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意識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我馬上就提高了警惕。
不過我不傻,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表面上裝作好像很傻比一樣,讓他們對我減輕防備心理,這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因此我假裝問了他們一句:「兩位大哥,不是去香姐酒吧嗎?難道香姐沒在酒吧里?」
我說這話是為了讓他們看出我很傻比,很好騙。畢竟我這麼一說,在他們看來,我的智商只猜到他們要帶我去外面見香姐。
果然,和我並排坐在後排座的男人馬上笑了:「呵呵,小子還挺聰明嘛。聽說你也在酒吧打過工,你也知道酒吧一般七八點後才開始比較忙。再說了,香姐這麼大個老闆,酒吧的事情哪裡用得著她親自盯著,她的事情多得很,可沒時間一直在酒吧里坐著。香姐今天去岩峰縣辦點事,特意叫我過來接你,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再一起回來。」
「喔……」我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岩峰縣也是東山市管轄。我們東山市雖然比不上省城那麼大,不過卻下轄好幾個縣城。東山市離岩峰縣不遠,只有四十多公里路。
緊接著,我沒再說話,那兩個人倒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女人的話題。我故意拿出手機想試探一下,看他們會不會阻礙我玩手機。結果我手機剛拿出來,我身邊那男的便說:「武強,來,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手機沒電了。剛才出來的時候忘記給我媳婦兒說了,讓她別等我回家吃完飯了。」
聽他那麼一說,我趕緊笑著把手機遞給他:「行。」
我當然不會說不行,他們既然有心不然我和外界,就算我不肯給他藉手機,他們也不會讓我有機會和外界。更何況,如果我不肯藉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他一定會發現我已經對他們有所懷疑了。
現在我最應該做的便是儘量減輕他們對我的防備心理,只有他們把我當成傻逼,對我沒有什麼防備心理了,我才能找機會逃走。
我的猜想是對的,這混蛋把我手機借過去後,一個電話打出去,不停地和個女人東拉西扯,麻痹的,直接把我手機打得沒電自動關機了。
草泥馬的……
他見我手機自動關機了之後,居然還一臉歉意地對我說:「不好意思,把你手機打沒電了,回頭我幫你充電話費。」
我當然不會傻逼逼地問他們車上難道不能充電嗎?雖然我不懂車,可我跟著蘇雨菡的時候,卻見過她好幾次在車上給手機充電。只要一條數據線就能插在車上鏈接手機了。
「呵呵,沒事……」我傻笑著說了一句。
緊接著,我為了進一步減輕他們對我的防備心理,我假裝對旁邊那人說了一句:「大哥,我昨晚沒睡好,今天上了一天課,有點困了,我先睡一會兒,等下到了你們叫我一聲。」
「哈哈,好好好,你睡吧,沒關係。」那人很客氣地笑道。
緊接著,我就閉上眼睛靠在凳子上睡了。
我睡的時候其實是微眯著眼睛的,因為我擔心萬一真的閉上眼睛後,他們一刀把我給捅了,那我可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所以,我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過即便我一直微眯著眼睛,但卻始終保持著同樣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的,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我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是個真的傻逼,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沒有一點防備的睡著了。
為了更加逼真一點,不大一會兒,我甚至故意開始打鼾,那鼾聲呼啦啦的,我特麼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氣了。
起初那兩人一直沒說話,不過我卻看見前面開車那個大漢回頭和我身邊那人了一個眼神。那帶著一些殺氣和有些鄙夷的眼神,雖然一閃而逝,卻並沒逃過我的眼睛。
草泥馬的,香姐果然還是想殺我滅口。
但我繼續裝睡,並且鼾聲還越來越大。
過了足有十多分鐘,我見前面那個司機又回頭和我身邊那人了一個眼神,而後我身旁那人便輕輕地碰了碰我,小聲叫了幾聲:「武強,到了,我們到地方了……」
本來我差點就準備「醒」了,可我卻感覺到他們的這個眼神有點怪怪的。於是我在心裡開始思考,他叫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的快到了,還是……如果到了,我該怎麼辦……
正當我想到這裡時,我身邊那人突然陰笑著說了一句:「這傻逼還真的睡著了。」
也是聽見他這麼一說,我才心驚膽顫地意識到,剛才他叫我原來是在試探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噓……」前面那司機低聲說了一句:「小心這小子可能是裝睡的,別亂說話。」
「哎呀,你太小心了。他還是個學生,你以為是社會經驗豐富的混子啊。這小子就是個傻逼。你沒看見他剛才又多傻逼嗎?叫他給我藉手機,他毫不猶豫地就借了。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老子是不想讓他用手機。」
我身旁那人很鄙夷地小聲說道:「你忘了他昨晚在幹嘛了?我們給他灌了兩顆春-藥,估計昨晚他和香姐那便宜女兒應該幹了一整夜。今天白天又上了一天課,你看他累的這逼樣……」
「說話小點聲,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開車司機說:「一會兒到地方了,你就按照之前香姐交代的那樣,忽悠他去送貨,當他們知道我們送過去的貨是假的,一定會當場砍死這傻逼。」
「兄弟,你說香姐這麼做難道就不嫌麻煩嗎?」我身旁那人說道:「直接讓我們把這小子做掉多省事,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你傻呀!」前面那人低聲道:「他死的不明不白,大小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懷疑是香姐做的。雖然香姐早就很恨她這個便宜女兒,可大小姐畢竟是大小姐。香姐再怎麼樣也不敢對她下黑手。一旦辛爺坐牢回來了,香姐怎麼給他交代。
不過,這小子要是被外人砍死的,了可就不關香姐什麼事了。到時香姐還能假裝老好人先去報個警,然後再派幾個人假惺惺的幫忙追查一下殺人兇手,說不定大小姐還會對香姐感恩戴德呢。」
草泥馬的。
聽到這裡,傻子都明白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香姐是怕我死後辛怡會找她麻煩,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出借刀殺人的妙計。
與此同時,我腦子裡也想到了一個應對之策。
畢竟我已經從他們口中聽出,一會兒明顯不是他們直接對我下手,而是想讓我去給誰送什麼假貨,等對方看出這是假貨這時候,馬上就會對我動手。
因此,我便想到一會兒我在去送貨的途中,他們兩個肯定不在場,那麼我肯定能找到機會逃跑。
正當我想到這裡時,前面那個司機又說了一句:「一會兒讓他一個人進去,等裡面打起來了,我們就去醉仙樓見香姐。嘿嘿,香姐說了,這事辦好了,會給我們一人包個大紅包。」
「嘿嘿,這感情好。」我身旁那人高興地笑道。
「噓,你小點聲。」前面司機很警惕地說了一句。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就沒吭聲了,而我一直鼾聲如雷地在「熟睡」。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小車突然停在了一棟很偏僻的三層小洋樓前面。車停下之後,我身邊那人把我用力搖「醒」了。
我抬頭朝周圍一看,這小洋樓真的挺偏僻的,周圍連個路燈都沒有,並且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那種。好在小洋樓周圍有一座圍牆,圍牆不高,並且上面也沒插玻璃碴子,以我的本事我很輕鬆就能翻牆出去。就算他們把我送進院子,我也可以不進屋,從另外一側圍牆翻出去。因為小洋樓後面是一片山,一會兒只要我鑽進山里了,誰特麼都找不到我。
就在這時,前面那人從副駕駛位下面拿出一個黑色方便袋。
他把方便袋遞給我身旁那人,他接過來後,當著我的面打開,我看見里裝著幾包白色的粉末狀東西,看著就和一包一包的麵粉似的。
儘管之前我聽見他們說話的時候就意識到他們叫我送的貨可能是這個東西了,但我還是故作一臉非常驚訝之色:「兩位大哥,這,這是什麼東西?」
「武強,不瞞你說,今晚是香姐叫我們來試探你的。」我身旁那人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說實在的,我們也不想把你拉下水,但這是香姐的意思,我們也沒辦法。不過香姐也說了,只要你幫她送這一次貨,以後再也不要你幹這事了。因為也只有這樣,她才會徹底相信你不會把昨晚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你大可放心,這批貨的錢我們已經收了,只要你把貨送進去,交給這棟房子裡面的人就行了。把貨送進去後,你馬上出來。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有什麼危險,我們也會馬上衝進去救你……你看我這是什麼?」
那人說完突然從後腰拔出了一把。
尼瑪,這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嚇人的玩意兒。我一看見這,直接驚呆了。
因為我心裡很清楚,他們是在暗示我讓我乖乖聽話,不然……
此時此刻,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為了表現我的「忠心」,我只能答應,不然我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用對準我腦袋。
於是我只好很害怕地點了點頭。其實這一刻,我是真的很害怕,這可不是裝的。
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點頭之後,前面那司機居然按了兩下喇叭。喇叭聲剛剛響起,小洋樓院子的鐵門就打開了,緊接著,裡面就走出來兩個男人。
「快去!」我身邊那人把黑色塑膠袋塞到我手裡:「你把東西送進去,等他們驗完貨,確定貨沒問題你就可以出來了。你放心,驗貨也只是個形式。」
正當他說話的時候,院子出來的兩人已經走到我們小車前面來了。
這一刻,我心都涼了。草泥馬的,因為之前想的似乎有些行不通了。看樣子我得跟著他們進屋才行。可一旦他們發是假的,我特麼還有命嗎?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從小洋樓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大罵之聲:「草他馬的,怎麼這么半天還沒進來,他們是想吞老子的錢不給我貨是吧!」
一聽見這個人的聲音,我的心頭大石突然一下落了下來。
緊接著,我趕緊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跟著那兩個來接我的人進屋。
我跟著他們剛一進屋,便看到了一個許久沒有見面的熟人。
我看到他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虎哥,你被坑了,這貨是假的,我們一起合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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