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後,從毓秀宮出來,昏君執意送本宮回坤寧宮。
本宮做賊心虛,自然不肯,拼命找藉口推辭,但人家是皇帝,只要他想,本宮說什麼都沒用,就這樣,他與本宮一同回了坤寧宮。
殿內空蕩蕩的,不見格雷身影,可能還在空間裡休息,本宮在心中默默召喚,也不見他出來。
昏君進殿後,直接去了寢殿,躺在本宮那張足足墊了五層上等棉絮,柔軟得像是躺在雲上的大床里,雙手枕在腦後,長腿交錯疊放,說不出的魅惑。
「綰綰,過來。」他沖本宮眨眨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這特麼是打算在這過夜了?本宮心想。
老娘前世當了二十幾年的單身狗,現在這是走狗屎運了?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個有錢有權還很帥的男人躺在床上?換到現代去,這完全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啊。
本宮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地過去,才剛坐到大床邊緣,忽然身子就失了平衡,下一刻,本宮的側臉就撞上一個寬闊而堅硬的胸膛,隔著好幾層衣料,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依舊如雷貫耳,聽得人心裡小鹿亂撞,本宮下意識的就想撐著身子爬起來,卻被他一把圈住腰際,禁錮在他雙臂之間。
「你在害怕?」他低聲問,語氣是淡淡的輕嘲。
本宮渾身都在顫抖,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好呈『一』字狀僵直地長伸著,十指揪著床單,試圖讓自己放鬆。
不是本宮對他有意思,而是因為本單身狗過去的二十幾年中,與陌生男人最近距離的接觸,除了握手之外就是扳手腕,還是頭一次被人用這種霸道的姿勢抱著,本宮腦子裡已經成快成了一鍋漿糊,完全不能思考,任由他擺布。
見本宮不說話,昏君忽然長長地舒了口氣,騰出一隻手來,安撫地輕輕拍打本宮的後背,問本宮:「表妹,跟表兄坦誠相見,好好的說說話,可好?」
「坦……誠相見?」本宮囁囁道。
霎時間,直感覺一萬頭草泥馬在心頭狂奔而過,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咆哮:坦你妹啊!就目前這樣,隔著好幾層衣裳,本宮已經沒法跟他好好說話了,滿腦子都是些少兒不宜的綺思,『坦』了還能得了?
「嗯。」他輕輕哼了一聲,語氣平淡,沒有半點情|欲的味道,「過去的事,是表哥對不起你,你寧願獨自背負諸多罵名,也要保全皇家顏面,這份情,表哥記下了,往後會加倍償還你。」
這,這信息量太大了,本宮一時半兒根本無法消化得了。
據本宮所知,陷害妃嬪,殘害龍裔,諸如其多,這些都是過去皇后幹過的事兒,每一件實打實都的不是什麼好事。昏君登基十餘年,宮中懷孕的妃嬪也不少,可就是一個都沒能平安生下來,全都是拜皇后所賜。
皇后自己生不出孩子,也就不許別人生孩子,此事六宮早有怨言,從前有太后袒護著,皇上拿她沒辦法,直到去年太后歸天,皇后被打入冷宮後,禧妃和德妃的孩子才得以保全,平安出生。
本宮糊塗了,按理來說,皇后從前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天理難容,若是拍成電視劇播放,本宮肯定會天天到飾演皇后的演員微|博下面點上一排蠟燭,可昏君非但不記恨她不說,反過來還要感謝她,這到底是在鬧哪樣!
而皇后的記憶里,只記載著她曾經做過哪些傷天害理的事,卻不曾記載她做這些事的原因,本宮百思不得其解,實在不知道這對近親結婚的表兄妹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考慮再三,本宮決定試探著問:「皇上啊,這次我死裡逃生,腦子受了重創,許多事都忘記了……嘎……」
還不等本宮說完,他忽然收緊雙臂,使勁兒地將本宮往他身體裡揉,像是要勒死本宮似的。
本宮忘記了,他對本宮中毒身亡一事心懷愧疚,那是他的軟肋,不能輕易提及……幸好本宮不用喘氣也不會死,這一刻,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是個死人。
半柱香過後,他才慢慢鬆開本宮,忽然雙手捧起本宮靠在他胸膛上的臉,眸色暗沉,本宮怕自己把持不住,忙別開頭去,耳邊聽得他低聲道:「綰綰,你做得夠多了,過去的事辛苦你了,有些事,往後朕自己來做,你保護好自己就好。」
這尼瑪又是什麼情況?
本宮徹底糊塗了,一門心思研究昏君的話,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大手沿著本宮後背滑下,正在解本宮的腰帶,還為了圓謊,傻呵呵的問他:「皇上,自從中了毒後,我是不是變傻了?」
他勾起唇角,雙眼眯成兩彎新月,搖搖頭,輕聲道:「不,這樣剛好……」
說完,他手上忽然一用力,本宮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瞬間被他翻身壓在身下,待得塵埃落定,眼前的俊顏忽然放大,排山倒海地壓下來,本宮還來不及所有反應,嘴就被他堵住……
霎時間,本宮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並不是因為陶醉,而是因為厭惡,本宮前生一直有點小潔癖,忽然被人用濕熱的唇瓣吻住,本宮第一反應就是:踹飛他!
但昏君力氣太大,本宮剛想伸手去推開他,就被他雙雙捉住手腕,禁錮在兩側,動彈不得,反抗失敗。
那一瞬,本宮好想去痛罵一頓寫偶像劇強吻鏡頭的編劇,誰特麼說的被強吻會很甜蜜的?本宮當時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拿著一塊豬肉在嘴上蹭來蹭去,除了噁心,並沒有別的感覺。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本宮自身的原因,本宮是個死人,沒有味覺,沒有嗅覺,大概也沒有觸覺,別人看來霸道又甜蜜的吻,在本宮眼裡,跟啃豬蹄並沒什麼區別,尤其還是別人拿著豬蹄往你嘴裡硬塞的時候,反感也就更深了。
試想本宮是個正常人的話,或許將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可惜本宮是個死人。
昏君似乎樂此不疲,雙唇不斷地探索,滑過下巴,往脖子進發。
說實話,本宮真想呸他一臉,誰特麼知道他口味這麼重,對著一個死人也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