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會不會說話啊你!」
狗妖將頭頂小花的姑娘從後門趕出去,「掌柜的看你可憐才收留你當個燒火丫頭,你倒好,敢說我們用的肉是壞的,我看你的心才是壞的!」
紅瑤抱著包袱試圖解釋:「可是你們今天的......」
「行了吧小祖宗,你是對家來砸場子的嗎?趁掌柜沒生氣,你趕緊走吧。」狗妖咔嚓關上門,晏九洲從紅瑤後肩爬出來大笑。
「你是怎麼活這麼大沒被人打死的,在酒樓上工還敢說裡面食材不新鮮,活膩味了吧。」
紅瑤將小人彈開,背起包袱。
晏九洲自動被拉回紅瑤身邊,喋喋不休道:「大爺我勸你改改這般說話毛病,實在不行就當啞巴,免得下份活又被自己砸了,活活餓死在妖界。」
紅瑤抬頭看了看天,穹蒼縈繞氤氳紫色,不似人間那般清明。
她揉揉耳朵,「我不說謊。」
「不說謊?」晏九洲一副不信的樣子,「那我且問你,你是誰?」
「紅瑤。」
「身份?」
「不知道。」
「你從哪裡來?」
「也不知道。」
「嘿,這算哪門子不說謊?」他擺擺手說:「你這是避重就輕。」
「你問的都是我不知道的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紅瑤認真解釋。
「大爺再教你一招,不是人人都喜歡實話,實話可以不比全說出去。」晏九洲利落蹦她頭頂,對著那朵殘缺的小花研究。
是的,殘缺。
小小的一朵,只有兩片花瓣還掛在花蕊上,蒙上灰色的綠杆和掉色般的水粉,完美詮釋什麼叫不健康。
「你說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沒妖氣,能開花,你是個什麼東西?」
紅瑤嘀咕:「我也想知道。」
「莫非你是惡鬼道跑出來?不然怎麼天天餓得對老子流口水?」
紅瑤餓的頭昏眼花,慢慢靠牆坐下,「你以為我願意?,我一看見你就覺得餓,你是不知道,你真的好香啊……」
晏九洲正要懟回去,跳下來後見紅瑤面色蒼白,整個人一副要昏過去的樣子,癟癟嘴鑽包袱里。
不多時斷手從包袱里爬出來,五指作爪,很是靈活。
紅瑤看他靈活動作,「你不是不會動嗎?」
斷手不會說話,人性化爬到紅瑤裙擺旁,將裙子當擦手布似的擦擦染上灰塵的指尖,充分說明他根本不是動不了,而是嫌地上髒。
氣得紅瑤拿起包袱砸過去,可惜被他靈活躲過。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但卻是被一陣引發骨血顫動的香味喚醒,眼睛都沒睜開就一口咬向前面。
可憐晏九洲艱難萬險偷來饅頭,又裹布里墜於手腕躲避妖群爬回來,天知道他是怎麼操控一隻手給布打結,反正到紅瑤身邊,一向白淨的斷手布滿泥濘。
見紅瑤垂頭閉眼,他趕忙去試探鼻息,結果才食指才探過去就被一口叼住!
晏九洲當即脫身,斷手猶如死物墜下。「老子就知道你一直想吃了我,賊心不死,枉我給你偷吃的!」
紅瑤睜眼就看見小人在自己鼻尖跳來跳去,再一察覺便見自己咬著斷手食指,猶如吸了一口仙氣似的立刻神清氣爽,戀戀不捨鬆開口說:「這不能怪我,我是餓暈了,而且你也實在太香了......」
「我說了,不許說我香!」晏九洲抱胸仰頭道:「趕緊把你的口水給大爺擦乾淨,噁心!」
紅瑤自知理虧,忙不迭答應,仔仔細細擦拭手臂。或許是晏九洲小人形態實在太小,紅瑤沒有看見他不自然的神態,以及拇指食指不停摩擦的動作。
就在兩人尷尬時,一枚煙花在西北方綻放,那是一朵雪蓮花,層層疊疊,大到足以讓大半個妖界都看見。
喜歡她從棺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