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災星,在我身邊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錦瑟緩緩的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有個人因為我死了,現在林奶奶也是。我不想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了。」
「就因為這個?」
「這個還不夠嗎?」
「之前的那個人,和你什麼關係?」
「朋友。」
「喜歡你的朋友?」
錦瑟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林芸想了想,「蘇已然,是他吧?」
錦瑟點了點頭。
「難怪我今天沒有看見他。想著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一直都沒出現,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沒想到你竟然知道的這麼多。」
「推算一下大概就會知道了。」林芸笑著說道,「沒想到是真的,還以為都是誇大的呢。」
錦瑟看著她,「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難道只是想打聽我的隱私嗎?」
「當然是為了我弟弟,我才想更加的了解你。我不像他,對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為你救了他一次,就傻傻的愛上你,我沒他那麼天真。」
「那就不必要了,我對你弟弟沒有興趣。」
「可是他對你有很大的興趣。」
「那個是他的事,和我無關。既然我救過他一次,他也救過我一次,那我們也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我沒必要要拿自己來償還什麼吧。」
「你是想說,和你在一起的人沒什麼好下場吧,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
「既然知道的話,那就沒必要說什麼了。」
「那你所說的報仇呢?」
「那個也和你們無關。」錦瑟說著站了起來,「看來你也應該沒什麼可和我說的了,那我就先進去休息了。」
「我能夠幫你,奶奶之前答應過會幫你,既然她現在不在了,但是她答應過你的事,我還是會為她完成的。」
「不用了,接下來的路我想一個人走,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錦瑟說完就推門走了進去。
林芸坐在那裡,沒有跟進去,她知道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她太謹慎了,想要知道的她仍然什麼都沒說,那些秘密,她仍然一個字都沒透露出來。不過蘇已然的死,的確是讓她有些震驚,她也調查了關於他的信息,只是知道他就那麼突然的消失了,完全沒想到他會死。看來,她應該經歷過很多危險的事,所以在遇見別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本能,而那個造成現在悲劇的男人,她也稍微調查了一下,他的身份看上去沒有一點值得懷疑的地方,就和錦瑟和蘇已然一樣,完美的讓人懷疑。還有他們消失的時間也讓她覺得奇怪。
是個危險的人,直覺告訴她。這才是錦瑟一直想要離開的真正原因。那麼自己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萬一真的找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麼自己也會有危險嗎?可是自己難道不是早就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了嗎?從他們傷害了奶奶開始,一切就不可能那麼平穩的過去了,林海要是知道真相之後,也不可能讓這件事這麼輕易過去的。
只能再調查一段時間再說,但是想要知道更多的話,只能從錦瑟入手了,她一定知道很多的秘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為奶奶的死負責。
藍玉煙回到了住處,直接鑽進了臥室躺了下來。他並沒有去找藍鈺,他還沒有想好要和他說什麼,他現在腦子很亂,什麼也想不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丁燃和方婷站在樓下,藍玉煙從昨天匆匆離開之後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和他們說過,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本來丁燃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的,但是藍玉煙卻只是讓他在家好好守著錦玉。
一定是錦瑟又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又是因為那個女人吧?」方婷突然開口說道,視線看向在沙發上睡著的錦玉。
丁燃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每一次都是因為她,老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沒有她,老闆會比現在要好太多,根本就沒有這些煩惱。」
「你到底想說什麼?」丁燃看著她。
「那個女人,根本就不該存在的,她的存在毀了一切,毀了老闆,毀了蘇已然,簡一弦,甚至還有你。」
「我警告過你,有些話,不能說,你忘了之前發生的事了嗎?難道你還想再去一次精神病院嗎?」
「這種話我是不可能在老闆面前說的,也只是和你說說而已。」方婷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轉身朝廚房走去。
丁燃看了她一眼,又朝樓上看了一眼,轉身走到沙發旁,錦玉在沙發上睡著了。現在對於藍玉煙來說,錦玉就是他最大的牽掛了。從這次藍玉煙的反應他可以完全確認,錦瑟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也就代表著他可能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丁燃在錦玉身邊坐了下來,看著他,他長得越來越像她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就如錦瑟猜測的那樣,藍鈺的確留了幾個人在島上,隨時匯報著島上發生的一切。而這段時間也沒有任何人去找過他,包括藍玉煙,他以為藍玉煙肯定知道是他做的,但是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來質問過他,反而很安靜,而這份安靜反而讓他更加的不安。監視藍玉煙的人也匯報說他最近一直都呆在家裡,幾乎很少出門,只有丁燃和方婷進進出出,買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而藍玉煙只是偶爾帶著錦玉出來散步,其他的沒有什麼異常,也沒人去找過他們。讓他感到不安的不只是藍玉煙的反常,他們可以監視著房間的外邊,但是卻不知道房內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藍玉煙在家裡的這段時間到底都做了,在計劃著什麼。藍玉煙的手機接到的大部分也都是公司的電話,他還在正常處理著自己公司的業務,陳玉瑛也會經常給他電話,詢問他組織里的一些事情,並且徵詢他的意見,一切很正常,似乎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包括丁燃和方婷的手機,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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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煙真的就這麼放棄了?錦瑟最後到底都和他說了什麼,會讓他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錦瑟也是如此,她每天都和顧念輪流照顧著林海,顧念白天,錦瑟夜裡,她們一直都這樣輪換著。而林芸大概每隔兩三天就會去一趟醫院,呆個幾個小時就會離開,不會在醫院過夜。關於這個林芸,他也做了仔細的調查,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而之前的那位就是已經去世的那位老人,那個公司就是她一手創辦起來的,之後就交給了林芸,而林海卻從沒參與過公司的任何事情,一直陪在那位老人身邊。
那位老人不簡單,所以他才決定自己要親自去的。雖然那位老人的公司從調查的資料來看,很乾淨,沒有什麼異常,但是他知道表面看似越正常的東西,實際上可能越不正常。他本沒想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只是想要將錦瑟帶回,他完全沒想到那兩個人和錦瑟本來無關的人會這麼護著她,事情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著。
他最近也一直在警惕著林芸那邊的情況,也在觀察著他們的動向。老人的離世,他們肯定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可是到現在,他們卻也什麼都沒做,不知道是因為林海還在住院的原因,他們暫時什麼都沒做,還是他們在暗地裡也在計劃著什麼,他也無從判斷,只是時刻提高著警惕。
所有該行動的人結果什麼都沒做,讓他越來越感覺到不安,開始有點後悔這個有點衝動的行為了,也許當時應該慎重一點的,等著錦瑟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再行動的,但是錦瑟看上去想要隨時離開那裡,一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將要再次失去她的動向,他就變得衝動了一點,忘記了去考慮最壞的後果。
林海出院,先被直接接回了之前居住的地方,那個地方已經被收拾乾淨。
「現在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嗎?」剛走到家裡,林海環視一了一下客廳,轉身和身後的錦瑟她們說道。
錦瑟和林芸她們都反應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顧念低下了頭,沒敢看林海。
「奶奶呢?奶奶去哪了?你們還打算隱瞞我多久?」林海大聲說道。
自己住院期間,林奶奶一次都沒去看過他,甚至自己出院,她也沒有來。他早就已經產生了懷疑,只是她們一直隱瞞著,他也就沒再繼續問,其實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去接受那個他一直拒絕的真相,他想著只要他不問,她們一直欺騙著自己,自己就不用去面對那個真相,那個真相就是假的,而她們一直所說的那個謊言就是真的。
「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就帶你去見她。」林芸說道。
「現在,我現在就要見到她!」林海大聲說道,聲音在顫抖,「她是不是已經先回城市裡的家了,她先回那裡了,是不是?」
「小海……」林芸看著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是的,她已經先去那裡了。」錦瑟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海看向她,眼睛裡泛出了一些光,一些希望的光。
「她已經去世了,葬禮也在你住院期間就已經辦完了,她也已經很好的下葬了。」錦瑟繼續說道。
林海眼睛裡剛剛泛起的光瞬間又消失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林芸和顧念同時看向錦瑟,她的臉上仍然面無表情,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林海看著錦瑟,身體慢慢的蹲了下來,低下頭,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錦瑟慢慢的走了過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什麼話也沒說。
林芸和顧念也安靜的站在一旁,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都是我,都是因為我,是我害死奶奶的,是我。」林海的一隻手不停地捶打著地面,變得紅腫起來。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原因,我會來解決的。」錦瑟低聲說道,抓住了他的手。
林海抬起頭看著她,雙眼通紅,充滿血絲,直直的看著錦瑟。
「你不要這麼自責,這件事我會讓他加倍償還的,不會讓奶奶就這麼死掉的。」
林海仍然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
「我明天就會離開,去找他,讓他為這件事負責的。」錦瑟繼續說道。
但是林海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只是看著錦瑟,錦瑟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淚早就已經止住了,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起來吧,你才剛出院,需要好好恢復,不能……」錦瑟的話還沒說完,林海就直接將她撲倒在地,直接吻了上去。
錦瑟本能的抓住了他的頭髮,將他拉離自己,但是林海的眼睛卻仍然直直的看著她,沒有一點掙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就那麼看著她。她這時才注意到林海的眼睛裡一片黑暗,他似乎想要拼命的抓住了什麼,想要發泄什麼,似乎這樣才能接受他害死奶奶的這個事實,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撐過去。
一直站門外的林芸和顧念聽見聲音,立刻打開了門,剛剛走進去,就看見了這一幕,剛想走過去阻止,這時錦瑟卻突然轉過頭看著她們,朝她們搖了搖頭,張了張嘴,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她們還是讀懂了她在說什麼。
「走遠一點,暫時別回來。」
林芸和顧念看著他們的樣子,就大概猜到了可能發生了什麼,並且將要發生什麼。
「你確定沒事嗎?」林芸問道。
錦瑟點了點頭,擠出了一個微笑。
林芸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顧念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和顧念走到了停在院外的車裡,坐了進去。
在這期間,林海一動沒動,只是看著錦瑟,似乎周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們這樣沒事嗎?」顧念有些擔心的看向大門。
「沒事,既然她說了沒事,那就沒事,在這裡等著吧,等著她出來就好。」林芸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視線看向車的前方。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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