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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離開的安如是頓住腳步,笑意漸漸擴散開來:「看來這才是好戲要開場了。」
秦軻也停下腳步,一臉意外:「安璃月這來的也太巧了。」
安如是勾了勾唇角,不屑的道:「倒是忘了,以她這麼喜歡湊熱鬧的性格,怎麼可能不出來看看。」
陳淮從一來安相府就冷著臉叫人把安相爺叫出來,也未自報家門,守門人看著他一臉凶意怕是府中人惹了什麼麻煩,不敢怠慢的直接通報了大夫人。大夫人從未見過陳淮,出門時還一臉茫然,直到陳淮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質問安璃月去了哪裡的時候,才知道壞事了。
可這個時候大夫人已經在風頭浪尖了,哪裡能叫人提醒安璃月藏好,偏偏府中的僕人對此事也一點不了解,還是剛剛才清楚狀況,也忘了要提醒二小姐不能出來。
安璃月在府中,只聽到外面有聲音,哪裡知道外面的人在說什麼,她也不認識陳淮,自然毫不猶豫的就踏了出來。
大夫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安璃月,正想趁陳淮不知道安璃月身份之前讓她回去,就聽到府外圍觀的人疑惑道:「這不就是安府二小姐嗎?」
「安璃月竟然就在府中,這是怎麼回事?」議論聲漸漸變大。
陳淮聽著府外的議論,再看著大夫人慌張的神情,哪裡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話語中似含著冰渣子:「看來,這位就是大夫人口中五日前就從相府出發,要嫁到我雍州來的弟妹了。」
「只是這五日前就該出發的轎子,難道是根本就沒有出發嗎?」陳淮向前踏了一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意。
事到如今,半分情面都不用講了。
正當氣氛緊張之時,得到消息的安輔序已經回到了相府,安輔序一路上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一回到相府就像陳淮說道:「陳公子,此事相府中誰有錯我都不會姑息,陳公子也盡可以說補償的條件,只是在這門外說事總是不妥,不如進府再談。」
陳淮見相府的面子已經丟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好真不給安相爺面子,點了點頭終於進了相府。
門外的人看相府的門關得緊緊的,連一絲話語聲都沒有泄出來,終於各自散場了。
只是可以預料到,至少三五天內,這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笑料都是安家二小姐安璃月了。
安如是看著人群散開,轉身對秦軻說道:「我要回府了。」
「這時候回去?」秦軻挑了挑眉,「現在回去可是給姜季嫻火上添油了。」
「此刻不回去,後半段的鬧劇可就得錯過了,」安如是滿不在意道,「此刻最不敢提替嫁的事情的就是她,我此時回去,她心頭必然窩火,但是這把火,也只能讓她自己好好憋著了。」
秦軻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回府之後,一切以安全為重。」
「我知道,」安如是點了點頭,轉身向前走了兩步,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過了頭,低聲道,「這幾日,謝謝了。」
秦軻輕笑著搖頭:「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安如是迅速的低下了頭,走進了府內。
安相爺、大夫人、安璃月、陳淮一幫人正在大廳之中商議著什麼,安如是想了想,裝作不經意的走在大廳門口。
「安如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安璃月第一個看到安如是,憤怒的站起身大聲責問道。
她當然知道大夫人的計劃,也知道替她出嫁的是安如是,現在她正納悶安如是逃去了哪裡,就看到安如是出現在門口,一時間激動的什麼都忘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你又使了什麼詭計,你此刻不應該在……」安璃月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安輔序和陳淮,竟直接想要問出來。
「璃月!」大夫人連忙打斷安璃月的話,深深看了門外目光茫然的安如是一眼,又轉頭瞪了安璃月一眼。
大夫人這替婚的計劃安相爺當然是不知道的,大夫人原本打算再把安如是嫁出去之後再向安相爺說安如是主動想嫁去雍州。屆時安如是已經出嫁了,安輔序也從不看重庶女,為了面子也不會追究這件事情,最多訓斥幾句就不會再說什麼。
可此刻這個計劃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了,替嫁不成,大夫人和安璃月已經合夥讓安輔序丟了這麼大的面子,哪裡還敢把那些壞心思都抖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叫什麼,」安輔序本就因這突然找上門的麻煩心煩,看到安璃月大叫的樣子更是厭煩,「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這是在給誰丟臉!」
安璃月自覺委屈,哭哭啼啼的不說話了。
安輔序不用想也知道安璃月沒有出嫁的原因,自是有姜季嫻包庇的,這事是相府理虧,他只好擺著笑臉看向陳淮:「此事是內人和小女胡鬧,壞了陳家的顏面,我一定讓內人親自向陳家道歉,只是這事需如何補償,陳公子儘管提。」
安如是就這麼被無視了,也不惱怒,自己找了塊牆角,聽著裡面的人說的話。
她只要在這時候出現在大夫人面前,給她心頭添一把火就夠了,能不能進屋倒是無所謂。
「安小姐自己逃了自己的婚約,自是要對這事情負責。陳家沒什麼要求,只是都在等著安小姐出現和愚弟成親而已,既然安小姐已經找到了,自然該跟我回陳家了。」陳淮面若冰霜的說道。
「我,我不想嫁給陳鈺。」安璃月沒腦子似的任在哭哭啼啼。
沒人在這時安慰她,就連大夫人都不由皺眉嫌她不懂事。事已至此,此刻她還如此抗拒和陳鈺成親,到陳家去陳家又怎麼可能給她面子。
陳淮的臉色果然又冷了一分,他冷哼一聲說道:「只是這已經過了明媒正娶的吉時,陳家也拉不下臉再宴請賓客了,不如安小姐就從陳家後門嫁進來,做陳鈺的小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