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小姑姑會提出那樣的條件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要替玉琴姑姑占著李公子嫡妻的位置,沒有其他的妻妾,李公子就永遠都不會因為有了別人而忘了玉琴姑姑。她這是用自己的一生來守護自己的妹妹……」林雲兮緩緩地說道。
「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呀!守護琴兒也沒必要賠上自己的一生啊!」晚上搬家回來的李氏聽聞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以及林雲兮的分析,哭著說道。
「娘,其實我嫁給李公子也挺不錯的啊。」林玉瑤安慰李氏道,「您看,李公子長得那麼英俊,雖然右腿有了一些小瑕疵,但那是為了救琴兒留下的,是非常珍貴的印記!而且,他還那麼溫柔,就算我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我想,為了琴兒,他也會對我好的!居家生活,愛什麼的都不現實,只要對方對自己好,感情什麼的慢慢地就會有了。再有,李家在蘇州可是十足十的名門望族哦,他已經說了,我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沒有人能超越!我是去享福的,娘,您就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爺,奶奶,我倒覺得小姑姑說的沒錯!」林雲兮適時地說道,「從李公子喜歡玉琴姑姑來看,他應該是喜歡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姑娘!雖然小姑姑有時候會有些潑辣,但她對親近的人都很溫柔啊!而且,小姑姑也很善良又善解人意,再加上她的相貌也是沒的說,我覺得日久天長,他們兩人一定會生出感情來的!爺和奶奶您應該為小姑姑找到了好人家而高興啊!爹娘,您說對不對?」
林雲兮說著忙偷偷地給林之興和王氏遞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忙點頭稱是。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總是一副小大人似的?」李氏聞言呆了一下,指著林雲兮笑道,「而且,一個小孩子總是感情感情的,你懂什麼是感情?小心讓人笑話!」
「是,奶奶,兮兒知道了!兮兒是沒感情的小孩子!」林雲兮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孩子,就會貧嘴!」李氏笑著說道。
林海卿幾個看到林老爺子和李氏都笑了,暗自對林雲兮豎了豎大拇指。後者得意地笑了笑。估計連林雲兮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可是越來越像正常的小孩子了。
林之興看到林雲兮和孩子們的樣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是他們的父親,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是為了讓凝重的氣氛緩和才會故意那麼做的!他為有這麼一群懂事的孩子而感到自豪!
林雲兮看到了林之興的笑容,悄悄地遞了個眼色,就出了裡屋,林之興緊隨其後也跟了出來。
「兮兒,叫爹出來是有什麼事不能在裡面說嗎?」林之興問道。
「恩,爹,我是想提醒您一聲兒,不要忘了玉琴姑姑是怎麼死的。」林雲兮說道。
不過,林雲兮雖然只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林之興也還是立即就明白了她暗示。他既然能在十幾歲就考上秀才,那頭腦自然不用說。林雲兮這一句就足夠讓他了解到她話里的意思了。她是在提醒自己要想讓林玉瑤不再重蹈林玉琴的覆轍,首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先把這次逼得李昕非得要娶林玉瑤才能解決的事的始作俑者給清理了,比如某姨娘,某侄女。至於怎麼清理就要看李昕的了。
「恩,爹知道了,明天就去找李公子商量。」林之興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兮兒,還有其他的事嗎?」
「恩,爹,還有一件事,這件事非同小可,是攸關咱們林家全家人性命的大事!」林雲兮嚴肅了表情說道。
「什麼事?」林之興聞言也又鄭重了幾分。
「爹,我想,對於玉琪姑姑父親的事您應該知道吧。」林雲兮用的肯定句說道。
「恩,我聽你爺說過一些。不過,你爺好像對那件事很忌諱的樣子,不肯多說,所以我也只知道那個人姓周,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林之興說道。「兮兒,難不成,你是知道了什麼?」
「爹,我想我爺不是不肯說,而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我現在已經確定,姑姑的父親就是已過世的老威遠侯。」林雲兮說道。
「你是說京城的威遠侯周家?」林之興驚道。
「恩,就是我前段時間交的那個周姓的朋友的祖父。」林雲兮說道,「據他們所說,當年周老侯爺回家後,朝里發生了一件大事,老侯爺在與敵人的對抗中犧牲了性命,所以才沒有來的急將這件事完整的告訴家人。所以,現在的侯爺也只知道當年救老侯爺的人家姓林,還有就是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在外流落,卻並不知道具體在哪裡。這些年,他們一直試圖找到姑姑,只是,每次稍微有點眉目後就會被人阻斷,不是派出去的人全部被人殺害,就是被突然跑出來的某些人打破了計劃。總之,一直到去年為止,他們都沒有查出關於姑姑的信息。
一直到我與侯府的二少爺周晉認識,才有了一點眉目。侯府的世子爺這次可能是受了太多的教訓,所以這次並沒有派多少人查探,只在從蘇州回程的途中派了親信暗中到咱們村查訪才查到了咱們家。而我也是在聽了我娘說的那家人姓周,和事情的大致經過,推測那家人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正巧周晉也是姓周,就直接問了他,才確定了這件事。」
「照你說的這些,你姑姑的身份是能確定了。可是,還有一件事,當年你姑奶奶是死於大火中。我記得那天在霍家你爺曾說,你姑奶奶的鄰居說她那時帶著孩子又每天做繡活兒,沒有時間做飯,都是吃繡坊里提供的飯菜。而且,她為了節省銀錢晚上從不點燈,所以她家裡是沒有火源的。那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也因此,當時你爺判斷是有人故意縱火,要燒死她們娘兒倆!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呢?」林之興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這就是事情的關鍵所在。」林雲兮繼續說道,「這整件事情有幾個疑點,第一,老侯爺是怎麼受傷的?第二,姑奶奶為什麼會被人滅口?被誰滅的口?第三,既然那人能找到姑奶奶的住處,當然也會知道我們家的所在,當然也會知道姑姑沒死而是被我爺抱走了。那麼,他們為什麼不乾脆連咱們林家整個給滅了?難道就只是為了姑奶奶?還有,我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不然怎麼會一提起這件事就戰戰兢兢的。弄明白了這幾點,事情也就會搞清楚了。不過,咱們現在並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至少,我已經鎖定了一個嫌疑人!」
「是誰?」林之興問道。
「侯府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