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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
見顧琛堅持要他來點外賣,沈獻便也沒再客套,直接拿過他的手機輸入了自己家的詳細地址。
下完單後,兩個人閒著沒事做。
怎麼說也是顧琛第一次正式來家裡做客,沈獻這個東道主也不能讓客人呆坐著。
於是乎,她從書櫃裡抱出來厚厚的一摞軍事雜誌,開始給顧琛講解器上面的內容。
「你平時就看這些?」
「嗯。很奇怪嗎?」
沈獻說的很認真,認真的顧琛都覺得有點不認識她了。
「不奇怪,就是……」
沈獻凝眉歪嘴,感概顧琛已經開涮過她一次了,這次要警惕些,以免又著了他的道。
「就是什麼?」
看沈獻這麼警覺的模樣,顧琛無聲的笑了笑,十分認真的回答她,「就是覺得很特別。」
「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樣,嗯,就這樣。」
「顧琛,你是不是在暗諷我?」
顧琛驚!
「怎麼可能呢?你是不是對我防備心太強了些。」
沈獻搖搖頭,「你這個人,腦袋轉的比我快,拿人開涮防不勝防,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她說著,仔細的將剛才不小心弄皺的雜誌撫平,指了指上面的一個圖片道:「這是我以前用的最順手的了,很輕便,速度比普通的要快很多。」
「你怕嗎?」
顧琛看看雜誌上的照片,又看向認真的沈獻。
「怕什麼?」
「你握著它的時候,面對敵人的時候,怕嗎?」
沈獻當真十分認真的思考起來,她撐著下頜,嘴巴習慣性的咬起小拇指的指甲。
「說完全不怕是假的,只是後來習慣了,一到執行任務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感,不過很幸運,我每次都能安全歸來,嘿嘿。」
顧琛認真的聽她說完,才抬手將她的手從她嘴邊拉開,「那不是幸運。」
「那是什麼?」
冷不丁的被拽著手指頭移開手,沈獻意識到自己又咬指甲了,縮回手的一瞬,剛泛起的尷尬也轉瞬即逝。
「是你足夠勇敢,是你的專業過硬。和生命相關的一切,沒有什麼幸運或是僥倖……」
「你是這麼認為的?」
「嗯,只能是這樣。」
顧琛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態度堅定,甚至有些虔誠。
他十分認真的看著沈獻的眼睛,給予她的問題,百分百的肯定。
沈獻勾唇,淺淺一笑,笑容勾起的一瞬,眼眶也有些濕潤。
很高級的表揚,但是她受之有愧虧。
她低下頭,趕忙轉移話題,「我給你看這些,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
一點都不無聊,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一切,我都想竭儘可能的去了解。顧琛心裡默默這樣想著,嘴上卻只用了最簡單的兩個字回答她。
冬夜的風偶爾會狂嘯,卷著北冀的沙塵走街過巷,越到夜裡,風越發放肆起來。
房間裡卻很靜謐,兩層玻璃將狂風隔絕在外。
老房子的地暖暖和的像是在夏天。
顧琛早就熱的脫了外衣,整個人閒散的靠在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本茶几上的雜誌翻看了起來。
為什麼不再聽沈獻講解了?
因為有些人講著講著自己沉迷了進去,雙手捧著雜誌放在膝蓋上,看的比挑燈備考的考生還要認真。
「之前看的太不仔細了,我竟然沒看道這一出的由來,真是厲害,這些傢伙比起三年前,威力可是大增啊。可惜了……」
她一邊看,一邊嘴裡喃喃自語。
「可惜什麼?」
顧琛從手裡的那本雜誌里抬起頭,這些東西他本是不懂的,但是沈獻這傢伙居然會在雜誌上做批註,空白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她坐的筆記和注釋,所以看起來也能理解。此刻聽沈獻這語氣,好似她損失了幾百億一樣的難受。
「可惜這麼好的東西,我摸都摸不到呀——」
她拿著筆不知道在上面寫什麼,聲音因為分心拖的長長的,乍一聽,這尾音像是在撒嬌一般。
顧琛坐在她的身側,看著她認真做筆記的模樣,彷佛透過眼前一幕,看到了她學生時期的刻苦,那些青春懵懂的歲月里,一個瘦瘦的小女孩竟然立志要考軍校,做個巾巾幗不讓鬚眉的勇士。
「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離開嗎?或者,你還會回去嗎?」
沈獻手上寫的很快,她剛想到的一些東西,不趕緊寫下來,恐怕會忘記。
所以並沒有聽清顧琛的問題,只知道他在說話。
沒有回應……
顧琛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耐心的等她忙完。
不知過了多久,沈獻才停筆,轉過頭來猛地對上顧琛溫柔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跳加速。
「你……說什麼?」
顧琛正要再問一遍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外賣到了。
顧琛沒有再問,起身出門去接了外賣回來。
滿滿的一大袋子炸雞啤酒和一些小菜,還未開袋,濃濃的香味就先撲鼻而來。
「好香,好餓。」
沈獻快速將茶几上的雜誌整齊碼好,也不想起身,於是轉個身就先放在了沙發上。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為了穿禮服好看,要是有像今晚這種活動的時候,她們基本上都不怎麼吃飯的。」
沈獻邊手忙腳亂的在解外賣的包裝,邊和顧琛說話。
「那你今晚吃了嗎?」
顧琛抬手,幫她一起往外拿東西。
「一丟丟。」
沈獻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這個一丟丟十分有靈性。
顧琛淺笑,很快就將東西拿出來,一一打開盒子,又拿了一次性手套遞給沈獻。
「那你多吃點。」
沈獻已經顧不得說話了,肚子在聞到香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
她將其中一盒推向顧琛,自己吃離自己比較近的那一盒。
顧琛也有些餓了。
他倒不是為了穿禮服好看,實在是今天下午事情太多,沒顧上。
沈獻這個特助,有時候體貼細心的不行,比如他生病時侯對他的照料。
有時候又「神經大條」,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比如今天讓整個沈飛集團忙碌起來的年會,她也忙和一頭扎了進去,連他這個老闆倒忘了。
顧琛不知道的是,讓沈獻「神經大條」的,可不是這個年會。
而是零尤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