淡淡說道。
聽到朗姆酒三個字,陳奇的神色稍緩,似乎想起一起事情,幽幽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
伯曼苦笑一聲:「呵呵,jack!你的恩情我怎麼會忘記?可狼族內部發生了巨變,徹底分裂,有些事情我根本無法阻止啊。」
「什麼?狼族發生巨變?」陳奇微微一怔。
狼族數量本來就少,而且一向團結和睦,一致對外,怎麼會分裂?
西方果然發生了一些不可預知的事情,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漸漸發生變化,仿佛有一隻不知名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伯曼的臉色漸漸陰沉,眼中帶著淡淡的怒氣,手掌不由自主地攥握在一起,發出了嘎嘣嘎嘣的聲音。
「安德烈那個混蛋竟然與血族達成協議,殺了族中兩名長老,將整個狼族一分為二....哎!」伯曼氣的直吹鬍子,說到最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奇知道安德烈,是狼族最年輕的泰坦,一直在伽馬山脈居住,沒想到下山後,竟然發動了叛亂,這件事頗有蹊蹺。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陳奇心中對伯曼那一絲恨意,也煙消雲散,不由同情起他的遭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