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鳳衣扔下手中的酒罈,酒罈從空中降落,半晌才發出砰的聲音。[燃^文^書庫][www].[774][buy].[com]他靠在樹杈上,閉著眼睛,沒有再說話。
四周迴響著獸吼聲,鳥鳴聲,從遠方傳來的弟子練劍的聲音。山谷的回音很響,這裡並不安靜。她握著『史幽劍』,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刺過去。
她想著找誰幫她比較好。大師兄還是二師兄,以他們的實力,對付夜鳳衣應該沒問題。只不過他們肯定會詢問她為什麼取心頭之血,而且還必須是修煉魔功的人。想到解釋起來非常麻煩,她又頭痛了。這個夜鳳衣不好對付,她的兩個師兄也不好對付。最容易處理的是孟知樂,但是他應該對付不了夜鳳衣。
夜鳳衣不說話,她以為他睡著了,想從他的身上下來。他懶洋洋地說道:「魔功之中有種采-陰-補-陽的修練方法。」
上官紫璃停下動作,不解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他半天不說話,她還以為他不想搭理她,打算走為上策。至於取血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聽說取三滴心頭血會損失一個境界的功力,比如說從金丹期巔峰降為金丹期中期。他不答應是正常的。
「如果你再動,我就教你修煉這套魔功。你不是要修煉魔功的人的心頭血嗎?如果你修煉了魔功,就可以取自己的心頭血。」夜鳳衣睜開眼睛,眼裡一片赤色。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仿佛隱忍著什麼。直到一根又燙又硬的東西抵著她的腰,她恍然大悟,嚇得從他的腿上跳下來。
下面是懸崖,為了避開那個邪惡的傢伙,她沒有考慮那麼多。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提起來。她回頭,迎向那雙譏嘲的眸子,臉色時白時紅。
「你……」上官紫璃覺得被耍弄了。她剛站穩,取出飛行法器,打算遠離這個傢伙。實在取不了他的心頭血,她就取別人的。天底下又不止他一個人修煉魔功。
剛邁上飛行法器,夜鳳衣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我可以給你,你能給我什麼?心頭之血,一個境界的功力,可不能白白損失。」
上官紫璃心中的惡氣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消了一半。她回頭,疑惑地看著他:「你真的捨得給我?」
「或許你更喜歡我剛才的提議?其實修煉魔功並不難,特別是這種以爐鼎為主的修煉方法,只要你願意,我交給你采。」
「誰稀罕采你!!!」真是好大方!自願成為她的爐鼎,損失的是她好不好?她是神狐之後,與她雙-修能夠提升修為,更何況她的元陰是大補之物。
「我給你三天時間,記得好好想,千萬不要讓我久等。這裡也挺無趣的,指不定我覺得無聊,什麼時候就離開了。」夜鳳衣懶洋洋地說道。
夜鳳衣何時走的,上官紫璃不知道。她與空間裡的咻咻聯繫,詢問著有沒有其他辦法。咻咻愛莫能助。天底下能夠達到要求的人不多,一是魔族三王子,二是夜鳳衣。目前來看,除了這兩個人,其他人都不行。如果她有辦法從魔族三王子那裡取得心頭血,那當然也不錯。前提是她能找到對方。
咻咻的意思是夜鳳衣近在咫尺,實在沒有必要再找一個遠在天邊的人。魔族三王子的身邊有幾大長老保護,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主人,夜鳳衣不是答應了嗎?你想一下用什麼東西能夠打動他。你已經成功了一半,幹嘛半途而廢?「咻咻說完這句話,又跑出去玩了。
「笨咻咻,我寧願面對魔族三王子,也不想面對夜鳳衣。那個人……比魔族還可怕。」上官紫璃自言自語道:「用什麼交換?以他的身份,不缺靈丹,不缺法器,不缺任何東西。縱然再珍貴的寶物,在他的眼裡也一文不值。他就喜歡找樂子,讓他感到有趣的東西。可是,我去哪裡給他找有趣的玩意兒?「
這件事情困擾著上官紫璃,她的心情很糾結。端木柳瞑和歐陽笙歌發現她不對勁,詢問她也得不到回應。兩人也不下棋了,幾乎輪流跟著她。
「端木,你有沒有遇見特別有趣的東西?」上官紫璃坐在房頂上,輕聲地詢問身側的端木柳瞑。
端木柳瞑的腦海里浮現在水裡看見的倩影。銀髮紫眸,妖媚的三條尾巴,渾身未著寸縷,如傳說中的女神。
在他們這樣的家族裡一直保留著神族的畫像。其中一幅就是神狐女神的畫像。她是所有神里最美麗的,無不為之瘋狂。
「很多。我從小跟著家族的長輩去凡界除妖降魔,看見過許多有趣的東西。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妖長了兩個腦袋,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上官紫璃打斷他的話,對他歉疚地笑了笑。她從房頂上飛下來,回到房間。
如果是平時,她會對端木柳瞑的話題感興趣。只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去聽『無關緊要』的事情。或許她應該回紫鳳鐲空間再找找。
天下奇寶,她的紫鳳鐲空間裡堆集如山。三天時間已經過了兩天,還剩最後一天。乾脆從空間裡翻一件『有趣』的東西給他好了。
端木柳瞑看著上官紫璃的背影消失,眼神黯然。她對他很冷淡,是不是應該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呢?如此以來,她會不會覺得彆扭?
在她的眼裡,端木柳瞑是小孩子,所以可以對他又摟又抱。如果告訴她真相,她會不會覺得他有欺騙的嫌疑?
好麻煩呢!如果不說,她會繼續這樣冷淡地對他。如果說了,又擔心她彆扭不自在。以前覺得女人好麻煩,現在遇見一個特別的女人,又寧願『麻煩』一點。
「如果她變成我的女人,會不會很有趣?」夜鳳衣的聲音從端木柳瞑的頭頂上傳來。
端木柳瞑抬頭一看,夜鳳衣坐在大樹的樹尖上,紅衣翩翩,身姿卓然。
他嗤笑:「如果我沒有看錯,她對我是冷淡,對你卻是防備。你認為可能嗎?還有,你喜歡爬樹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幾十年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