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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時再次醒來的時候,心臟處仿佛被碾的粉碎又被重新粘黏回去一樣的疼。
稍稍動作拉扯,便痛的他眉心緊蹙。
宋淮按住他的肩膀,「別亂動,躺著好好休息,都這樣了你還想幹什麼去?」
薄寒時撐著身體,靠坐在床頭,面色泛白,「你怎麼來了?」
「呵,我再不來,你就真跟閻王走了!你暈倒後,張媽給我打電話了!」
張媽只以為宋淮是家裡的家庭醫生,其他的情況一概不知。
薄寒時伸手捂了捂心臟處,擰眉問:「我還能活多久?」
宋淮罵道,「你怎麼不盼著自己一點好?」
薄寒時卻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嚴肅道:「宋淮,我時間不多了。」
「之前我給你開的那劑藥,雖然延遲了毒發時間,但今天你差點就交代過去了,我也不能保證你還有多久,但我會盡力拖延你的時間,等你拿到解藥,先拿給我分析一下成分。如果不是稀缺成分,藥材好找,我速度快一點,應該能復刻出解藥。但前提是,在我復刻出解藥之前,你必須先苟著你這條命。」
宋淮這話,半真半假,一半安慰,一半屬實。
就算拿到解藥,去化驗成分,復刻解藥,就是在跟死神賽跑,有贏的概率,但概率很低。
薄寒時似乎對這番話不甚在意,只說:「延遲毒發的藥還有嗎?」
宋淮愕然,「你還想吃?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藥雖然能延遲毒發,可吃了以後,等噬心毒再次發作的時候,你會感覺更痛,毒性發作的也會更加厲害。延遲毒發,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沒事,好死不如賴活著,多活一天是一天,不是你說的嗎?」
說著,薄寒時直接吞了那顆藥。
宋淮遞了杯水給他,有些無奈,「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喬予剛到r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宋淮吃驚道:「不會吧,都這種時候了,你難道還打算飛去r國看她?這一來一回,一天就沒了,見了喬予,她總要黏黏你,不說一天,半天要待。這樣算下來,兩天時間沒了。老薄,你現在的時間這麼寶貴,還是先別管喬予那邊了,她在r國,不會有事的,先配合白瀟拿解藥吧。」
薄寒時眸光暗沉,沉思著說:「她現在人在國外,還不知道我和白瀟的婚訊。等她知道,我怕」
宋淮不這麼認為,「生死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之後喬予知道這件事,也會理解你的不過現在,還是別告訴她了,我怕她要跟著你沖回帝都,誤了大事。」
「我不會讓她現在回來的。」
宋淮見他動搖,大概猜到了,「是不是喬予給你打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去r國看她?」
薄寒時沒否認,「是我打給她的。」
「你啊這輩子真是栽在喬予手裡了!她隨便勾勾手指頭,你就沒了魂!你要真動了去r國看她的念頭,我也攔不住,不過你這條命,我會儘可能的幫你多苟幾天。」
宋淮又重聲提醒:「但是!到了r國,見了喬予,就算她纏著你,你也不能一待就好幾天!最多待一個白天,晚上就要飛回來!」
而且就算真要飛去r國,也只能走私人航線。
坐客機去的話,會有出入境的信息,會讓獨龍會發現端倪,更會讓獨龍會起疑他和白瀟的訂婚消息是假的。
之前,他在網上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讓獨龍會的人覺得,他和喬予已經徹底撇清關係,是他把喬予趕走,喬予並不是他的軟肋。
白瀟那個假千金在嚴家「得逞」之後,獨龍會對嚴家真千金的下落查詢便鬆懈了下來。
昨晚,風行集團發布最新快訊——
嚴錚之女嚴歡順利進入集團董事會,將主持集團事務。
帝都,藍橋酒吧里。
江嶼川坐在卡座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他臉色已經泛紅,明顯醉了,可理智卻是清醒的。
就在他端起最後一杯酒,準備一飲而盡時,另一隻手按住了酒杯。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人在難過的時候,是很難醉的,你越是想把自己灌醉,就越是醉不了。」
江嶼川抬眸望去,對方是張陌生面孔,並不認識。
「你認識我?」
對方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sy集團的江總嘛,算號人物,我自然認識你。」
江嶼川輕扯了下嘴角,不以為然:「我早就退出sy了,也不算什麼人物,你謬讚了!」
說罷,他拾起脫下的西裝外套,起身欲走。
那人站在他背後,手指轉動著左手食指上的暗龍扳指,不緊不慢的說:「既然你這麼想跟sy和薄寒時脫離關係,不如把手裡的股份賣給我?價格,你開。」
江嶼川大致猜到他是sy的競爭對手,想通過收購他的股份,去對抗薄寒時。
他輕笑道,「我要的價格,你開不起。」
那人說話陰惻惻的,「你不開價,怎麼知道我開不起?除非,你對薄寒時還有一絲兄弟感情?」
「我和薄寒時兄弟感情怎麼樣,沒必要告訴你這個陌生人。」
江嶼川並不打算搭理他。
背後那人,慢條斯理的再次開腔:「他都不顧你們之間的兄弟友誼,你還顧及他做什麼?你妹妹在他手裡死那麼慘呵,也是,江總大度。」
話音里,帶著強烈的陰陽。
江嶼川步伐一頓,捏緊了拳頭,轉頭一把攥上那人的衣領,將他猛地推倒在卡座上!
雙眼猩紅的瞪著他,咬牙質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那人輕笑,笑意散漫,「我是誰很重要嗎?只要能幫你報仇不就好了?江總手裡似乎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如全賣給我?反正,是他薄寒時先不仁的嘛,江總不義在後,也是天經地義!」
江嶼川攥著他的衣領,指節逐漸發力,發出咯吱響聲。
他一字一句道:「一碼歸一碼!我不會背後捅他刀子!」
那人不停激他,笑道:「是嗎?可他弄死你妹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唯一的親妹妹啊?江總,老好人當久了,連自己親妹妹慘死都可以做到不恨,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