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完美謀殺案》片場,正在拍攝中。
「看看,這是你的標籤,你對所有的藝術都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畫室中,李察穿著一件紅色襯衫,手裡拿著一張便簽,邊說著邊走到了格溫妮絲的身後,格溫妮絲正在手磨咖啡機前,用杯子接咖啡。
「親愛的,你沒必要給我買這個機器。」
李察從身後摟著格溫妮絲,手摩挲著她的手臂輕輕地說道。
「我覺得你需要多接觸一些先進科技。」
格溫妮絲笑道。
「嗯哼~,那你需要什麼?」
李察吻了下她的耳朵,在耳邊輕輕地問道。
格溫妮絲笑了一下,偏過了頭。
「咔!」
監視器後,戴維斯導演拿下耳機,煩躁地揉了揉頭髮,這段親密戲拍了五次,可拍來拍去,看著很彆扭。
「格溫妮絲,你還是太緊張了,你的身體不夠放鬆,表情也不太自然,還有李察」
戴維斯導演喘了口氣,放大了聲音吼道,「你演的很不好,你必須要認真揣摩角色,配合好格溫妮絲,希望下一次你的表現能令我滿意。」
「我明白導演!」
李察點了點頭,他不怪戴維斯發飆,兩人鬧彆扭,耽擱了劇組的進度,戴維斯也很有壓力。
「戴維斯導演,我需要休息一下,做一些調整。」
格溫妮絲說道。
「好的,半天時間夠嗎?」
戴維斯導演問道。
「謝謝!」
格溫妮絲笑了下,走出了片場。
「各組注意,這段放下,我們先拍攝其他鏡頭。」
戴維斯導演喊了幾聲,分配了一下劇組上百號人的工作。
「李察~」
戴維斯導演招了招手,「你和格溫妮絲怎麼回事?跟你接觸的時候,為什麼她會那麼緊張,就像是身後有狼一樣。」
「我不知道。」
李察攤了攤手,「或許,因為我是拳擊手,攻擊性比較強,所以她才會害怕。」
「是嗎?我不管她在害怕什麼,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儘快解決這件事,如果沒辦法調整,劇組就沒辦法正常拍攝,延遲兩三天還行,時間長了片方肯定會有意見,格溫妮絲是大牌,片方不會動她,最後出局的只會是你,你明白嗎?」
戴維斯導演沉聲道。
「我明白!」
「去吧,快點解決這件事,我相信你能做到,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女生。」
戴維斯導演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李察搖了搖頭,怪不得要測驗我應付女人的能力,原來是用來對付格溫妮絲,真是處心積慮、老謀深算。
找到格溫妮絲的助理打聽了一下,他帶著兩杯星巴克的咖啡走上了天台。
——
今天波士頓天氣不錯,天藍雲白,天台上刮著絲絲涼風,帶著海水的氣息。
格溫妮絲站在一處避風的拐角,抱著手臂眺望著遠處的海灣,白鷗翩躚,微風吹拂著她金色短髮,白皙的臉頰透著粉紅,看著也很美。
「這裡風景不錯。」
李察遠遠地說道。
格溫妮絲肩膀顫了一下,拂了下耳邊的髮絲。
「要咖啡嗎?」
李察拿著星巴克杯問。
格溫妮絲沒有回應。
李察放下杯子,跟她並肩站在圍欄邊,望了望遠處的海港。
「那幅『女魔頭』我畫好了,不過請別誤會,我沒有變態嗜好,是有客人要求我這樣畫的,一幅一萬美金,上午才郵走。」
他拿出一張聯邦快遞的單據,遞給她看了看。
「你的畫值一萬美金?」
格溫妮絲問道。
李察扯了下嘴角,開口了就好,「當然了,我不止是個拳擊手、演員,我還是個畫家。」
「是嗎?你畫畫的功底好像很一般,現在畫家那麼好做嗎?」
格溫妮絲抿著唇角說。
「你也懂畫畫?」
「一點,我只是十八歲的時候在比弗利藝術館開過一場個人畫展。」
「...」
李察攤了攤手,「大師,你覺得我畫的怎麼樣?」
「不錯,有我十歲的水平。」
「好吧!」
李察走到了圍欄上,下面就是八層高樓,風有點喧囂。
「你幹什麼?」
格溫妮絲驚呼道。
「太尷尬了,我想跳樓。」
噗嗤~
格溫妮絲捂著嘴笑了,「快下來,上面很危險。」
「那我再問你一遍,我畫的到底怎樣?」
李察嚴肅地問道。
「....好、不錯,很棒,可以了嗎?」
格溫妮絲忍著笑說道。
「謝謝,我就說我畫的不是那麼差,得到你的肯定,我自信多了。」
李察拍了拍手笑道。
格溫妮絲白了他一眼,又發現這人一個毛病,厚臉皮,不過比起變態、神經質、殺人狂,這個毛病還算溫和。
「要咖啡嗎?」
李察又問。
「謝謝!」
格溫妮絲拿在手裡,暖暖的很舒服。
「格溫妮絲,我要向你道歉。」
李察沉吟了下輕輕地道。
「為什麼?」
「其實我身上那幾處傷痕,不是那麼來的,我只是在嚇唬你。」
「哦?」
格溫妮絲挑了下眉頭。
「要聽故事嗎?」
李察偏頭看向她。
「恐怖嗎?」
「哈哈,並不恐怖。」
李察笑了笑,指著肩膀說,「這處槍傷是新傷,兩個多月前,安東尼也就是我那個經紀人兼助理,他媽媽生病了,乳腺癌,需要一大筆錢治療,他媽媽凱茜曾經是我們孤兒院裡的護工,對我很好,我想幫幫她,於是我和安東尼做個局。」
李察又講起了那晚在地下拳場坑了一把安迪的事情。
「喔~,你一個單槍匹馬闖進了幫派的老巢,抓住了他們的老大,還安全逃了出來?」
格溫妮絲驚訝道。
「是的,其實也沒什麼,那時候毒蛇幫的人全跑出去找人了,安迪身邊只剩下兩個手下。
我從小練習格鬥術,對付兩個人很簡單,拿下安迪也不難。只是運氣不好,出門的時候有人打冷槍,一時不防,我中了一槍。
這件事布朗克斯的人都知道,我沒有必要騙你。」
李察聳了聳肩膀。
「真酷,好像動作電影一樣,你每天過得那麼刺激嗎?」
格溫妮絲眨著眼睛好奇道。
「我也不想過得太刺激,可是我們需要錢,不得不冒險。」
李察輕嘆道。
「你是在幫助朋友,你做得很對。」
格溫妮絲說道。
「謝謝,還有這條傷疤...」
李察指了指腰背處那條刀疤,「我在布朗克斯史蒂文森中學讀七年級的時候,有次我和幾個同學放學回家,在道格拉斯街上遇到了四個搶劫的。
我仗著學過幾年的格鬥,拿著書包跟幾個劫匪打了起來,最後警察來了,劫匪逃跑了,我這裡被刺了一刀。
事後警察和老師不僅沒有表揚我,還狠狠地批評了我一頓。
說遇到劫匪只要交出東西就安全了,不應該還手,受傷了是自找的,哎~,我本想做個征惡揚善的騎士,不料卻成了魯莽的笨蛋,這一刀算是白挨了。」
格溫妮絲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很魯莽?」
李察笑道。
格溫妮絲搖了搖頭,「你很勇敢!」
「勇敢的同義詞就是魯莽、衝動,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
「哈哈,好吧,是有點衝動。」
格溫妮絲笑了笑,又指著他肚子,「這個呢,是怎麼來的?」
李察沉默了一會兒,輕嘆了一聲,
「這個我沒有騙你,我父親也是幫派成員,幹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人。
1984年,在我七歲生日當晚,一個對頭帶人闖進了我的家,開槍打死了我的父親,我躲避不及,這裡中了一槍,差點死掉。」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格溫妮絲輕輕說道。
「沒事,這事過去了十多年,對我也沒什麼影響了」
李察嘆了口氣,仰頭望著天空,「父親去世後,母親不久也生病去世了,小時候我非常痛恨那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兇手,我曾發誓,等我長大後,一定要殺死他們報仇。
所以從小開始我就苦練格鬥術、華夏功夫、泰拳、拳擊、槍械,只要能讓我變得強大的東西,我全部要學會。
拼命練習了七八年,我成了一個格鬥高手,七八個人也不是我的對手,我想,終於可以報仇了。」
李察握緊了拳頭。
「你殺了他們?」
格溫妮絲問道。
李察搖了搖頭,「七八十年代美國各地區幫派橫行,到了九十年代,在政府的嚴厲打擊下,幫派勢力大減,有的散夥了,有的漂白了,有的隱藏了,殺我父親那一伙人,只是個小幫派,在警方打擊下,很快就瓦解了。
等我找到幾個仇人的時候,有的早死了,有的被抓了,有的活得不如乞丐.....看到他們的樣子,我想到了神父的話,『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殺了他們,會玷污我的靈魂。
所以,我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像老鼠一樣活著吧,而我只要活得好好的,每天開心一點,我想,父親母親知道了,也會為我高興的。」
李察仰著頭望著天空,微微勾起了唇角,安靜美好。
「李察,你做得很對,你寬恕了他們,也寬恕了你自己,你父母知道了,也會為你開心的。」
格溫妮絲拉著他的手掌安慰道。
「謝謝!」
李察握住了她的手,大手包小手。
手上一暖,格溫妮絲也全身發熱,臉頰悄然紅了。
——
「cut!」
下午劇組又開始拍攝了,一條戲演完,戴維斯導演盯著監視器看了一遍鏡頭,大聲喊道,
「這條過了!」
「哇喔~」
劇組掀起了一陣歡呼聲。
拍了一天,終於過了,太不容易了。
「格溫妮絲,你演得很棒!」
場中,李察笑道。
「你演得也不錯,很難相信你還是個新人演員。」
「不,我可不是新人,我跟影帝丹尼爾劉易斯合作過,我的演技當然沒得說。」
「說你演得好,你還得意了,想聽實話嗎?」
「什麼?」
「em~,實話就是,你的演技大概有我12歲的水平。」
格溫妮絲輕笑道。
「我不信,我至少有你13歲的水平。」
李察笑了笑,看到戴維斯導演在招手,他走到了導演區,「導演,有事嗎?」
「你過來!」
戴維斯導演攬著他的肩膀走到了拐角,「你這傢伙很厲害啊,才半天不到就搞定了格溫妮絲,快說說你怎麼辦到的?」
「不知道,我只是跟她說了說話,然後她就對我笑了。」
「這麼簡單?」
「是的,我想大概是我太帥了吧。」
李察摸著臉頰感慨道。
「呵呵~」
「你不信就算了。」
李察聳了聳肩膀走了。
「這混蛋傢伙。」
戴維斯導演搖了搖頭,重新坐回了導演的寶座。
「第1場5鏡,開始!」
又拍了兩個鏡頭,到了下午六點多,劇組下班了。
「李察,聽說傍晚碼頭景色不錯,要一起逛逛嗎?」
格溫妮絲問道。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正想去碼頭畫畫。」
李察說道。
「好,等等我們一起走!」
兩人的聲音不小,周圍幾十號人都聽到了,也都愣住了,這是光明正大地約會?
「這個混蛋!」
肌肉棒子亞歷山大暗戳戳地罵道。
之前這傢伙還說有女朋友,對格溫妮絲不感興趣,可這才過了幾天,就要跟大明星約會了,太無恥了,太幸福了。
聽說兩人要去碼頭?
亞歷山大眼睛一轉,嘿嘿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