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自然沒什麼太大的表情。
理由很簡單,他雖然打了黃曉,但他保護的是墨冉啊。
黃曉是劉文德女兒,難道墨冉就不是了?
除非劉文德想將厚此薄彼做的非常明顯,不然他基本敢肯定自己的問題不大。
何況,還有墨竹在呢!
果然,還沒等他說話,墨竹就站了出來,臉色依然有些陰冷,「老爺,黃曉辱我冉兒在先,趙小友才會出手教訓的。」
此言一出,一直站在劉文德身邊的陳管家,臉上也是帶著一絲笑意,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竟然鬧到劉文德這裡來了。
「這樣啊……」
劉文德隨意掃了一眼趙大寶,緩緩道,「那事情竟然清楚了,那你們準備如何處理?」
這事情他肯定是要態度居中的,不能偏向黃曉,也不能偏向墨冉。
對於自己的丈夫,黃有容哪裡猜不到他這麼做是為何,當下,她就說道:「老爺,就算是曉兒有錯在先,那也輪不到素雲院的一個下人來打吧?」
劉文德眉頭一皺,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丞相大人,我有話要說。」
趙大寶直接站了出來,在這個時候,他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對於黃有容這個女人,他早就動了殺心,但奈何這個女人修為高深,外加上是丞相的妻子。所以他也只能稍微隱忍一些她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女人顯然沒有絲毫罷手的打算,他再不做點什麼都不叫趙大寶了。
「你說。」劉文德面無表情,但也沒露出震怒之色,顯然黃有容的話,還不足以讓他對趙大寶動怒。
「首先,我想先澄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趙大寶認真道,「我不是素雲院的下人,是墨冉小姐請我來府中做客的。」
「還有,墨冉既然比黃曉要大,那做為妹妹的黃曉,卻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侮辱自己的姐姐和我這外人在亂搞,二夫人,換做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做?」
此言一出,客廳里的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因為趙大寶的話已經非常明顯了……這一切都是黃曉嘴欠了唄。
「你你你……你胡說!」黃曉氣惱不已,說著,就想衝過來打趙大寶。
「站住,誰讓你動手的?」劉文德臉色一沉。
他這麼一呵斥,頓時就讓黃曉不敢再有所做為,臉上滿是忐忑與委屈。
「就這麼一件小事,就鬧到我這裡來了,你們真當我每天很閒的嗎?」劉文德掃視著在場眾人,神色微微有些怒意。
這就是上位者,隨口一句話,都是帶著一些不怒自威。
除了趙清香,黃有容、墨竹、趙大寶等少數人外,幾乎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劉文德的目光。
這種上位者的威嚴,盡顯無疑!
「我要是每天都處理你們這些雞皮小事,那朝中的事誰來替我處理?」
劉文德重重一哼,「好了,此事到此為止,要是沒什麼事,就都回去吧。」
看著劉文德如此不耐煩的樣子,素雲院與黃花院的眾人中,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什麼,甚至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兩院之主。
趙清香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了。
黃有容則是瞪著墨竹,一臉不忿,顯然還不想讓這件事就這麼結束。
見此,墨竹目光一冷,站了出來,「老爺,我還有事要說。」
「什麼事?」
劉文德眉頭一皺,墨竹是他的第三個妻子,這些年墨竹因為身體的原因,也一直很少與人爭執,幾乎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特別是生下墨冉之後,就沒有再生下一子半女。
他這些年只是偶爾去看看她,至於房事什麼的,則是根本沒有了。
但近期他卻發現墨竹有所改變了。
至少,與黃有容的對峙上,是越來越強勢了。
此刻,黃有容和黃花院的人,雖然是不敢有所議論,但臉上多少都帶著一些看好戲的意味。
劉文德的脾氣他們是有所了解的,別人是事不過三,而到了劉文德這裡,卻是事不過二。
剛才劉文德都說事情到此為止了,可現在墨竹卻還想糾結剛剛那件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老爺,以您的慧眼,難道還沒看出我哪裡不同嗎?」墨竹神色淡漠,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墨冉做為她的女兒,哪裡能不懂自己的母親,她表面越這個樣子,其實心裡卻想得更多。
「哦?」
墨竹這話一出,劉文德定睛一看,眼中精光一閃。
整個丞相府之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墨竹的情況,自從墨竹身體有恙之後,劉文德就沒少去請一些醫術大師,還有一些煉丹大師。
可結果呢?
不僅僅沒有治好墨竹的病,反而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的差。
都是自己的女人,劉文德哪裡能心疼啊?
可是現在,劉文德竟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墨竹身上的氣息,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和之前的那種病懨懨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劉文德急忙起身,抓住了墨竹的手,給她把起了脈。
劉文德的舉動,無疑是觸動了墨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這讓她的臉色也稍微得到一些緩和。
「你……你的身體沒事了?」
劉文德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誰把你給治好了?」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是露出了驚奇之色,甚至是素雲院的一些不知道情況的人也是一樣。
唯有一直站著看好戲的黃有容,此刻心頭隱隱有些不安,自己明明安排人給墨竹餵著七絕草的呀?怎麼這女人莫名其妙的好了呢?
甚至是連一直沒有說話的陳管家,神情都跟著愣了愣。
做為丞相府之中的大管家,對於墨竹的身體情況當然也是非常了解的,之前在大比中,他就隱約感覺到墨竹身上的氣息比以往要好上很多。
但他卻想到墨竹的身體竟然已經好了。
「老爺,這件事還多虧了趙小友,是他將我身體治好的,而且,要不是他的話,我可能到現在還不清楚竟然有人在一直對我下黑手。」
墨竹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對趙大寶的感激,以及對黃有容的憤恨。
「呃……該來的還是來了。」
趙大寶心中有些無奈,他本身就是想要儘量低調的。
畢竟,陳管家也已經說了。真要讓別人知道他的太多,豈不是會吸引更多人對他有想法嗎?
「此話怎講?你是說有人對你下毒?」
劉文德目光一冷,臉上滿是怒容,「告訴我,到底是誰?竟然敢對我劉文德的女人下毒手……不可饒恕!」
嘶聲怒吼之間,原本沒有絲毫靈力的劉文德,瞬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極其強大的靈力,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身上瘋狂地涌動,一股恐怖無比的威壓,瞬間席捲而開。
這股威壓,猶如颱風一般,將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吹地站立不穩。
此時的劉文德,仿佛天神一般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敢無視他的存在。
「我艹!」
趙大寶心中一顫,第一次感受到了劉文德恐怖。
果然,能成為大明皇朝的丞相,這傢伙果然是極其可怕的人物。
他能感覺到,可能爆發所有威力的劉文德隨便吹口氣,估計他不是重傷,就是死亡。
此刻,大廳里只有幾個人能安然處之,墨竹便是其中之一。
「老爺,是黃有容,黃有容從我進府的那一刻,就已經安排了吳嬤嬤在我身邊。」
墨竹沉聲道,「每天給我送的食物里放著七絕草。」
「你污衊我!」
黃有容一聽,臉色劇變,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墨竹竟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是她只是吳嬤嬤的了。
嘩——
此言一出,黃花院的那些勉強站穩身形的人們,臉上布滿了震驚之色。
他們都知道以前墨竹這個三夫人身體不好,卻沒料到這竟然是出自黃有容之手。
陳管家也是微微有些動容,細思極恐,七絕草這種悄無聲息的奇異靈草帶來的效果,不正是墨竹身體上出現的情況嗎?
「你先住嘴。」
劉文德狠狠的瞪著黃有容,做為大明皇朝中的絕世高手,豈能不知道七絕草的奇異效果?
「真的是這樣嗎?」
劉文德輕聲問道,說話的同時,竟然伸手撫摸了一下墨竹的秀髮。
而這個舉動,讓墨竹的身子微微一顫。
從她的身出了一些狀況之後,劉文德雖會經常去看她,但卻沒有了以前的親昵。
而現在劉文德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撫摸著她的頭髮,這不禁讓墨竹的心頭一酸,很不是滋味。
「福伯,你去將吳嬤嬤帶上來。」墨竹強忍著內心的不平靜,吩咐道。
「是,夫人。」福伯答應之後,就帶著兩個人走出了大廳。
也在這時,黃有容的那些個子女,哪裡能淡定的了,紛紛開始說了起來。
「爹,娘不會這麼做的。」
「娘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你不能只聽三娘的話啊!」
……
聽著一眾子女的話,黃有容內心十分的不淡定,她知道等吳嬤嬤過來了,她所作的事情肯定就會暴露了。
到時候,她在丞相府里還能待的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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