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就在那人剛剛推開哨所大門,我手中的匕首便劃開了他的脖子。
「唔……」他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之聲,與此同時,雙手趕緊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脖子。事實上,他此時已經死了,只不過大腦還沒徹底失去最後的意識罷了。
我從門後閃身出去,一把抓住抓住他的衣領,使他不至於立刻倒下。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男子用英文問了一句:「怎麼了?」聲音剛剛響起,屋子裡便走出來一名黑人大漢。由於剛剛殺的這人身材很高大,我站在他跟前,裡面走出來的那人根本就看不見我,因此就在他剛走到那人身後,我突然閃身出去,一刀插進了他的脖子。
「呃……」他也發出一聲悶哼,身體緩緩地朝地上倒去。
我沒有再搭理他,任由他嗵地一聲倒在地上。我伸手拔出我跟前這具屍體捆在大腿上的刀鞘里的軍用匕首,緩緩地走進了哨所。
此時我早已看清了哨所裡面的具體情況,所以我才會如此大膽,如此從容。
菜鳥營的城牆上一共有四個哨所,每個哨所都有四個人,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之前我就想過,這四個人有可能是兩個人一班輪流值班的,不過也難免遇到四個人都沒睡覺的情況。
而剛才在那人開門之後,馬上就驗證了我的這個想法。因為我看見哨所裡面有兩個床鋪,每個床鋪上都睡著一個人。也就是說,只有兩個人醒著,這樣一來,我就好對付多了。
幹掉兩人之後,我手持匕首很淡定地走到那兩個正在熟睡的人跟前,「唰唰」兩刀,輕鬆割斷了他們的脖子。可憐那兩個人就在睡夢中結束了一生。
幹掉這兩人之後,我在哨所裡面簡單檢查了一下。我先是換上其中一人的迷彩服和他的軍大衣以及棉帽。這人是個亞洲人,身材和我差不多,甚至就連鞋子的大小都比較合適。因此我又換上了他的軍用皮靴。
這樣一來,此時我的樣子就和城牆上的守衛裝扮沒有絲毫兩樣了。
我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我從香-港被押送過來的時候穿得比較薄,早就已經凍壞了的我需要保暖衣物。其次,我換上他們的衣服也是為了能順利解決另外三個哨所的守衛。
換好衣服鞋子之後,我有仔細搜查了一下哨所,最終我把那四人配槍上的彈夾和備用彈夾全都插進了其中一個子彈袋裡,而後把子彈袋系在我胸口,背上一把m16,徑直朝下一個哨所緩步走去。
此時此刻,我身上一共有九個步槍彈夾,子彈袋裡插著四個,槍上只帶一個,腰上和口袋還有四個。ふ除此之外,還有兩把手槍和八個手槍彈夾。
之所以要這麼多彈夾那是因為我擔心一會兒萬一開火了,彈夾多一點,也能多殺幾個人。
當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另外一個哨所門口之際,我聽見裡面的兩人好像正在喝酒。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的內容正是和我有關的。
「西伯利亞虎,聽說飛狐這次是被國-際刑-警抓回來的,不是說他是基地眾多教官精心訓練出來的超-級殺-手嗎,怎麼會那麼輕易被國際-刑-警抓住?」ふ
「雪虎,你別聽他們吹,去年飛狐的確是接受過半年的特殊訓練,不過,你覺得半年就能打造出一位超級殺手嗎?我懷疑那只不過是首領為了能把他賣個好價錢,所以才那麼吹捧他的……他也是沒遇見我,如果遇見我,我一拳就能把他活活打死!哈哈哈……」
「哈哈,西伯利亞虎,你是基-地出了名的最強悍的大力士,我相信飛狐那小身板的確承受不住你的一拳,來,乾杯……」
「當然,其實我早就想和飛狐過過招了,哼哼,去年基-地裡面的人把他傳的那麼厲害,當時我就想去找他單挑了,只可惜我們隊長不允許我那麼做,哎,估計我以後再也沒機會了,否則,我一定要讓他嘗嘗我拳頭的厲害……」
聽到這裡,我搖了搖頭,輕輕地敲響了哨所的門:「篤篤篤……」
「唔?」裡面的兩人明顯一愣,緊接著,有人就問了一句是誰?
我壓低聲音沉聲說道:「首領有新命令!」
「西伯利亞虎,你去開一下門啊,你擋在門口我也出不去……」雪虎的聲音傳了過來。很明顯,這兩人是虎隊的人。兩人的綽號都帶著一個「虎」字。
雪虎的聲音落下之後,我便感覺到房間裡面發出了一陣很大的動靜。這是有人站起來走過來開門了。我不用想都知道,過來開門的一定是剛才說要一拳把我打死的大力士。
其實這人我早就有所耳聞。據說他的確是基地力氣最大的大力士。他除了西伯利亞虎這個代號之外,還有一個綽號叫推土機。
我不僅聽說過他的大名,還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他足有三百多斤,典型的俄-國大-力-士的身材。不過對於我來說,他對我並沒有絲毫威脅。
儘管我並不否認我的力氣肯定沒他大,可他那麼笨重的身體擺在那裡的,如果我們赤手空拳對決,我或許還會有些擔心打不過他,畢竟他那麼一身肉就算挨我幾腳充其量估計也就像撓痒痒一樣。不過,此時我當然不會赤手空拳地和他決鬥。
即便如此,在西伯利亞虎打開哨所房門之際,我還是被他的塊頭給嚇得心裡一抖。
媽的,這混蛋個子實在太大了,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在我看來,那扇門好像並沒打開似的,因為他的身體幾乎塞滿了整個門口。他站在那裡就和一扇門一樣。
當然,這種情況之下我可沒時間去過多驚嘆他那鐵塔一般的身影,就在他剛剛打開房門的瞬間,早就蓄勢待發的我先是全力一腳狠狠地朝他褲襠踢了過去,就在他被我踢得弓起身子倒退一步之際,我的匕首正好捅進他的喉嚨。
由於他的塊頭太大,儘管他朝房間裡退了一步,可還是擋住了我的進攻路線,因此在我一刀捅進他脖子之後,我又狠狠地對著他胸口踢了一腳。
「嗵……」西伯利亞虎那鐵塔一般的身影終於轟然倒下。就在他倒下的瞬間,我一個箭步衝到雪虎跟前,此時雪虎正好拔出手槍,只可惜他的手槍剛舉起來準備對準我時,我一刀正好砍在他的右手腕上。他的手槍跌落在地,並且張大嘴巴試圖慘叫,我的另外一隻手卻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人反應很快,在我掐住他脖子的那一瞬間,他居然一膝蓋頂在了我的肚子上。
「喔……」我一聲悶哼,還好我的手還掐著他的脖子,否則他此時大叫一聲那可就慘了。我趕緊猛一用勁,一下捏碎了他的頸動脈竇。
「唔……」他雙目圓睜,一臉不甘地望著我,終於緩緩地朝地上倒去。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我身後其中一位睡著的守衛已經醒過來了。最要命的是,他已經拿出手槍對準了我:「別動……」
「唰……」我來不及去多想,轉身一刀朝他射了過去。
「喔……」我的一飛刀正好射進了他的脖子,他雙手捂住脖子,慢慢地朝地上倒了下去。我來不及去多想,趕緊上前兩步從他脖子上抽出軍用匕首,一刀劃斷了另外一名此時依然還在熟睡的守衛。
「呼,呼……」我喘著粗氣,撫摸了幾下剛才被踢的腹部,這一刻,我心裡真的挺緊張。好在剛才有驚無險,總算是把這四個人擺平了。
「呸……」我對著躺在門口的西伯利亞虎吐了一口吐沫:「草泥馬的,你不是要一拳把我打飛嗎!狗日滴……」
這一次我沒有再過多逗留,趕緊搜走所有武器彈藥,一起扛著朝第三個哨所走去。這一次我把所有武器全都帶走了,不僅僅是彈藥,包括所有槍械。
因為一會兒我得帶著那些菜鳥從這裡殺出去,光靠我一把槍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我必須給他們準備一點武器。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時間裡,我很順利地解決掉了另外兩個哨所的八名守衛。這樣一來,整個菜鳥營就完全處於無看守的狀態了。
而後我背著十三把槍和一個帆布袋,又一次回到了第一個哨所。我將那裡的幾把長槍和手槍也全都一起從哨所之上丟進了菜鳥營。
菜鳥營裡面晚上是沒有看守的,畢竟那些人也都不是一般人,下面留看守很容易出事。因此白天那些教官訓練完後都是去外面住。
我把槍械丟下去後,趕緊順著一根繩子滑進了菜鳥營。
進入菜鳥營後,我先是摸進冬季營,拍醒了睡在門口的一個亞洲面孔的男子。
這裡白天訓練很累,因此晚上都睡的比較死。當我拍醒他之後,他看見我穿著那麼一身軍大衣,戴著棉帽,還以為我是基-地的教官,因此他馬上跳下床立正對我敬禮:「教官好!」
他說的正好是一口純正的中文。這令我很滿意,我趕緊對他點了點頭:「兄弟,中-國人?」
「嗯……」他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就跟我走!」我遞給他一把長槍,又給了他一把手槍:「開過槍嗎?」
「以前當過兵!」他的樣子看著還是有些懵逼。
「我是來救你們的。」我道:「這個營有多少同胞?」
「有七八個!」他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你,你真是來救我們的?」
「別廢話了,我們時間不多,快,先把他們全部叫醒!叫醒之後讓他們聲音小點,不要大聲喧譁。」我之前就想好了,我特地準備了那麼多槍,打算把這些槍全都分給自己的同胞。畢竟大家身在異國他鄉,一般在外面看見一個同胞後都有一種親切感,更何況在這種人間地獄一般的地方,因此,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總之我對於同胞的信任遠遠大於對其他人的信任。ふふ「你,你真是來救我們的?」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我能從他眼中看出,他此時明顯挺激動的。
這也難怪,想想當初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在這裡面每天說面臨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那時候我整天都在想著怎麼才能帶著蘇雨菡和葉紫、黃紫依幾人離開這裡。我相信此時他們在這裡也是那麼想的。
正如我事先預料的那樣,冬季營里的那七八個同胞聽說我是來救他們的,他們全都高興壞了。尤其是當他們全都人手得到一把步槍和手槍之後,更是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其實這些都是我之前就預料道的情景,我之所以選擇先來冬季營可不是沒有道理的。冬季營由於來的最晚,相對來說,他們的危機感是最強的。要知道其他幾個營里的人來這裡的時間,最長的都已經差不多一年了,最短的也有半年了。而他們截至目前卻只訓練了兩三個月,要想成為最後的三十人活著通過菜鳥營的年終考核,談何容易。
尤其是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按照基地的規定,月底就要進行考核了。因此,對於他們來說,我的到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上帝降臨在他們身邊。
我先是和那幾個同胞簡單交流了一下,告訴他們我來的目的,而後才告訴他們,我們要把這裡的人全部帶出去,只有那樣,我們才能一起殺出基地。
為了鼓舞士氣,為了讓他們充分信任我,我還對他們那幾個同胞坦言,我一定會把他們活著帶出去,因為我是軍-方的人。我說是國家相關機構查到你們在這裡,所以才派我過來救你們離開。因為我曾經也混入這裡參加過這裡的訓練,並且我在這個基地還有一個很有名代號——飛狐。
然而,我並不知道的是,正是我說自己是飛狐卻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煩。
但見那幾個同胞聽見我提到飛狐二字之後,全都驚呆了。
「你就是飛狐?」
「你,你就是基地那個幾十年才培養出一個的超級殺手飛狐?」
……
我早就猜到我的代號在基地應該比較出名,但我卻沒想到他們在聽見我的代號之後會那麼驚訝。因為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不怎麼相信我就是飛狐似的。
「怎麼了?」我皺眉問道。
「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其中一名年齡比較大的同胞冷聲問道。
「噓……」我對他做了一個噤聲動作,因為他這句話說的挺大聲的,我害怕在我們意見還沒達成一致之前驚動其他人。
「大哥,我沒理由騙你呀。」我道:「我真的是飛狐。而且大家都是同胞,我沒理由騙你們對吧?」
「哼……」那人嘴角一撇:「你怎麼證明你是飛狐?如果你是飛狐的話,我們哥幾個兒一定陪著你一起殺出去,不瞞你說,自從我來到這裡之後,我最佩服的就是飛狐。我聽說他是這裡最厲害的超-級殺-手,沒有之一。而我,哼哼,以前也是干殺手出身的。雖然我這次來這裡的確是被騙過來的,不過,如果這裡可以把我培養成一流殺手,我倒寧願呆在這裡受點苦!」
「你瘋了?」我有些鄙夷地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月底這裡就會進行年終考核,你們四個營的人最終只有三十個可以活著走出菜鳥營,你認為你一定能成為那三十個當中的其中之一嗎!」
「不一定!」那人冷冷地盯著我:「其實如果你不說你是飛狐或許我現在已經認同你的想法了,不過,既然你說你是飛狐,我卻對你開始有些懷疑了。哼哼……」他冷笑一聲,扭頭掃視了一眼另外八名同胞:「兄弟們,既然大家都是同胞,我勸你們還是腦子放聰明一點,不要上了別人的當。你們不是沒聽說過,飛狐可是這個基地花大力培養的超級殺手,你們覺得他會背叛小布爾沃首領嗎?哼哼……」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被這混蛋搞得很無語。
不過好在我聰明,之前把他們幾個同胞一一叫醒之後,我就帶著他們來到了營房後面談話,因此截止目前還沒有驚動營房其他人。眼下倒是還有一些時間可以給他們解釋一下。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基地會發現我們,菜鳥營的幾個哨所的人全都被我擺平了,天亮之前都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已經全部死了。因此我最擔心並不是菜鳥營出什麼問題,而是夜鷹那邊。因為那兩個負責看守我的夜鷹的人已經被我們幹掉了,我擔心下一班崗過來換班會被他們發現。
也就是說,這裡雖然不會出什麼大的狀況,可夜鷹那邊卻有很多不穩定因素。
正當我想到這裡時,那個年齡最大的同胞又冷笑著說了一句:「其實你根本不用向我們證明,因為你的年紀已經出賣了你。雖然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飛狐,可我聽說飛狐武功奇高,而你,呵呵……你應該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吧,就算你在娘胎里就開始習武,你的武功又能高到哪裡去?」
聽見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人也全都一臉狐疑地在盯著我。並且馬上開始有人附和道:「就是,我也覺得飛狐比我之前想像中年輕多了。兄弟,你也別怪這位李大哥,其實不僅是李大哥,包括我們幾個都和他一樣,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後,聽見有教官說這個基地曾經出現過一位超級殺手是我們同胞,當時我們都為此覺得挺驕傲的,覺得他們身為我們同胞,為大家都爭光了。因此我們大家都把飛狐當成了我們的偶像……可是,剛才你說你是飛狐後,我也有些不太相信你就是飛狐。」
「是啊,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和我們說實話,我們沒辦法相信你的話!就算你給我們槍了,我們也不想和你冒險一起殺出去。因為我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嗯……」
好幾個全都表態了。雖然還有幾個人沒有吭聲,可看他們幾人的意思卻是明擺著的,如果我沒法證明自己是飛狐,他們就不會跟著我一起殺出去。
面對如此一幕,我特麼恨不得直接罵娘。狗日滴,老子給他們一個機會活命,他們卻一點都不領情,居然疑神疑鬼的。
此時此刻,我特麼甚至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了。不過,為了我自己,為了夜鷹,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說道:「你們想怎麼樣,你說吧!別說我現在沒帶身份證,就算我帶了身份證,上面也沒寫我就是飛狐,我同樣沒法證明自己就是飛狐!」
「呵呵,很簡單!」那個年齡最大的被稱作李大哥男子有些鄙夷地對我說道:「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有多能打,不過,一般人卻也很難在我手上走過十招。這樣吧,只要你能在我手裡撐過十招,我就相信你是飛狐。哼哼,畢竟飛狐武功那麼厲害,如果你真是飛狐,相信在我手裡走十招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聽見他那麼一說,我終於笑了:「呵呵,好吧,其實,飛狐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不過,我還是願意試試看能不能在你手裡走過十招!」我嘴上是這麼說,其實這一刻我心裡正在罵娘:草泥馬的,揍你還需要十招?
我心裡是在這麼想,可我並不知道的是,那個想挑戰我的姓李的男人也是這麼想的。他既然敢說那樣的話當然也有屬於他的驕傲。他自從出道以來,幾乎是未逢敵手。三歲習武的他,九歲那年由於家庭發生巨大的變故,曾經混-黑的父親遇到仇家報復,一家人全都死於非命,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自那以後,他一直跟著自己的師父,而他的師父曾經是一名黑拳高手。從十三歲便開始帶著他打黑拳,一直打到二十多歲。而最值得他驕傲的是,自從他滿十八歲那年,從此再也沒有敗過一場。
他之所以會淪落到當殺手,便是因為曾經打死了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黑-老-大的兒子。自那以後,便一直東躲西藏,最終為了生活,走上了靠殺人為生的道路。
時至今日,29歲的他,干殺手那麼多年,雖然曾經也於不少暗殺目標交過手,不過一般人卻很少能在他手裡走過十招的。主要是他從小就是打黑-拳長大的,而黑-拳與正規的競技格鬥本來就有著很大的區別。黑-拳最大的特點就是,唯一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上了黑拳拳台,所有人的唯一目標就是擊倒對方,甚至殺了對方。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人,可想而知出手有多狠辣。因此,一般人很少有能在他手裡走過十招,確實不足為奇。
當然,這一切我當時又哪裡知道。直到我卸掉身上的子彈袋解開大衣之後,正準備和他過招時,他出的第一招我就感覺到了。
他第一招實在太驟不及防了,我根本就還沒準備好,他一個箭步就朝我爆沖而來。只是眨眼間的工夫他就一連對我出了三招,第一招,攻擊的是我下體。他一腳朝我下體踢過來,我擔心他力量太強,當時我已來不及後退,只好用雙手去格擋。這一招,我擋是擋住了,不過在我擋住他的這一腳之後,他右手的兩根手指卻直接朝我雙眼插了過來。
也是看見這招之後,我才意識到這狗日滴的下手真夠毒的。所幸我的反應很快,我脖子一歪躲開了他這招狠毒的「挖眼」絕技。只可惜,我剛躲開,他左手三指屈指成爪一下朝我喉部抓了過來。我毫不懷疑要是被他這招抓中,我的喉結都有可能被他的手指捏碎。
這一次,我終於有時間反應了,我趕緊朝後躍了一大步,險險地避開了他這致命一擊。
連續三招快攻總算讓我認清了眼前這人的功夫底子。他剛才貌似沒吹牛,他以前的確好像是干殺手的,否則下手絕對沒這麼狠。
與此同時,三招過後,他也停了下來:「呵呵,這三招只是熱熱身,還有七招,你可要小心了!」
他話音落下之後,並沒急著對我動手,那樣子好像是在給我機會讓我先手。
可我現在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武強了,我剛才是沒準備好,被他偷襲,所以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此時我心裡有了充分的準備,對他也有了一定的認識,我又哪裡會先動手。因為我現在比誰都清楚,在遇到高手的時候,如果沉不住氣試圖先發制人,那就意味著自己已經輸了一半。
他們當然不知道我的心裡想法,但見那人嘴角一撇:「怎麼,你還不打算先下手為強?如果你還是等著我先動手,你在十招之前可就再也沒機會動手了!」
「呵呵……」旁邊有人有些鄙夷地笑了笑:「我看他根本就不是飛狐,李大哥剛才只用了三招就差點把他廢了!」
「我覺得他也不是飛狐,看他剛才手忙腳亂的樣子,怎麼可能是飛狐……」
我沒搭理旁邊兩人的話,剛才我已經上當了,現在我一直在保持著高度戒備,死死地盯著李大哥。
「你確定你不先下手?」李大哥又有些不屑地問了一句。
「沒那習慣!」我嘴角一撇。
「哼,還敢吹牛!」李大哥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怎麼防我我接下來的七招!」他話音剛落,「唰」地一下又一次朝我爆沖而來。
他的爆發力很強,速度很快,不過在我看來,充其量也就是我一半的力量和速度罷了。這一次,我早已有了充分準備,就在他一腳再次朝我褲襠踢來之際,我看準角度,並沒有再用雙手去擋,而是微微側身不退反進,在他的一腳踢空之時,我的一記中鞭腿直接朝他胸口踢了過去。
其實我一般很少用中鞭腿,因為中鞭腿就算踢中了人家的胸口或者腰部也不足以致命,不過此時我不是想殺人,只是一場較量罷了,因此我才用了一記中鞭腿朝他胸口橫掃而去。
此時此刻,由於他的一腳才踢出去並沒收回去,因此他沒辦法後退躲我的這一腳,他只能伸出雙臂護在胸-口,試圖用他的雙臂擋住我這一腿。
可憐的他又哪裡知道,我剛才被他連續三招打的有些沒有面子,因此這一腿我想給他點教訓,便用了六成的力量。我不敢用八成力量,因為我怕把他的雙臂踢骨折。畢竟他功夫不錯,曾經本來就是殺手,一會兒殺出去還得靠他幫忙。
「嘭……」我的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護在胸-口的雙臂之上。只可惜,他的雙臂又那裡抵擋得住我這一腿,只見他雙臂受到猛烈撞擊之後直接砸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唰……」剛才都還趾高氣揚的他突然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嗵……」李大哥四腳朝天地摔在了四五米開外的地上,落地之後就好像死人一樣半天沒爬起來。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是因為我那一腳踢在他雙臂之上,而他的雙臂又砸在了自己的胸口,雖然他的胸口不是直接挨了我一腳,卻也和挨了我一腳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嘶……」現場其他八名同胞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再看一眼他們,剛才大部分都還有些看不起我的人一個個的眼珠子都差點驚掉。
這也難怪,他們又哪裡想得到,我的一腿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咳咳咳……」李大哥躺在地上咳嗽了好幾聲,終於喘過氣了。
我走過去蹲在他跟前對他伸出一隻手:「李大哥,沒事吧?」
「你,你真是飛狐?」李大哥還是有些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怎麼?非要等你打完十招你才相信?」我反問道。
「不不不……」李大哥連連擺手:「不打了,不打了……你,你的腿太快了,最主要的是,你的腿咋那麼大力氣?你的全力一腳也太猛了!」
「呵呵……」我只是笑了笑,並沒說話。其實我挺好奇的,如果我現在告訴他我剛才其實只用了六成力量,不知道他會有何感想。
「他真的是飛狐?」
「肯定是,能一腳踢飛李大哥的人,不是飛狐還能是誰?」
「是啊,你們沒聽說嗎,飛狐的腿特別厲害……」
旁邊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
不過接下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李大哥站起來後主動和我握手:「飛狐,很榮幸認識你。我叫李達戈,豁達的達,戈壁的戈。」
「喔,原來你本來就叫李大哥啊!」我開了句玩笑。
「不不不,飛狐,你千萬別這麼叫,折煞我了。真是讓你見笑了,我那幾下子在你面前只能算是三腳貓功夫了。」李達戈很爽朗地笑道。
其實剛才我對他印象還不是怎麼好,不過打完之後見他這麼豁達直爽,卻又讓我對他增加了幾分好印象。
此時我也來不及對他們多說什麼,我簡單給他們安排了一下,讓他們分頭去叫醒四個營的其他人,讓他們帶著眾人跟著我一起殺出去。
至於我,由於我擔心夜鷹一個人在外面會有危險。我直接帶著李達戈爬繩子回到城牆之上。而後又沿著繩子滑到城牆外面去找夜鷹了。
有些不巧的是,我們剛滑道圍牆外面地上,便看見遠處傳來了兩把手電光。
「完了,換班的人過來了,李大哥,我們動作快點,最好是趕在他們前面衝到那邊那棵大樹下面!」說話間我提著槍撒腿飛奔。
當我們跑到那棵樹下的時候,發現夜鷹正在揉搓著自己的雙腳。
她一看見我就說:「你們快逃,別管我了,我的腳凍傷了,沒辦法跑了……」
「啊……」我一聲驚呼。因為此時那兩個來接班的人離我們已經不足三十米了。只要他們手電朝我們一照就能發現我們並不是他們的人,畢竟體型差距太大,再加上我們現在已經多了一個人。如果他們朝城牆上一照,那就更加完蛋了……
正當我想到這裡時,不遠處那兩道強光手電射向了我們身後的城牆。
與此同時,李達戈突然說了一句:「飛狐,我們有那麼多兄弟,為什麼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