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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艱難的扭頭看著顧琛,眼睛裡流露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不一會兒眼角又有淚水滲出。
馮醫生在一旁解釋道:「他剛剛醒,各項體能還不太穩定,肢體、語言很多功能都尚未恢復,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顧琛扭頭看他,「還需要多久?」
馮醫生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聲音沉悶,「不太好說。」
顧琛沉默的回頭,看著床上的人,出生安慰道:「齊叔,別擔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床上的人忽然淚崩,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流,身形里流露的似乎是無限的悔恨,怎奈他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沈獻默默的站在顧琛身後,看著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看上去,這個人對顧琛應該是很重要的。
不然,也不會三年如一日的,將一個昏睡了三年的人安置在這裡,還堅持探望。
病床上的人手一隻在動,嘴巴一張一張的,就是發不出聲音。
折騰了好一會兒,或許是體力不支,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能醒來已經是一大奇蹟了,後面我們會繼續精心護養,身體狀況會慢慢恢復的,你別太擔心了。」
馮醫生在顧琛身邊低聲安慰著。
「會不會,有其他的併發症,或者危險,他現在不能出任何事。」
顧琛替床上的人蓋好被子,站直身體十分嚴肅的對馮醫生說。
「這個你放心,他醒來後我們已經做過檢查了,只要精心護理,不會有其他問題的。」
聽到這話的顧琛,,如釋重負的看了一眼病床上閉眼睡去的人。
三年的臥床,讓他看上去骨瘦如柴,或許是因為長久不見陽光的緣故,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那就好,接下來的事就辛苦你了,一定一定,要好好照看他。」
顧琛拍拍馮醫生的臂膀,非常鄭重地拜託他。
「放心,我會的。」
馮醫生鄭重點頭,看著顧琛的眼神竟有些許心疼。
「他這一睡,估計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再醒過來,你要是有別的事就先去忙,等他再醒了,我通知你。」
顧琛不是不想呆在這裡等他醒來,可是公司還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他不能久留。
「好。」
顧琛答應著,轉身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叮囑道:「我會安排人過來看守,以防萬一。」
「這個沒問題。」
馮醫生點頭,檢查了一遍床上人的儀器後,和他們一起出了病房。
沈獻心裡沒有疑慮是假的,但這期間她一直沉默著沒有作聲。
她知道,這個人對顧琛來講,一定非常重要。
和馮醫生告別後的顧琛,給張弛去了個電話,大意就是讓他安排幾個人過來保護那位齊叔。
電話那邊的張弛聽到齊叔醒了,也是萬分驚喜,追著顧琛問了許多問題。
「還沒發開口說話,我也還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等他再恢復一段時間吧。」
「好吧,知道了。我馬上就安排可靠的人過去,二十四小時不離崗的守著他。」
「嗯。」
等顧琛掛了電話,沈獻才忍不住好奇心問,「為什麼要派人看守,怕他跑了?」
說出這句話後,沈獻又覺得不大對,看上去兩人之間不像是敵對的關係啊。
「不是,是為了保護他。」
顧琛凝重地看著手機,恢復了一個信息後,才抬頭看向沈獻。
「裡面躺著的那個人,之前是我爸爸的司機,我爸媽出事那天,他恰好有事沒有在車上,等再發現他的時候,人已經剩下半條命了。」
顧琛說著,像是想到了當初見到他被人打的幾乎廢掉的那一幕,奄奄一息的樣子,就好像是被車輪碾過的流浪貓,蜷縮在馬路上,渾身都是血。
「你覺得他和你父母出車禍的事有關係?」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車前。
顧琛繼續說道:「他跟我我爸爸十幾年了,打我記事起就是他開車接送我上下學,很少缺席。更何況,我父母出事那天是我回國的日子,那對我們家來說是很特別的日子,他不大可能缺席,偏偏那天有事,偏偏那天就出了車禍,你覺得,這兩件事之間能完全沒有關聯嗎?」
沈獻點點頭,「即便是他當時真的湊齊有特殊情況不能開車去接你,那在你父母出事後他自己慘遭橫禍,那這個一定不是湊巧了。」
顧琛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當時我調查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所以只能等他醒來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這三年,你一直都將他安置在這裡?」
三年,等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那得是一種多大的煎熬。
「對,這裡是我母親生前籌辦得一個公益養老院,當初也是她一時的善念,我當是也只能想到這樣一個地方先將他藏起來了。如果被有心之人發現,齊叔他……未必能活到今天。」
顧琛好看的眉頭凝成川字,他看上去很痛苦。
「好在人醒了,你別太擔心,一定會查到真相的。」
沈獻撫上他的手臂拍了拍道:「我來開車吧。」
顧琛也沒有再糾結,將車鑰匙給她後,自行上了副駕駛座。
剛上車,顧琛就接到了馬琪的電話。
「顧總,上午的情況其他業務線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包括貨運那邊,一些合作多年的企業,忽然也要終止合作,大家都很著急,想讓我問一下您,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他們都在等你。」
「讓他們在會議室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顧琛聲音低沉,但未有一絲慌亂,掛了電話後他將手機握在手裡,隨意的敲擊著,凝眸沉思。
「這麼大動干戈的商業競爭,以前遇到過嗎?」
作為初入商場的沈獻來說,這樣的競爭方式她是沒有聽說過的。
「沒有,也不會有人會以這樣撕破臉的方式競爭。要是成了,就是他當老大,要是不成,就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申飛不是誰想打倒就打倒的,這種自殺式競爭,得不償失。」
沈獻點頭,贊成顧琛的說法。
商戰她不懂,但她知道不懷好意的初衷做任何事都是損人不利己的。
「做好了!」
她丟出三個字,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