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停一下!」車子剛剛開出去一公里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乞丐攔住了他們的車子。這裡有一大群的乞丐,都在路邊上躺著坐著,有的有床鋪有的沒有床鋪,還有的居然有錢喝酒,在嘻嘻哈哈的笑著說著,貌似很愉快,其實心裡指不定多痛苦。
「喂,我說老兄,你是碰瓷的吧,我告訴你,我也是個窮人,比你好的地方就是有這麼一輛破車,才不過幾千塊錢而已,你選錯了人了。我並沒有撞到你,你看到了吧,你的頭頂就有監控,所以你還是趁早滾開吧。」愛德華把頭伸出窗戶大聲的斥責。
「我只想要幾個錢吃頓飯,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絕沒有要碰瓷兒的意思,我是個奉公守法的百姓,求你了。」
「好吧好吧,後面有兩個有錢人,你去求他們吧。我不是吝嗇鬼,只不過我比你還窮,家裡有八個孩子要養活,我說老兄,你可能覺得討飯這個職業很簡單是不是,其實讓我來告訴你吧,它一點也不簡單,首先你要擦亮眼睛會看人動不動,所以我沒錢,去後面吧。」
「你可夠損的。」林強哭笑不得,趕緊打開車窗,拿出一百美金,遞給那個乞丐:「去找一份工作吧,你是個年輕人。」
「謝謝。」年輕乞丐千恩萬謝:「失業率太高了,我找不到工作。」
就在這時候,林強和方沐月發覺前面來了兩輛卡車,一下子把道路堵死了,而旁邊也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只見有一群有刺青的傢伙,拿著棍棒跑到一個跪在地上的華人老頭的身邊,大聲的喊叫起來:「混蛋老騙子,你不是說我們昨天能夠賺到五百塊錢嘛,結果我們幾個兄弟,剛特麼的去收錢,就被人打的稀里嘩啦,差點死在外面,現在都躺在醫院裡面,哦,而且還是警察的醫院,就算是病好了也要被拘留一段時間,你算得不准,給我們賠錢。」
「什麼不准,哪裡不准,我在這一片出了名的,算無遺策,算出來的事兒從來都沒有錯過,梅花易數麻衣神相你們懂不懂,切,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是我們華夏的瑰寶,絕對不會錯的,我懶得跟你們說這麼多了。以為我是新來的嗎?」
「哎呀,我說丹尼,你以前給我們算的的確都沒錯,但是特麼的這次錯的太嚴重了,我們的確損失很大,今天我們就是來揍你的,然後你要賠償我們一百美金,因為昨天給了你十塊錢,現在要賠償十倍。」
「十倍,我連昨天的十塊錢都花了,就花在對面那個站街女身上,你要要錢也可以,去找她吧。我也是男人,難道我就不能消費嗎?」
「東拉西扯,你消費跟我們沒關係,要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們早就把你給打殘廢了,現在只要你賠錢就不錯了,快點。」
這個華人老頭不同於前面的那個鄭三民,他好像在這邊還有點混子的意思,面前放著一個竹筒子,裡面是抽籤,還有一個破碗,裡面有幾個鋼板。仿佛一邊接受施捨,一邊給人算命換錢。另外還有什麼塔羅牌,撲克牌,六爻八卦銅錢,面相圖譜什麼的,看來他是個十項全能的算命者。
「怎麼,想要耍無賴呀,算命難道不需要付錢啊?」他長的挺高,但一樣很柔弱,站起來和打頭的黑人一般高,插著腰一副理直氣壯地樣子。
「賣糕的,你這個無賴。非要我用棍棒來敲你的腦袋是不是,好吧,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跟你講道理,讓這裡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找你算命了,因為你算的不准,純粹就是騙錢的。昨天你說我們去找那個姓鄭的老頭子,一定可以收到五百塊,可是我們不但沒拿到錢,而且還被人打的很慘,這你怎麼說?」
「這很好說,我並沒有告訴你們當天就可以收到錢,我讓你們去找他,也沒說你們不會挨揍,所以我並沒有算得不准。好了不要妨礙我做生意,這裡很多人都要給我施捨,請不要擋住好人多視線,給好人騰個地兒吧。」老頭子還挺橫。
林強和方沐月頓時全都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會看到聽到這樣的一幕,和昨天的事情聯繫起來了。
然後他們更加奇怪的是,那麼多的黑人混混拿著棍棒在它面前耀武揚威他居然也不害怕,還在滿口胡扯的狡辯。
「你不要以為曾經給瓊娜算過命,而且算的很準,我們就不敢揍你了,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的腿早就飛到市中心去了,另外最厲害會被人塞上一隻皮鞋,掉在路燈上,知道不知道?」
「那麼你麼來打我呀?」老頭子是個光頭,穿著藍色的工作服,身上全都是破洞,下面一條灰色牛仔褲,黑的不成樣子,滿口黃牙,還喜歡撇嘴,讓人看了之後,實在是有點無賴的意思。居然還真有人找他算命。
「混蛋!」那些人還就是不敢:「我們要搞臭你,讓你沒生意,哈哈,我們不是好惹的,你等著瞧吧。」
「你們忘恩負義。你們好好想想,我以前給你們算的是不是很準,你們說說,而且這一次還沒到應驗的時候,猴急什麼?」
「瑪斯,瑪斯,我有事兒找你,你小子居然跑到老騙子這裡來了,太好了,在這裡見到你真好。」這時候,站在街對面的那個妓女忽然跑過來,手裡拿著五百塊錢:「鄭三民讓我給你們的,希望你們能放他一馬,讓他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不就是五百塊錢的事兒嘛,昨天他沒有,今天有了就送來,不如就算了吧。」
「哦,瑪麗,除非你陪我睡一個星期,是我們這裡的全部。」那個頭目瑪斯,眼睛盯著那女人手裡的五百塊錢,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般的大放光芒,又看了看那女孩的臉,吞了口唾沫。
「哦,給錢就行。」
「我特麼的就是沒錢,如果你想要幫助鄭老頭,最好按照我說的辦。」瑪斯色眯眯的看著那女孩的胸前。
「哦,你一個人吧。我也是做好事兒,其實這裡面根本沒有我的什麼事兒。我不是她的女兒,甚至連侄女也不是,我只是他的鄰居,所以我不能付出太多。我還是有信仰的人,所以才會那麼做,請不要太過分,你這雜種。」
「好吧,雜種也有發好心的時候。而且我不是天生的雜種,我小時候家裡很有錢,如果不是我爸爸輸光了家產,我媽媽跟人跑到了歐洲,瑪德,我現在肯定在某個大學裡面當學霸呢,就算不是普林斯頓大學,肯定也是個公立大學,你懂不懂。來吧,陪我睡覺是你們全家的榮耀。」
「去你娘的。」
「好了,今天放過你了。」瑪斯回頭衝著丹尼老頭喊道。
「放過我,你說什麼屁話,你要感謝我,而且要深深的佩服我,還要給我恢復名譽。你剛才說什麼,我是個老騙子對不對。你剛才的舉動嚴重的傷害了我在這一片算命界的聲譽,你要賠償我。」
「那可不行,我是不會往外掏錢的,我只會收錢。」瑪斯嘎嘎的笑著:「有本事叫瓊娜來找我要。」
「好吧,最少你要恢復我的名譽。我說你能收到五百塊,結果你真的收到了五百塊,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是個神算子,是華夏的奇人,而且你們華夏的算命術是名不虛傳的,比歐洲那些什麼骨相學,塔羅牌要強多了,我們深深的佩服你崇拜你,以後大家都會來找你算命,這樣子特麼的你可以完了吧。」
「你要大聲的幫我恢復,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給你指點發財之路了。」這話一說,瑪斯那些人好像真的全都害怕了,立即全都扯著嗓子喊起來:「這裡算命太靈了,我們剛才錯了,真的錯了。」
「好了我親愛的丹尼大叔,我們錯了,以後還是繼續幫助我們吧。都是好鄰居何必如此呢,我們沒有你可不行,你是真正的活神仙,這一片沒有人不知道的。那麼再見了,我們去喝點酒,嘿嘿。」
「再給十塊。」丹尼板著臉說。
看上起吝嗇無比的瑪斯真的乖乖的又給扔下十塊錢,才一溜煙的走了。
「我要算命。」愛德華迅速的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兔子一樣的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