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回來的時候,發現老譚正在水池旁邊玩拋石子的遊戲,這都是小姑娘玩的,而且絕不會超過十三歲,他居然玩,而且他玩的非常好,幾乎就是登峰造極,一共十五顆石子,他不但一隻手能夠抓過來,而且一下一下的拋向上空,形成一個圈子,最後全都會落回到掌握之中,有時候,他會用第三顆石子,去撞擊前面的石子,那些石子會因為撞擊,而改變方向,像推到多米諾骨牌一樣,弧旋著飛回來,
表面上看起來,這就是一種發射暗器的特殊手法,但林強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覺得這不是發射暗器的手法,而是玩篩子的手法,
「譚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老闆,」老譚很緊張的抓著一把石子站起來,臉紅紅的說:「老闆,我不是偷懶,我是無事可做,跟女孩子我又說不上話,所以我就在這兒歇會兒,您,不會開除我吧,」林強一笑:「怎麼會,我又不是吸血鬼伯爵,再說譚哥是我的親信,幹什麼都行,」
「老闆您太客氣了,您是我的恩人才對,」
林強尋思了一下,吸了口氣,說:「譚哥,我想問你個事兒,你那個皮包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呀,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
「哦,那是我們天機門的暗器,我爸媽以前囑咐過,不能給別人看,因為怕人來搶,不過我倒覺得沒什麼,老闆要看,您就看看吧,」老譚從他手裡的皮包裡面,掏出一個跟魔方那麼大的東西,仔細一看卻不是魔方,而是一粒大號的篩子,
老譚做了一個擰動旋轉它的手勢:「裡面可以噴出很多的飛針,它們會互相撞擊,千變萬化,就算是武功再高,也躲不過去,而且它們的速度,在機簧的催逼之下,速度同子彈相等,又可以用手法改變方位和角度,這樣一來幾乎無敵,」
「天機門,」
「手,」老譚說:「就是專門玩手藝的門派,我們把手製作的最靈巧,可以製作暗器,雕刻根雕,還可以製作別的什麼,像是陵墓之中的機關密道,這個門派也有涉獵,但是我不懂,至於飛刀嘛,自保而已,」
「只要是手的技術,你們,都會,」
「都會,」
「那麼賭術呢,」
「也會,但是不能賭,門規森嚴,如果發現誰去賭的話,會被剁手,」
林強嘴角一翹,暗叫天助我也,但他心裡還是沒有把握,想來那賭王陸明華最少四十幾歲,在賭術上浸淫了一輩子,功力何等的恐怖,難道自己學一個晚上,就能是他的對手,那簡直是兒戲,不過他想還是學點基本功,用點掩眼法吧,也備不住就能夠矇混過關,若是實在不行,就跟龐天舒火併,到時候老譚這個絕品暗器,也是可以用上的,
「譚哥,把賭術教我,」林強高興地說,
「啊,行,老闆對我這麼好,這點事兒也不叫事兒,」老譚向上推了推眼鏡,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今天感覺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呢,」林碧華圍著林強轉了三圈,仔細的來審視他,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同了,她也注意到了林強眉心正中的那道紅線,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還以為他著急上火呢,
她可沒有好像媚眼狐狸那樣的感覺,也絕不會收到那麼強烈的吸引,而春心萌動,只覺的林強好像與別的時候不同了,身上的陽剛之氣更重,更像個男子漢,那樣子就好像是磁鐵失去了一個極,而林強對媚眼狐狸的吸引,剛好是遇到了他的負極,所以才會像磁鐵那樣往上吸,原因可能就是媚眼狐狸本身修煉了迷魂術的關係,使得她被另外一種比她強大的多的迷魂術所吸引,
這種吸引大約也適用於心術不正邪淫的女人,其實這本身就是也正是《愛經》的根本和基礎所在,
紅菱笑著說:「我也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今天不但威風,還有點陰損,真的跟老千一樣喲,加油,裝的太像了,」戰鷹也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最後猜不透什麼,所以撇了撇嘴坐下了,
林強哪有功夫跟她們泡蘑菇,再說老譚一看見女人就嚇得要尿褲,連腦袋都抬不起來,所以林強趕忙擺了擺手,帶著老譚上樓去了,到了樓上,他就對老譚說:「譚哥,今天的事兒你也看到了,做生意有時候光靠正經手段也不行,別人都黑咱們也白不了,所以,我明天需要你的賭術來幫忙,對方是個很厲害的人,號稱江南賭王,而我其實根本什麼也不會,所以你能不能教我一些速成的,我要學篩子,」
「哦,江南賭王啊,那,聽名頭好像很厲害,」老譚撓了撓頭:「老闆,我把『鬼門十三法』的手法教,教給你吧,雖然我爸說不讓我把這個絕技傳人,可那什麼,老闆對我不錯,我以後全都靠老闆吃飯了,所以,我就教給你,反正留在我這也沒有一點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反正我爸媽說挺厲害的,」
「難學嗎,我的時間可不多,」
「那個,沒內力的也學不會,有內力的一學就會,我不教你也不可能會,反正就是天機門的的最高手法,手法好心法配合好了,其實並不難,我就怕你的手沒有這麼靈巧,發揮起來呢,威力肯定要打折扣,嗨,總起來說吧,這玩意兒就是熟練工,越練越好,回頭我訓練一下你手的靈活度就行了,」
「那行,咱們現在就開始,」林強尋思著,他說的簡單,做起來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自己能學多少學多少吧,所謂鬼門十三法,不用問也知道是十三種不同的手法,學一種基礎也要一個小時,那也天亮了吧,
老譚從皮包里拿出一把篩子,先給林強解說篩子的原理,然後告訴他老千出千都有哪些潛規則,比賽之前,千萬要看清楚,篩子有沒有灌水銀作弊的跡象,如果有的話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如何的破解它,林強聽完之後,感覺這裡的水的確很深,難怪老千是人見人怕的存在了,
「如果是撲克,我就沒辦法了,因為撲克太的基本功難練,而且就算你掌握了手法,還要有頭腦,就算都掌握了,你的手不夠靈活,哪怕你能贏,也會因為基本功太差而被人看出破綻,但篩子就不會,因為原則上扔篩子你的動作顯得越笨就越容易讓人上當,那才是成功老千的表現,」
老譚把這些說完之後,就開始教林強『鬼門十三法』的十三種手法,林強也是實在想不到,口訣和手法是那麼的簡單,每一種手法,在老譚口述和演示,再加上他矯正的基礎上,只要四十分鐘左右林強就能掌握,但就像老譚說的那樣,所有的手法都需要用內力來驅使,否則你學會了,也跟沒學一樣,
而口訣則是各種不同情況下的技巧,角度不同,燈光不同,賭檯的高度不同,站立的方位不同,甚至是賭具的不同質料,十三種手法之中,全都囊括並記載了破解之法,基本上來說,鬼門十三法就像是令狐沖的獨孤九劍,能夠破解天下一切武學,見招拆招,包羅萬象,無往不利,
當然,這種說法是理論上的,林強此時並不認同,武功還分高中低檔呢,誰知道這是不是最低檔的賭術,
不過再怎麼說,天亮的時候他總算也是學會了,試著跟大家玩了兩把,手法笨拙,跟外行人一樣,但在場的人來一次輸一次,所有的人都來了一遍,包括經常賭錢的殺手們,也是照樣輸,他們心裡不服氣,不明白,就林強這種笨的跟三歲小孩似的手法,怎麼可能贏他們呢,
林強沒告訴他們這是老譚的手藝,因為老譚不讓說,還說這是天機門最重大的禁忌,天機門玩賭術,是為了練手,讓手更靈活,可以製作工具,也方便他們製作賭具,但絕不能用賭術,也絕對不能外傳,甚至連別人知道他們會賭術都是死罪,
究其原因呢,就是老祖宗認為賭博是人類第一大惡習,賭場之上沒有贏家,你橫他比你更橫,你強他比你更強,早晚有一天是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下場,而天機門是正經的靠手藝吃飯的門派,這種惡習,絕對不能有,
也就是說,人家老譚為了報答老闆,把命都豁上了,他可是在祖師爺面前發過重誓的,林強對此也是非常感動,表示絕不相負,也絕不外傳半句,
就這樣,天大亮之後,他們一行人準備出征,可目標是哪還不清楚,需要等著媚眼狐狸過來接一下,
大約一小時之後,媚眼狐狸的紅色敞篷法拉利轎車來到門口,那車紅的耀眼,跟她的指甲嘴唇一樣紅,妖精於是衝著林強招手,林碧華聳了聳肩膀:「這可真是什麼人配什麼車,千王陛下,你的騷貨來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