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遺忘 第278章 瞻前顧後

    丁燃走到廚房邊，打開了燃氣，開始做飯。

    「抱歉，又要麻煩你了。」錦瑟說道。

    「沒事，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你有段時間沒去看看你妹妹了吧？」

    「嗯，她很好，我已經和那邊通過電話了。」

    「但是親自去看一下會放心一些吧，你也應該很想去吧？」

    「說實話，沒有那麼的想。」

    「為什麼？你不是很疼愛她嗎？」

    「我怕她見到我後又會發瘋，我不想看到她那個樣子。」

    「你不是說她很好嗎？應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她的情況有些複雜，沒那麼容易恢復。」

    「是因為我嗎？因為我在這裡，所以她不能回來。」

    「不是，是她的原因，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對老闆動不該有的感情。」

    「可是，她不是也沒做過什麼嗎？她不是也很有分寸的嗎？」

    「她做過，只是有很多你們不知道而已。」丁燃看著她，低下了頭，「抱歉，一直沒和你們說過，我警告過她，讓她收斂，不要再做，只是我沒想到她會陷得那麼深。本來想在事情暴露前將她送走的，沒想到會發生那天的事。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才會一直袒護著她，讓她陷得那麼深，都是我的錯。」

    「你幹嘛又說到你自己的身上，明明和你沒什麼關係。並且她也沒做錯什麼，沒做過什麼傷害我們的事。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本就沒法控制，況且藍玉煙幫過你們，對他動感情也不意外。其實，她也沒做錯什麼。」

    丁燃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竟然一點也沒有怪罪他們，即使方婷做了那麼噁心的事，她一點也沒在乎。

    「你不該這麼說的。」丁燃突然說道。

    「什麼？」錦瑟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該對我這麼溫柔的，你應該責怪我的，這樣你上次和我說的那些話，我才能實現的容易一些。」

    錦瑟看著他，想起了什麼。

    「抱歉。」

    「你和老闆才是完美的一對，誰也不可能拆散你們的，誰也不行。」丁燃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幹嘛突然說這個？」錦瑟被他突然的話給嚇了一跳，不解的看著丁燃。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和老闆很像，又互補，所以才能是最般配的一對。」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錦瑟皺著眉看著他，「好了，不說了，既然你不想去的話，那應該是有你自己的打算，你自己考慮清楚就行，什麼時候想去了，和我說一聲，直接去就行，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知道了。」丁燃說完就抱走了錦瑟懷裡的錦玉，「您吃飯吧。」

    錦瑟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低下頭吃著飯。想著似乎忘記了什麼，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反正最近忘記的事情很多，也是很正常的事。錦瑟想了一會，便放棄了。

    蘇已然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一直在想著藍鈺說的那些話。他雖然表面是已經答應了藍鈺的提議，但是那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藍鈺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可是，他不能和任何人商量這件事，藍鈺一定監視了他的手機和他的周邊，只要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那麼就有可能危害到錦瑟。即使自己和簡一弦他們說了，他們也幫不上任何的忙，甚至只會讓事情更亂。但是，如果自己將這些告訴簡一弦他們，再由他們轉告藍玉煙的話……好像也不行，藍玉煙應該有很多人在盯著，如果簡一弦他們告訴藍玉煙的話，也很有可能被發現。又或者，其實他自己從內心裡，是接受藍鈺的提議的，他是想帶錦瑟離開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藍鈺說的話是真的話，那麼那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那麼錦瑟就真的可能是他的了。

    「你是沒睡好嗎？怎麼看上去那麼憔悴？」蘇已然從房間裡出來去廚房倒水喝的時候，正好遇見簡一弦在吃飯。

    「嗯，最近失眠嚴重。」蘇已然直接坐了下來，喝著水，看著簡一弦，若有所思。

    「前幾天看你不還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開始失眠的？」

    「對了，還沒問你，上次和錦瑟聊的怎麼樣？」

    「挺好的。」

    「假如，我是說假如，給你一個機會，能讓你帶錦瑟走，你會帶她離開這裡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會立刻帶她走，一秒鐘都不帶猶豫的，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

    「如果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騙走呢？」

    「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

    「如果是為了她好，我會，如果相反的話，我就不會。」

    「如果處於中間的位置呢？」

    「中間的是什麼位置？」

    「就是兩方面都有。」

    「那，只能視情況而定了。」簡一弦想了想說道，他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蘇已然，「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就是想知道如果你有機會帶她遠走高飛，會不會就直接丟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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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肯定的嘛，這個還用想嘛。她在我這裡的位置始終排第一，一切以她優先，這個你還用問嘛。」簡一弦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她對藍玉煙的那點情感，因為那個孩子，我真的想直接將她帶走，哪怕是你說的欺騙的方式。」

    「你還真是直接。」

    「那有什麼，對她的感情我從來都不會隱藏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只要她說走，我就會立刻跟她走的。」

    蘇已然有些羨慕的看著他，自己真的跟他沒法比，他對錦瑟的愛從不隱藏，而自己對她的愛卻總是瞻前顧後，從很久之前，甚至想到過放棄，而簡一弦卻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那種想法，之前覺得很不好，現在卻覺得是如此的讓人羨慕。

    「不過，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是和你最近失眠有關嗎？」

    「嗯，有一點關係。」

    「那你和我說說，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你拉倒吧，你個戀愛腦，還幫我分析，你還是分析分析你自己的事吧。」蘇已然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你去幹嘛？」簡一弦問道。

    「跑步。」蘇已然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簡一弦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一邊繼續吃著飯，一邊想著剛才蘇已然說的那些話。總覺得他是想要說什麼，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藍玉煙到了公司之後，便聯繫了總公司的人，確定了陳玉瑛已經到了那裡，正在做著最基礎的入職培訓。他還沒想明白藍鈺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做了，也不用離開了。可是，上次已經和藍鈺提過，但是他卻很堅決的拒絕了。那，現在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改變主意了嗎？

    藍玉煙感覺頭疼的厲害，昨晚雖然睡的還算好，但是卻很早就醒了，之後就怎麼也睡不著了。他就那麼一直看著錦瑟，像之前那樣，錦瑟也如往常那樣依偎在他的身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們還是恩愛如初。

    錦瑟突然態度的轉變雖然讓他很開心，但是更多卻是疑惑和恐慌。直覺告訴他，錦瑟突然的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看來今晚回去得好好的問一下了。

    就在藍玉煙收拾東西準備早點回家的時候，就突然接到了張凌的電話，說白冰現在再次被轉移了，而路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去往之前所在的精神病院。

    「等到了地方，給我消息，我現在就出發。」藍玉煙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隨後又撥通了丁燃的電話，告訴他今晚會晚回家，不用等他。

    藍鈺到底想要做什麼？

    等藍玉煙趕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張凌就在門外等著他，之後便向他匯報了白冰的情況，她已經被再次送進了之前住的那間病房，病房裡的東西就沒動過，好像也就證明著她肯定還會再回來。

    「我去看看。你在外邊等我。」藍玉煙說完就直接走了進去。

    在和值班的人說明來意之後，負責人就將他帶到了白冰的房間，那是單間，屋裡只住了她一個人，布置很簡單，但卻很整潔，和之前她臨時呆的那個房間很像，看來那個房間就是按照這個房間布置的，看來這個就是她的習慣。

    「她已經睡著了，不能將她吵醒，否則她會暴怒的，會很難平靜下來，影響到其他人。」

    「嗯，好。」藍玉煙點了點頭，「她之前在這裡就是這樣的嗎？有多久了？」

    「從來這裡之後，就一直這樣。只要她睡著了，無論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只要是她被吵醒了，她的脾氣就會大變，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仿佛要將吵醒她的人撕碎一樣。但是其他時候，她都很安靜，完全判若兩人。」

    藍玉煙看著躺在床上的白冰，又環視了一眼屋內，便和負責人轉身離開了。

    「她一般要睡多久？」藍玉煙和負責人回到了辦公室，問道。

    「不確定，有時很短，一兩個小時就醒了，但有時又會很長，十幾個小時都有可能。」

    「那她正常醒來之後呢？」

    「會發呆，很安靜，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只要她不是被驚醒的，就不會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那她發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您為什麼要問這些呢？」負責人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是我爸安排你負責專門看著她的，是吧？」藍玉煙問道。

    「對，不讓任何人來探望，除了他。」

    「那他來過嗎？」

    「沒有。」

    「一次也沒有？」

    「沒有。」

    「既然不讓任何人來，那你為什麼今天允許我進來了？」

    「老闆給我來電話了，說您來可以。」

    「什麼時候？」

    「你今天來之前不久，或者說是白冰被再次送回來之前。」

    「他知道我會來？」

    「這個他沒說說，只說可能您會來，如果是您的話，就讓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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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說了什麼其他的嗎？」

    「他說您要問什麼關於白冰的事，如實的說就行了。」

    藍玉煙眉頭緊皺，藍鈺總是比自己早走一步，甚至可能是很多步，所以自己才會無論做什麼，都逃不出去，都被他控制其中。

    負責人彎下腰，打開了身旁的柜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移動硬盤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裡都是關於白冰的錄像，其中有很多她發怒的樣子，您可以自己看。」

    藍玉煙看著面前的硬盤，並沒有伸手去碰。

    「他還會將她轉移走嗎？」

    「暫時不會了。」

    「那，我可以帶人來看她嗎？」

    「這個他沒說。」

    「那，這是我的聯繫方式，麻煩你幫我問一下，不管結果是什麼，給我個回復就行。」

    「可以，不過，我可以問您一下，您想帶誰來呢？」

    「她的孩子。」藍玉煙說著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個移動硬盤。

    負責人收下了名片，也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會如實和他說的，儘快給您回復。」負責人看著他，「我可以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什麼？」

    「您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他畢竟是您的父親，您可以直接問他的。」

    「你應該也能感覺到我和他的關係不是很好吧，即使你在這裡，也並不是完全和完結隔絕的吧，總還是能知道很多關於我的消息的吧。」

    負責人點了點頭。

    「所以你做這個中間的橋樑比我直接聯繫他要好，這樣才能好好的說話。」藍玉煙說完露出了一個笑容，「麻煩你了。」

    「沒什麼，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抱歉問了不該問的。」

    「沒什麼，你只是很盡責而已。」藍玉煙笑著說道，「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

    「方婷也在這裡，帶我去見她。」

    負責人愣了一下，便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方婷所在的位置是在另一棟樓，和白冰所在的位置有著一定的距離。

    在將藍玉煙帶到方婷所在的房間，他將房門打開之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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