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月氣的狂奔出醫院,跑回車裡趴在方向盤上大哭了起來:「林強,自從認識了你,我就一直倒霉,你看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這還是我嘛,我還不如讓殺手殺死算了呢,都怪你,都怪你,」
「你要聽我的,劉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林強不會勸人,但他覺得剛才的事兒不叫事兒,所以說話的語氣很輕鬆,
「嗚——」方沐月突然抬起頭來,滿眼的淚水,因為淒楚所以美到極點:「你這傢伙真的能治好她嗎,」
「嘿,我這傢伙還真就能治好她,而且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困難,我本來還以為需要回叢林一趟的,但是現在不用了,」
「說的跟真事兒一樣啊,聽著可挺邪乎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嗚嗚,」方沐月還是止不住哭聲,抽抽噎噎的,胸脯老是在誇張的起伏著,
「我都看見了,扣子開了,你就別震盪它了,真要命,」
「看就看吧,你看的還少啊,我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救劉露要緊,嗚嗚,」她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快速的低下頭,繫上了因為震盪而打開的襯衣扣子,遮住了那條神秘的白花花的溝兒,
「那你要是不哭了,我就告訴你,」
「那好吧,」方沐月拿了四五張抽紙,使勁兒的擦臉,終於止住了哭聲,林強見她把臉都給擦紅了,氣的說:「再擦,再擦就破了,明天怎麼出門啊,你要是變醜了,我可不帶你玩了,本來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嘛,」
「還不是大事兒,在你這種職業軍人眼裡,一個連一個連的死人可能都不叫什麼大事兒,可劉露是我的好朋友啊,再說她的確是為了我才那樣的,我去找過阿爹,阿爹說他問過二哥,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劉露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沒想到你這人還挺有情有義的,戰鷹告訴我你是個冷血動物,當時我還真信了了,就你以前對我那樣,我真以為你的心是萬年寒冰做的呢,現在看來錯了,你還稍微有那麼一點人味兒,我就幫幫你吧,不過有條件,」
「你又色——」方沐月在他腦袋上推了一把,然後迅速的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林強擦著臉上的淚水和唾沫,急的大喊大叫:「你有病啊,沒事兒幹嘛親我呀,你也不挑個時候,太不講衛生了吧,而且你,你憑什麼占我便宜啊,」
「不是你說,呼呼,不是你說要條件的嘛,」
「要條件你就親我,我說的條件是你必須拿錢出來,我要去島國的黑市上,買一種公蜥蜴的毒素提取物,那東西咱這隻有叢林才有,這跟親我有什麼關係呀,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你肯定是暗戀我,」林強很鄙視的看著他,
「誰暗戀你呀,誰暗戀你呀,你自己自戀好不好,哪有人暗戀你呀,這麼大的燕京,我敢說就沒有一個人暗戀你,」
「嘿,這你就真的說錯了,」
「除了冷小素那個死丫頭片子,」方沐月罵道,林強咳嗽了一聲說:「冷小素可不是暗戀,她都跟我表白了好幾次了,所以人家那叫光明正大的戀,跟暗戀不是一回事兒,」
「那咱倆分開之後,你就娶她好了,」方沐月扭頭看著窗外,
林強就岔開話題,催促她開車,等他們到了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所以各自洗了洗之後就回房間睡覺了,他倆各自有各自的衛生間,方沐月規定了不許混用,所以誰也不礙著誰,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五點鐘的時候,林強就起來砸方沐月的門,砸的稀里嘩啦的都快趕上鬧地震了,力量足以把床鋪都震的蹦起來了的時候,她才歪歪斜斜的走出來,要不是經歷了這次事件,林強還不知道方沐月原來睡覺睡的那麼死,
「你也真是挺厲害的,我從小睡覺就死,我爸我媽都拿我沒辦法,我要是睡著了,你在我耳朵邊上放搖滾,我都聽不見,沒想到你居然把我叫起來了,不然今天的飛機肯定趕不上了,」在車上方沐月也是睡的動搖西晃的,
「還好意思說,你要再不起來我就該踹門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可我睡覺本來就很死的,你可別踹門,不然我又要走光了,」方沐月嘆了口氣說,林強板著臉說:「那也沒辦法,你提前給我打預防針也沒用,我對付虛虛實實的那一套的原則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只要你不回應,我肯定就會踹門進去,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你晚上睡覺最好多穿一點,」
「哦,那好吧,」
到了機場之後,發覺人還挺多,林強就開始緊張起來,他最不願意帶方沐月到這種擁擠的公共場合來,要知道,有經驗的殺手,就算不用槍,只要和她擦肩而過,也能想出至少一百種方法把她置於死地,
當然在機場這種安保措施非常嚴密的地方,殺手開槍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仍然不能夠掉以輕心,所以林強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閒著,而且他總是把方沐月擋在自己的身後,隔離一切可疑的人,
「你也太小心了吧,我沒事兒的,」方沐月空著手聽著音樂悠閒自在,林強則手裡拎著兩個包,後背上還背著一個,勞累不堪,這些行李裡面大部分都是方沐月的衣服,她自己耍大小姐脾氣也不拿著,
過安檢的時候,林強還是有點擔心,害怕象牙手槍被有經驗的專家給發現了,最後證明他有點神經過敏,安檢人員連看都沒看就讓他過去了,儀器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來去島國旅遊的人群還真是不少啊,」坐在候機大廳裡面的時候,林強看到同樣等候這趟直飛東京的班機的乘客到處都是,大概上去之後,就該座無虛席了,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他和方沐月的票是一起買的,號碼也是連著的,所以肯定會坐在一起,而且他們買的是頭等艙,
不過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本身這趟科技就有問題,他是東京航空公司的,
他倆在機場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喝了杯咖啡,飛機已經到了,然後就開始登機,林強自己落在後面,方沐月也不管,蹬蹬蹬蹬的就跑上去了,外面風還挺大的,有一個穿黑色套裝的年輕少婦抱著個孩子,硬是不敢往上走,
林強心想,這行禮可以託運,可孩子必須要抱著,當女人有時候也真是太辛苦了,看到旁邊的人都是一副躲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他趕忙湊過去,問候了一句:「大嫂,要不要幫忙,」
那女人抬起頭來沖他一笑,說了一句日語:「多謝,幫我抱抱孩子好不好,」林強是可以聽得懂一些日語的就是說的不太好,於是趕忙點了點頭,把孩子接過來,一看差不多也就是四五個月那麼大,那女人請他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跟著,
那女人有一雙清水般的眸子,整體略顯骨感,一頭黑色的短髮閃爍著迷人的光澤,說話的時候,保持著島國人的假客套,一張嘴就鞠躬,從登機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林強的腰折騰的夠嗆,不過那小孩挺好玩的,一直用小手抓他的臉,笑的挺無邪,
「他是男的女的,」林強問道,
那女人坐在座位上接過孩子在他胖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他叫佐藤善住,是個男孩子,」林強心想,這麼巧,這小傢伙也姓佐藤,早知道就不抱他了,因為姓佐藤的大約都不是什麼好人吧,那女人見他要走,趕忙拉了他一下褲子,她抱著孩子不方便站起來,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打招呼了,
「還有事兒嗎,」
她真誠的笑著說:「我叫小澤川,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林強說道:「我叫林強,」這時候,方沐月從裡面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他和美女搭訕,頓時翻了個白眼:「喂,我找你有事呢,」
林強挺無辜的走過去:「怎麼啦,怎麼不在頭等艙呆著,」
「咱倆的座位沒在一塊,頭等艙也坐滿了的,」方沐月看了看那個島國女人,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她是誰呀,」
「就是一個普通的乘客,剛才讓我給她抱孩子來著,那孩子挺好玩的呢,不過就是個島國人,」林強說道,
「呵,度蜜月都撩妹呀,你可有點太沒素質了,」方沐月冷嘲熱諷,
「據我觀察,那不是個妹,而是個姐,」
他跟著方沐月回到了頭等艙,發覺他倆的座位真的不在一起,雖然號碼排在一起,但因為座位的號碼是豎著排的,所以一個在最前面,一個在最後面,這下子林強可是鬱悶了,方沐月也不快了,
一般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很多乘客都會選擇跟乘務員商量,讓她在中間溝通一樣,看看是不是能夠換換座位,當然有時候乘客自己對換也是可以的,
林強就看到一位笑的很傾城的島國空姐向他走了過來,方沐月聳了聳肩膀,立即走過去,用英語和她交流,但不久就失望的回來了,
「她說,坐在我旁邊的乘客不肯對換,」
林強回頭一看,只見方沐月的身旁正坐著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矮胖矮胖的,此刻他正看著方沐月笑的很邪乎,林強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方沐月一定要換座位,而這位乘客一定不肯換座位的原因,
「你旁邊坐的是誰呀,」方沐月問道,
「我去看看,」林強搖了搖頭,向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