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吧,我就說大哥並無此野心。大哥放心好了,等我做了皇帝,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不管你是庶民還是王爺!」宇文承趾做夢般的說道。
「滾下去,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做皇帝!」宇文化及怒斥一句。
宇文承趾嘿嘿笑著也不惱,劈手又抱了一壇酒,商量道:「父親,蕭後身旁侍女香草,您就賞賜給我吧?」
「香草?哪個?」宇文化及一時沒想出來是誰。
「就是服侍蕭後起居的那個,瘦臉細腰。」宇文承趾比比劃劃的說道。
「是她?這等貨色,你也瞧得上?」宇文化及很是鄙夷兒子現在的眼光,這類人根本都不值得宇文化及去看一眼。
「嘿嘿,行軍打仗,許久不碰女人,就算是頭母豬也是好的,何況是香草!」宇文承趾嬉皮笑臉的說道。
「越說越下作,速速退下吧!」宇文化及不悅的下了命令。
「那香草?」
「區區一個侍女,只管去要便好!」
等到宇文承趾走後,宇文承基不滿的說道:「父親,二弟驕縱淫逸,你當多加勸誡,怎還如此縱容遷就?新軍之中,還貪圖男女之歡,讓手下將士如何誠服?」
「我兒太過憂慮啦!昔日在江都之時,驍果衛不滿長此逗留,裴矩提出將江都年輕有姿色女子許配驍果衛,這才得以穩固其心。為父正在思索,眼下鬥志消退,不如便將這隨軍女子分配眾人享樂……」
「簡直是荒唐!」宇文承基大聲說道,「父親,虧你也是武將出身,行軍打仗靠的是毅力和士氣,不是女子!眼下要麼求和,要麼速戰速決,怎可動此歪腦筋。」
宇文化及聽到那是老大不樂意了,自從江都兵變之後。這個兒子處處和自己唱反調,無論怎麼做都難以消除他對自己的偏見,今天竟然還敢當眾指責,宇文化及拉下臉。呵斥道:「承基,我知你心中不滿,但事已至此,只能是繼續走下去。我念你是我親生長子,不做計較。若有下回,軍法處置!」
「哼,我若不是看你是父親,又怎會忍辱跟隨!」宇文承基也咬牙切齒的放下一句話,摔帘子走了出去,氣得宇文化及差點沒背過氣去。
同樣都是兒子,一個就跟自己擰著干,卻是一身好武藝,當今世上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而另一個倒是和自己臭味相投,但行為放蕩不羈。難成大器。
哎,要是人真的是泥巴做的,宇文化及肯定會將兩個兒子重新揉吧到一起,打造出兩個既聽他的話,又有本事的兒子來。
兩軍繼續僵持,這麼下去,對於宇文化及沒有太多好處,他終於憋忍不住,又去城牆之下要求見李密。
這回李密沒有出來,派的代表竟然是徐茂公。還有個宇文化及十分不願意看到的女子,那便是袁紫煙。
「已過去不少時日,不知魏公考慮如何啊?」宇文化及仰著脖子問道。
袁紫煙一身冷笑,對身旁的徐茂公說道:「你看。這回老狐狸身邊沒有端茶倒水的了。」
「應是其糧草吃緊,紫煙果然是好計謀。」徐茂公呵呵笑道。
「嘿嘿,這還不足以逼到宇文化及,還應該再讓他更著急些。」
宇文化及仰得脖子都酸了,卻看見城樓之上的那對男女還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說說笑笑,老臉有些掛不住。又高聲問道:「到底如何啊?」
徐茂公剛要說話,袁紫煙沖他使了個眼色,笑呵呵的說道:「我來!」
袁紫煙清清嗓子,往前站了站,宇文化及立刻頭大了,就知道這死丫頭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宇文化及猜對了,可以加五分,為何不是十分呢?因為他只猜到了一半兒。袁紫煙這次是說了更難聽的,不過不是罵他。
「宇文化及!」袁紫煙先是正色大喊了一聲,突然換上一副笑臉,「咱倆好歹也算是同事,如今我又作為代表和你談判,希望咱倆都能開誠布公,本著公開公正透明的原則,商討出對雙方都有益處的決策來。」
宇文化及大喜過望,沒想到袁紫煙竟然服軟了,主動向自己示好,連忙說道:「紫煙姑娘才智機敏,某素來佩服,若是能再同朝為官,不勝榮幸啊!」
「大人其實也蠻好說話的嘛!」袁紫煙嘿嘿笑道。
「紫煙姑娘過獎!」宇文化及又說道:「既然如此,還望打開城門讓使者進去談判。對了,至於使者嘛,可由姑娘指定。」
這句話還真是說的挺不要臉,宇文化及的意思就是說,和你關係不錯的宇文承基可以做為使者。宇文承基十分不屑,但是袁紫煙卻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遠處笑嘻嘻的盯著宇文承基不停的看。
直到徐茂公都看不下去了,連聲咳嗽幾下,袁紫煙才移開目光,其實沒人知道她的意思,如果真能把宇文承基叫進城,然後控制起來,就能避免他一場生死浩劫。
「嘿嘿,大哥,父親這是想用美男計呢!」宇文承趾不知死活的碰了宇文承基一下,卻被他躲開。雖然也不滿父親的這種做法,但宇文承基也並未說什麼。
「那個,不著急啊。」袁紫煙擺擺手,又喊道:「宇文化及,你的意思我們每個人都十分明白,隔空喊話費點事兒也比讓使者冒險的強。我們已經對你的建議進行了一番研討,覺得可行!」
宇文化及激動的都從小車上站了起來,雙手都握在一起,喜滋滋的聽袁紫煙開口兩方開展正式合作。
「只不過呢……」袁紫煙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我們老大對你還是有些不太信任。」
「有何疑惑,儘管講來!」宇文化及急急的問道。
「還不是你人品太差的緣故,讓人信不過啊!」袁紫煙微微搖了搖頭,徐茂公忍俊不禁。
這?宇文化及一頭黑線,旁邊的次子宇文承趾卻聽不下去了,手指高處,怒道:「袁紫煙,我父豈是你可以隨意戲弄的?速速下來受死!」
哎,袁紫煙又是一聲嘆息,攤手道:「看吧,你這個兒子口碑也不咋地,跟你們合作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退下!」宇文化及不滿的呵斥退兒子,又勉強說道:「紫煙姑娘言過了,此事雙方好好商議便可,還有何矛盾不能化解?」
「直說了吧!我家老大十分有誠意跟你合作,但是就怕落得個兵權旁落的下場,到了最後還是被你給害死。」袁紫煙看似隨意的說道。
「姑娘何出此言?」
「你看看那個司馬德戡,冒天下之大不韙跟著你混,結果現在呢,弄了個被動的架勢。兔死狐悲,我們又怎能放心呢?」
「姑娘誤會了,司馬德戡勞苦功高,我已封其為禮部尚書,官居一品,高官厚祿,前所未有啊!」宇文化及為自己辯解道。
「但是你奪了人家的兵權啊,我們家老大就怕這一點。好了,今天先談到這裡吧,咱們下次再談。」袁紫煙伸了個懶腰,走下城樓,徐茂公則一直衝她豎大拇指。
回去後,將事情經過匯報給李密,李密哈哈大笑,直說袁紫煙又立了大功一件,少不了擺下豐盛宴席慶賀一番。
回頭再說司馬德戡,隋煬帝死後,滿以為能封個大將軍什麼的,沒想到幾天功夫便被奪了兵權,分明是宇文化及不信任他,心裡早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路上司馬德戡忍氣吞聲,為的就是想要重新爭取宇文化及的信任,心想著,這正值帶兵打仗之際,正是用人的時候,可以趁機再拿回兵權。畢竟打仗才是他的特長,禮部尚書那是文化人幹的事兒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司馬德戡的順從也逐漸讓宇文化及放鬆了警惕。司馬德戡也將自己絕大部分賞賜還有小金庫拿來賄賂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宇文智及心眼兒不多,還覺得司馬德戡人挺好,這麼對待人家好像真的不合適,於是幾次替司馬德戡求情,宇文化及煩擾不堪,到底還是給了他一萬多人馬,但並非是先鋒軍,而是跟在後面打雜。
袁紫煙與宇文化及談判之時,司馬德戡正在大後方負責安保工作,當然沒有聽到。但是重金收買了不少眼線,這種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怎麼會瞞過他呢,很快便也聽到了傳聞。
司馬德戡很是鬱悶,舊事重提,等於是往傷口撒鹽,苦悶的喝了一天的酒。司馬德戡的死黨得知後也都憤憤替他打抱不平。
現在這個年代,誰有兵權便能得天下。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和宇文化及合作,就應該是自己起兵反了,那麼現在作威作福的還不是他司馬德戡?
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司馬德戡也不甘於人下,那顆久受壓制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再加上手下人的不停攛掇,新仇加舊恨,對宇文化及的不滿徹底爆發。
於是,司馬德戡和親信趙行樞以及李本、尹正卿等幾位將領策劃,準備用自己這手中的一萬多人,集中兵力突襲宇文化及,見者立即誅殺,絕不留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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