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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讓獻獻吃飯,吃完再看。」見柳婉就要翻找自己的包包,白灃趕緊阻止。
「對,先吃飯,你瞧瞧我,今天怎麼總是亂亂慌慌的。」
柳婉一拍腦門,也不去找沙發上的包了。
「阿姨,你這是關心則亂,這說明您是太關心沈獻了,所以總覺得什麼事情都要趕緊做才好。」張弛在一旁吃著橘子說。
這話說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好聽,就連顧琛都以一種不同凡響的眼神看向他。
「獻獻,你看你這個同事多會說話。」柳婉笑盈盈的捋了一下頭髮到而後,十分欣賞的看著張弛,「小伙子不但人長得帥氣高大,情商還這麼高,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吧。」
張弛得意極了,帥帥的將手裡的橘子皮一個投籃就丟進了垃圾桶,「阿姨你太會說笑了,我就,還行吧,是有挺多女孩子喜歡我的。」
就在他沉浸在被讚譽的美好享受里,想要繼續散發自己的魅力是,忽覺一道冷風從耳邊吹過,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微微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跟著自己的第六感看過去,就撞見了顧琛冰山一樣的雙眼。
顧琛吃著美食,轉手拿起手機接電話,「唐逸,什麼事?」
一聽到前兩個字,張弛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他端正的做好,雙手端正的擺放在膝蓋上,時不時的騰出一隻手擦一擦小機上的水漬,眼睛更是一下一下的瞥顧琛,生怕他在電話里說出一點自己的不好。
「嗯,知道了。」
那邊唐逸不知道給顧琛匯報了什麼情況,沒一會兒兩人就打完了電話。
張弛這才放下心來,身體向後靠,拿了一根香蕉悠哉悠哉的吃起來,那模樣像極了得意的小人。
沈獻在一旁光顧著低頭乾飯了,吃的很香,很快。
「你慢點吃,這麼多呢,又沒人跟你搶。」柳婉生怕她噎到自己,趕緊給她盛了一碗湯,放了勺子推到她面前。
「是太好吃了!」
沈獻笑的眉眼彎彎,這幾天真的沒怎麼好好吃飯,這一頓吃的,好似讓整個身體都充滿了力量。
「慢點吃。」
顧琛見沈獻嘴角沾了米粒,想也沒有多想,抬手就用拇指幫她抹掉,才又拿了紙巾幫她擦嘴。
顧琛的舉動及其自然,倒讓沈獻有些不好意西了,趕緊接過他手裡的紙巾。
「我,我自己來。」
柳婉見此,和白灃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笑了笑。
談笑之間,沈獻和顧琛兩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張弛十分有眼力見的趕緊過來幫忙一起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又將桌子歸位。
「醫生說,還要多久才能出院?」白灃坐在一側問。
「明天再做個全身檢查,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應該就可以出院了。」顧琛搶在沈獻之前答話。
「那就好,獻獻,等你出院了,我再熬點雞湯,做些滋補的食物,讓你伯父每天給你送,這些日子你就什麼都別想了,好好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柳婉坐在床邊,拉著沈獻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這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現在滿身都是傷,任誰看了都會心疼。更何況,沈獻以前和柳婉親厚,和自家親閨女一樣。
「不用那麼麻煩的,我這點傷,過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沈獻最怕麻煩別人了。
「不麻煩,我前些日子剛退休,正愁無事可做呢,哈哈。」白灃笑笑,好像對老婆給他派的這份差事很滿意。
「對,就讓他去,每天就知道往老單位跑,都退休了你還去幹嘛,也不怕打擾人家的工作。」
柳婉嬌嗔的看了一眼白灃,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心疼他的。
拼搏了半輩子,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忽然一退休,一下子就清閒下來,反而有點不適應了。這要換做是別的退休人員,正好可以閒賦在家,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可是他們……
柳婉沒敢再深想,一來不想讓白灃看出自己的擔心,二來也是不想因為自己對白綻的思念,引發沈獻的愧疚和自責。
幾人閒談著,柳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了想她還是起身走到一側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柳婉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的,隨意的問了幾句,話語中夾雜著財產,遺囑這一類的詞彙。
沈獻原本沒有多想,聽到這幾個字還是不由得朝她看了過來。
柳婉這通電話接的時間不長,沒幾句就收了電話從床邊走過來,只是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迷迷糊糊的。
「怎麼了?」沈獻手撐著床,關切的問她。
柳婉搖搖頭,「好奇怪,一個自稱是什麼律師的人,跟我說秦蒔立了遺囑,那上面說她的財產什麼的都留給我,律師跟我約時間,什麼時候能見一面。」
她十分不解的看著沈獻,「年紀輕輕的立什麼遺囑啊,再說了,她的財產,留給我算怎麼回事?」
柳婉被這通電話完全弄糊塗了。
沈獻心下一驚,扭頭看了一眼顧琛,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警覺。
「快,伯母你快給秦蒔打個電話,看她人在哪!」
沈獻急得快要從床上跳起來了,要不是顧琛拉著,她勢必要下床拿手機親自打過去不可,而事實上她現在根本聯繫不到秦蒔,所以只能寄希望於柳婉。
柳婉見沈獻這般焦急,心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慌亂的反找出秦蒔的手機號碼,趕緊撥了過去。
病房裡安靜的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到,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著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然而,電話響了許久,最後被提示無人接聽。
「再打!」
沈獻雙手緊緊捏著被子,電話無人接聽,這讓她感覺更不好了。
電話打了兩三遍,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再換秦蒔的另一個手機號碼打過去時,卻是已關機。
柳婉慌了,紅著眼睛看向沈獻,「怎麼辦,小蒔,小蒔她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
「伯母,你知道秦蒔她住在哪裡嗎?」
沈獻其實之前問過柳婉這件事,現下卻是忘記了。
「不,不知道別的,她說她住在你們公司的員工宿舍的啊?」柳婉寄希望於沈獻。
「沒有,她不可能住在那種地方。」沈獻搖頭。
白灃也急了一拍大腿急道:「這孩子,可千萬別幹啥事啊!」
白綻的父母,是完全不知道秦蒔和顧誠的事的。沈獻也不打算告訴他們,這樣至少在他們的心裡,秦蒔還是那個純淨爛漫的女孩。
眾人一籌莫展,沈獻忽然想起剛才柳婉說的話,「伯母,你說秦蒔有什麼東西要給我,是什麼?」
柳婉一拍手,這才想起這檔子事來,「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她匆匆走過去,一邊在沙發上的包里拿東西,一邊說:「就前兩天,剛快遞給我的,封面上寫的讓我轉交給你,所以我也沒拆。」
說話間,她已將快遞文件拿了過來。
沈獻拿過快遞看了一眼,應該是文件一類的東西。
她沒有多想,趕緊拆開了封口,果然裡面裝的是一封封的文件,一些簽完字的表格和一個U盤。
沈獻將文件遞給顧琛,兩人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確認那些東西都是顧誠這些年對外走私的罪證,顧琛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他們掌握到的東西,也不過是顧誠所做一切的冰山一角。
裡面的文件和U盤拿出來後,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沈獻拿著袋子倒扣過來抖了抖,什麼也沒有。
「秦蒔能將這些東西交出來,她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沈獻喃喃道。
「什麼啊?那是什麼?她知道什麼了?」
柳婉拉著沈獻的手,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又在看什麼,她現在很擔心秦蒔。當初白綻和秦蒔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就很喜歡秦蒔的簡單和純粹,又因為她是個孤女,所以更多了一些心疼。
後來白綻殉職,秦蒔更像是親生女兒一般,逢年過節都陪在他們身邊,事事都想著他們。這要是秦蒔真有個什麼好歹,那可怎麼辦。
沈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柳婉,「我們得先找到秦蒔。」
她手裡握著空快遞信封,低頭正好看到上上面的簽發戳印,「對了,她的住址。」
沈獻著急忙慌的將信封翻面,終於在上面找到了收發快遞的信息,收件地址是柳婉的江柳小館,發件地址是在一個商圈的中心位置的高檔公寓。
「這裡,快去這裡,秦蒔她應該在這。」
沈獻急急的叫著,人也已經開始掙扎著起身,打算下床。
「你不能去,在這裡等著,我帶他們去!」顧琛攔住她,不想沈獻隨意行動牽動傷口。沈獻這兩天也是很聽勸的,顧琛說什麼她就算是心裡覺得他有點過分擔憂了,也還是會陪著。
但是這一次,她推開了顧琛。
「不行顧琛,我必須要去!」她堅定的看著顧琛的眼睛,手緊緊捏著他的手腕,強硬的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顧琛看著她的眼睛微愣一下,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好,我扶你。」
「老大你——」張弛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兩個傷員這是要做什麼,擔心顧琛傷到自己,他一邊抬手幫顧琛,一邊勸說:「要不然,地址給我,我帶著叔叔阿姨過去,等有消息了,我給你打電話不就行了?」
「來不及了!」
沈獻幾乎大半的身體靠著顧琛,將自己挪送到輪椅上。
柳婉和白灃對視一眼,知道事態嚴重,兩人趕緊各自穿了外衣,白灃率先出門去按電梯,柳柳婉扶著沈獻的輪椅扶手,幾人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