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無眠夜,朱棣是擔心女兒睡不著,朱高燧是被打了還要抄經根本不能睡,至於朱瞻基也在擔心永安公主的病情,如果過了今晚還沒有好轉,那……
「殿下,世子在外面求見。」
「那還不快讓人進來。」朱瞻基說。
「太孫殿下。」朱瞻壑進門後急切的問,「聽說殿下今天去了永安姑姑府上,永安姑姑怎麼樣?」
「太醫說要過了今晚……」朱瞻基對他說:「說起來這事還是你的緣故我才……」
「殿下不要這麼說,我就是碰巧,是您敏銳才發現及時,是您的功勞才對。」朱瞻壑自然不敢邀功,他就是機緣巧合。
「今夜恐怕皇爺爺也睡不著了,唉,本來我都沒想告訴他老人家讓他擔心。」朱瞻基嘆著氣說。
朱瞻壑也聽說了殿前發生的那些事說:「您用心良苦,不過三叔也不知事情原委,一時情急才會那樣。太孫殿下就原諒……」
朱瞻基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剛才在皇爺爺面前我也是為三叔求情的,可是當時皇爺爺正在氣頭上,實在是沒勸住。也是有些對不住三叔。」
「殿下已經盡力了就不要自責了。」朱瞻壑見朱瞻基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棣就派人去永安公主府詢問情況。
「陛下,去公主府的人回來說,劉太醫說,永安公主已經退熱了,不過這幾天還是問好生看護才行。」王景弘一收到消息就過來告訴朱棣。
「好,好,真是萬幸,一定是皇后保佑的永安,和劉觀說,需要什麼藥材直接從宮中取即可。」朱棣聽聞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下,您一整晚都沒怎麼休息。」王景弘關心的說。
他這麼一說,朱棣確實有些困了,起身說:「你這麼一問,朕還真的有些困了,真是老了,朕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和敵人大戰一天一夜也不帶歇息的,現在啊不行了。」
「陛下如今還是英姿勃發呢。」
「就你會拍馬屁。」
「恐怕阿圭也沒好好休息,和他說一聲,今天都休息一日吧,哦,除了趙王,讓他明天抄完。」
「奴婢遵旨。」
朱瞻基收到消息也是高興不已。
「殿下現在可以放心了,您昨個也是擔心了一整夜呢?」吳誠看著朱瞻基疲憊的神色說。
「說的是。」朱瞻基打著哈欠說。
「奴婢現在覺得殿下現在真是神人,居然能知道永安公主的病情,這要不是殿下,永安公主恐怕……」吳誠都不敢想,那個最壞的結果。
「可能是老天爺安排的吧。」朱瞻基望著天空說。這次永安姑姑的事也給了他一個參考,上一世,永安姑姑在今年上元燈節猝然長逝,皇爺爺當時為她綴朝四日,上元節也沒有過。這一次,如果永安姑姑可以活下去,那麼將來他和善祥的女兒也是不是可以改變結局。
朱瞻基吃完早膳之後,確實有些撐不住,小睡了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殿裡點了香的緣故,他又做起了夢,一個關於從前的夢,夢裡他正在花園裡和常德玩耍。
「父皇,那個花好好看。」朱瞻基看見女兒指著那朵花說。
朱瞻基向來對女兒嬌寵,二話不說就把花摘下來遞給常德公主。
「喏,拿著。」
「好香啊。」常德公主把花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說。
「好了,玩的也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朱瞻基牽著她書。
「父皇抱。」常德公主向朱瞻基伸出雙手。
「好,父皇抱。」
常德公主在朱瞻基懷裡玩著自己的手說:「父皇,為什么弟弟出生了,我和母妃就搬到坤寧宮去了。」她小小的年紀自然不會明白大人之間的事情,只是單純覺得奇怪,弟弟出生之後,許多事發生了改變。
「這個等你長大了就懂了,弟弟可不可愛。」朱瞻基也沒有辦法給女兒解釋這一切,只好轉移話題。
「他老是哭,不哭的話就還行吧,但是他現在不會說話也不能陪我玩,沒意思。我想找兩個姐姐玩,可是母后不讓。」常德公主說。
「母后為什麼不讓你和姐姐玩?」朱瞻基突然皺眉,雖然他不喜歡胡善祥。甚至已經廢后,但是順德和永清的他女兒,雖說沒有常德這麼寵愛,但畢竟是他親生的女兒,不至於虧待了去。
「我也不知道,母后就說不要和他們玩,可是弟弟又小不能陪我玩。」常德公主苦惱的說。
「那父皇去和母妃說說。」朱瞻基看著女兒苦惱的神情說。
「好。」她想有父皇幫她說話,母后肯定會同意的。
等他們到了坤寧宮,朱瞻基讓宮人把常德先帶下去。
「陛下。」
「皇后,剛才常德說,你不讓她和順德她們一塊玩,為什麼?朕只是廢了胡氏,順德她們還是公主,你可不能苛責了她們。」
「天地良心,臣妾何時苛責過兩位公主,就連胡妹妹,臣妾也是和從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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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不讓三個孩子一塊玩。」既然沒有苛責,那這般做法朱瞻基表示不能理解。
「這個……陛下不能怪臣妾啊,臣妾幾次想讓順德她們和常德一同玩耍,順德自己拒絕的,您說孩子還這么小,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故意讓她們這麼做的……」孫皇后說一半留一半,故意讓去去猜。
「你說的也有可能,說不定是宮人在公主面前嚼舌根。」朱瞻基也知道,順德她們一下子從嫡長公主的身份轉變了身份,不好受。
「陛下說的是,不僅是宮人,可能是大人也未可知。」這話基本就直指胡善祥了。
「她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妄加猜測。」多年夫妻,胡善祥什麼心性朱瞻基也是了解的。
「是,臣妾妄言了。」
「既然事情是這樣那就算了,不過宮裡孩子少,常德也沒個玩伴。」
「陛下說的事,這事臣妾也想過,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說。」
「這常德眼見著也大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挑幾個官員女兒進宮陪她伴讀啥的。」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朱瞻基聽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說。
「是。」
「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陛下。」
「娘娘,陛下對咱們公主還是寵愛的。」等朱瞻基走後,一旁的宮女說。
「那是自然,不過陛下居然懷疑本宮苛責那兩位公主,本宮就是有這想法也做不到啊,上面還有太后看著,胡善祥雖然被廢,但是各項待遇和從前沒有區別,而且還有太后撐腰,除了稱謂,宮人都還是把她當皇后看,本宮這個皇后當的真是……」
「娘娘不必憂心,這太后娘娘也保護不了胡氏一輩子啊,這等……這後宮不就是您一個人做主了嗎?」
「說的是,本宮還活不過那個老婆子不成,等她不在了,胡氏還不是任本宮拿捏。只是本宮沒想到陛下對她的信任,剛才陛下居然立馬否決了本宮,胡氏向來偽善。」孫皇后想到剛才朱瞻基一口否決就有些生氣。
上一世,朱瞻基離開了,這些他自然沒有聽見,現在在夢中,他一字不落的聽完了,孫氏居然詛咒母后,簡直可惡至極。
「娘娘不必在意這個,現在您才是皇后,她算什麼?」
「算什麼,你沒看見嗎?宮宴上,太后娘娘不還是讓胡氏坐在本宮的前面,哪裡把本宮這個皇后放在眼裡,陛下仁孝有對胡氏有虧欠,對這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想起來就生氣。」
「要說也是胡氏臉皮厚,都被廢了,怎麼還有臉參加宮宴。」
夢境一轉,朱瞻基走著走著突然就走到了長安宮,不知怎麼的,他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沒讓人通報,一走進去就聞到很濃重的檀香,還聽見了一陣陣敲木魚的聲音。
宮人見他進來,原本要行禮,都被他一一制止了。
宮人交換著眼神,心想,這陛下怎麼好端端的跑長安宮來了,這樣讓皇后娘娘知道了不得大鬧一場。
朱瞻基走到主殿看見胡善祥在誦經祈福便沒有打擾,坐在一旁,宮人自然也不敢怠慢,給他上茶。
過了好一會,胡善祥誦經咱,起來轉身,看見朱瞻基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行禮:「參見陛下。」
「起身吧。」
胡善祥起來後,低著頭也沒看他,朱瞻基看著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所以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誰也沒開口。
最後還是朱瞻基開口說:「那什麼,朕本來是準備來看看順德和永清,她們在你這邊嗎?」
「回陛下,她們去給太后請安了,還沒回來呢?」
「哦,是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走了,下次再來吧。」說完朱瞻基就向門外走去。
「恭送陛下。」
朱瞻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兩個女兒回來了。
「父皇。」順德也一眼就看到了他,驚喜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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