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在休假也沒什麼事,就跟你三哥哥一起瞎折騰一下。」周重錦眸光微閃,面上笑容不變,動作極其自然地牽起歲寶的手朝客廳門口走。
小奶團「嗯」了一聲,似是不經意問道:「周哥哥跟三哥哥做的什麼生意來著?」
周重錦臉上的笑容微僵,抓著她小手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了一些,聲音聽著有些不真切,「做飲品的,咖啡果飲什麼的,都是一些大人喜歡喝的東西。」
他以為他這麼說,就能打消身為孩子的歲寶的好奇心。
可他錯了。
小奶團本來就不是單純衝著問一句來的,當即順著他的話道:「這樣呀,那周哥哥歡迎我們去做客嘛?」
「你們?」饒是心理素質良好的周重錦,聽到這話,心口還是不免狠狠跳了一下。
這小傢伙,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歲寶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開始數人頭,「歲寶,爸爸,媽媽,還有陌瑾哥哥」
看著她越說越興奮,漂亮的小臉上笑容燦爛,周重錦驀地鬆了一口氣,笑著答應道:「好,之後有機會,我跟你三哥哥提前準備好,好好招待歲寶跟歲寶的好朋友。」
小奶團嘴上說著「好」,笑容卻明顯沒之前那麼燦爛。
她沒猜錯,三哥哥果然要去做一件很危險很危險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威脅到生命安全。
如果是之前,歲寶察覺到這一點,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寧子衍,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勸他放棄。
可是這段時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她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每個人,都有他不得不做的事情,和不得不背負的責任。
如果所有的人都貪生怕死,那麼這個世界的安定,又該由誰守護?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馮家。
馮建國看著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側過頭抹了一把眼淚,重重嘆了一口氣道:「對不住,差點連累了你們。」
他說著,站起身來作勢要給他們跪下。
金昌明一個眼神,侯明快速上前扶住他,態度不冷不熱。
昨晚跟村里人在一處時,他知道了一點,馮家沒有對外透露過的事情。
劉壯摔下山崖死的那一天,曾經來過馮家。
當時村子裡的人忙著拖家帶口去鎮上吃席,乘坐拖拉機往外走的時候,看到劉壯的摩托車就停在馮家的大門口。
而因為精神不穩定,本該被關在房間裡的馮俊,就冷著一張臉站在車子的旁邊,表情陰鷙可怕。
這一幕,村子裡的老小都看到了,只是想著他當時神志不清,家裡又出了那樣的事情覺得這孩子可憐,就沒跟警方說太多的細節。
再加上後來法醫也給了說法,說劉壯確實是因為騎車技術不精摔下山崖,沒來得及搶救流血過多而亡,大家也就沒往這件事情上想。
直到,劉壯頭七的時候纏上馮家,他們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可劉壯那個人本來就是個人渣,平常在幾個村子招貓逗狗的名聲一向差得很,還把他們村里那麼好的姑娘給活活磋磨死,他們就算真的猜到什麼,也只想說一句活該。
誰能想到,馮家請來的大師根本沒有把他收了,還害死了村子裡的一個人,差點讓大家都跟著陪葬。
別是大家只是一個村的關係,就算是父母兄弟,結髮夫妻,都逃不過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都逼著人家玩命了,人不急眼才怪。
馮建國是有點遲鈍,但不是傻子,看出侯明臉上明顯藏不住的怒意,試探道:「你們都知道了?」
「說說看。」寧霆琛坐在椅子上,那雙仿佛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交疊著,英俊的臉上帶著明晃晃的不耐煩。
他老婆剛剛過來的時候,就說馮家的風水好像不太對,拋下他去找所謂的不對了。
什麼狗屁風水,能有他好看?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馮建國仍能感覺到從寧霆琛身上散發出的凜凜寒意,心下有些打怵。
金昌明笑容溫和,手中拂塵輕輕在空中揮過,搭在另外一條臂彎上,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
馮建國看著,忍不住在心中同之前看著人模狗樣的不真大師作比較。
這不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嚇一跳。
兩人雖然都是穿著寬大的道袍,手拿拂塵,頭頂蓄著長發以冠束起。
前者身形消瘦,頭髮和鬍子發白卻精神抖擻,單單是坐在那裡周身的道袍就像是無風自動,看似慈和卻又無形之中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威嚴。
而後者
馮建國已經不記得不真大師的那張臉,只記得他的肚子特別大,把寬鬆的道袍都撐滿了,走起路來「duangduang」的,上個山都費勁。
當時他就覺得有點不對,畢竟誰都知道,以前當道士是個苦差事,道觀里也都是一些身材瘦弱的道長。
就連稍微懂點皮毛,在路邊擺攤靠給人算卦起名的散道,也沒見過吃的那麼胖的。
要不是小俊說什麼不能以貌取人,光是看他吃成那個樣子,他也會覺得那是個招搖撞騙的主。
金昌明面上笑容依舊,聲音卻帶著些許冷意,「這位施主為何一直盯著老道看,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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