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遺忘 第267章 交換

    藍玉煙依舊沒法確定錦瑟的情況到底是藥物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問題，又或者是兩者的問題都有。他每周都會帶錦瑟回實驗室檢查，但是那些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數據信息，他看不出任何的頭緒，沈教授也無法確定，畢竟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已經不能完全確定錦瑟的狀況到底是屬於哪一種情況了。

    「關於我母親的事，我想和你談談。」錦瑟在檢查的時候，陳玉瑛走到了站在門外的藍玉煙身邊，低聲說道。

    「你好像已經過了能和我談的時機了。」藍玉煙看都沒有看他，視線隔著玻璃，直直的盯著錦瑟。

    「你別忘了，我幫過你，如果不是發生了後面的事，我們早就應該見面的。」

    「如果你能早點告訴我錦瑟參加了這個實驗，如果你能在一開始就接受我提出的條件的話，我們還能談，你現在也早就可以見到你的母親了，但是，現在晚了，你沒有機會了，你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作用。」藍玉煙冷漠的說道。

    「如果不是我的幫忙，你覺得你能在婚禮當天見到她嗎？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丁燃就一直在房屋的周圍嗎？」

    藍玉煙終於轉過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那個笑容讓人覺得有些陰森。

    「哦，那我得謝謝你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我他。既然你都已經幫我了，為什麼不告訴錦瑟已經參加實驗的事？」

    「這件事是她自己決定的，沒人逼她，並且即使我告訴你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你也根本阻止不了這件事的發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如果你還想繼續見到她的話，還想救她的話。」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是嗎？」

    「我只是在實事求是而已。」

    「這個根本由不得你來判斷，你當初就應該告訴我，做與不做，也該由我來判斷，但是，現在什麼都晚了，你沒資格和我談了，你永遠也別想見到你母親了，也永遠別想知道你的父親到底是誰。」

    陳玉瑛看著他，現在的藍玉煙根本聽不進任何的東西，錦瑟的失憶對他造成的打擊很大，即使她在身邊，也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也許對你，或者你們都有用。」陳玉瑛想了想，說道。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東西能對我有用？」

    「錦瑟在藥效開始發生作用的時候，就開始寫日記了，不對，準確點說，應該是回憶錄，裡面寫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和你的事情，寫了很多，難道你不想看看嗎？」

    藍玉煙盯著他看了一會，「東西在哪？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她給我的，在你結婚的當天，去見你當初認為的是最後一面的時候，交給了我。」

    「交給你？為什麼會交給你？她很信任你嗎？」

    「這個我不知道，她只告訴我，這個對她來說已經沒用了，她不想要了，也不想回憶了。」

    藍玉煙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情況就是這樣。日記本我一直都很小心的保存著，如果你想要的話，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告訴我母親的下落。」

    「等我看到東西再決定到底值不值得我做這個交易。」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說。」

    「你們結婚當晚，高敏就來找過錦瑟，和她說過很多話，並且對她也做了一些事，差點殺死她這件事，沈教授和你說過嗎？」

    「沒有。不過，高敏和我說過，但是具體做了什麼，她沒說。」

    「當時的錄像我另外保存了一份，你要看嗎？也許，那會對你一直要解決的問題有所幫助。」

    「所以，這個，你想要什麼？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這個，等我見了我的母親再說，再決定我到底想要什麼。」

    「你就不怕我不認賬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並且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行吧，到時再說吧。」藍玉煙看著他，「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東西呢？」

    「一會你們走的時候，我就能給你。」

    「但願不要讓我失望。」藍玉煙勾了勾嘴角，視線再次看向玻璃的另一面，此時的錦瑟已經在做最後的檢查。

    陳玉瑛也朝裡面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他一直在實驗室內，和外界沒法聯繫，只能在藍玉煙帶著錦瑟來做定期檢查的時候才能有機會和他見面，起初他在觀察，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並且也在觀察錦瑟和藍玉煙之間的關係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他才能知道他的交易還能不能成功，還好，還來得及，他不能再冒險等下去了，他怕等錦瑟和藍玉煙的感情再次有所進展的時候，他就真的沒有交易的資本了。

    陳玉瑛將藍玉煙和錦瑟送出了實驗室，並且在偏僻的地方抽菸時，將東西趁機遞給了他，而藍玉煙也將他母親現在的所在地告訴了他。

    「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下，別抱太大的希望。」藍玉煙一邊抽著煙，一邊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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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陳玉瑛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我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到時就知道了。我也大概知道你到時會想要什麼了。」藍玉煙笑著說道。

    「你現在不能直接說？」

    「現在就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嗎？你得自己去看，去經歷，我要是直接告訴你，你不但不會相信，還會失去很多樂趣，和期待，不是嗎？」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藍玉煙臉上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

    「說。」

    「不管我見到的會是什麼，那是不是你做的？」

    「我要說了你就會相信嗎？」

    「不確定。」

    藍玉煙笑著看著他，「不是，我對她沒有興趣，並且到時你也就會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是真的了。」

    陳玉瑛不解的看著他，他好像對所有的事情都很有自信一樣，唯獨錦瑟是個例外。

    錦瑟站在車外，視線看向正在抽菸的兩個人，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很像，所以那天在森林裡第一次見到藍玉煙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就是這個原因嗎？因為她和陳玉瑛有幾分相似？可是，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陳玉瑛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那個時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他和藍玉煙很像嗎？可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沒見過藍玉煙？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又進一步驗證了她和藍玉煙之前就相識的事。

    每次檢查的時候，她都想開口詢問沈教授自己是否生過孩子這件事，但是卻始終沒有勇氣開口。或許時間還不夠，還不夠自己去驗證這件事。

    那天丁燃雖然和她說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她不可能單方面的去相信這件事，她需要時間去驗證，所以她才會故意說出那些話，就是為了刺激藍玉煙，看他到底會做出什麼反應。她的確是在冒險，如果那晚藍玉煙真的給了她肯定的答覆，那她也的確不需要去驗證什麼了，她會選擇找機會離開那裡。但是，藍玉煙放過了她，所以她才會選擇一直留到了現在，想要給他機會，也在給自己機會。

    這段時間，藍玉煙一直對自己很好，沒再強迫自己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也沒再發生那天發生的事情，兩個人似乎都相敬如賓的相處著，也會說話，但都不再越界。他會每天下班回來陪她一起吃晚飯，時間雖然都不固定，但都不會很晚。他們會一起看電視，一起陪錦玉玩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今天我們在外邊吃完飯再回去吧。」藍玉煙上車後直接說道。

    「好。」

    「那你想吃什麼？」藍玉煙轉過頭看著她。

    「什麼都行，你安排。」

    「那行吧，吃完飯順便在商場逛逛，買點東西回去。」藍玉煙說完就紮好安全帶，發動了汽車。

    他的話比剛開始的時候要少了很多，總是點到為止，也讓錦瑟感覺輕鬆了很多。

    「問你一個問題。」在吃飯的時候，錦瑟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藍玉煙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她。

    「你和陳玉瑛，是什麼關係？」

    藍玉煙的眉頭挑動了一下，露出了笑容，「我沒明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有人和你說過，你和他長得有幾分相像嗎？從遠處看。」

    「有嗎？」藍玉煙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她，若有所思。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錦瑟再次拿起了筷子。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他和你說過什麼嗎？」

    「沒有。只是我突然這麼覺得而已。」

    「哪裡比較像？」

    「我說不上來，只能說整體看來吧。」錦瑟想了想說道。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可以猜猜看，猜對了有獎勵。」

    「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能讓簡一弦和蘇已然他們來家裡嗎？」

    「當然可以，你可以隨時讓他們來家裡。」

    「你們不會是親戚吧？」錦瑟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

    「嗯，算是吧，還要更近一些。」

    「真的？可是我從未聽他提起過和你的關係。」錦瑟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那是因為他並不知道和我有關係。」藍玉煙神秘的說道。

    「什麼意思？」錦瑟更加不解的看著他。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他並不知道我們之間有關係，這是個秘密。」

    錦瑟看著他，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很輕鬆，但是卻不像在說謊。

    「他現在也不知道嗎？」

    「對，還不到時候。」

    「你是認真的嗎？別和我開這種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你們剛才都在說什麼？感覺你們在說很重要的事。」

    「他要知道他母親的下落，我告訴他了。」

    錦瑟這才想起，組織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孤兒，他當然也不例外，可是如果他真的和藍玉煙有關係的話，那他出現在這個組織里，就應該不只是這個原因了，也絕對不是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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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會知道的？」

    「對我來說，找一個人的下落不難，不管他被藏的有多隱秘，我都能找得到，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你是早就提前準備好了這一切？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本來還以為他真的不感興趣了呢，沒想到，他還是放不下。」

    「為了我什麼？」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之後慢慢和你說吧。」

    「那你應該也和他談了條件吧，你不可能把東西白白交給他吧？」

    「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的嘛。」藍玉煙笑著看著她，「你不會其實已經恢復記憶了，故意在騙我的吧？」

    錦瑟白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

    「好了，我開玩笑的。他給了我這個。」藍玉煙說著從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筆記本，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錦瑟有些驚訝藍玉煙竟然這麼直接就告訴了她，對自己還真是一點都不隱瞞。

    「日記本，你的日記本。」

    「我的？」錦瑟有些驚訝，她低頭看著面前的硬皮筆記本，純白色的封面，上面什麼都沒有，她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你不打開看看嗎？」藍玉煙提醒道。

    「我為什麼要看？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我的？萬一你又騙我的呢？」

    「你看了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藍玉煙笑著看著她。

    「那你看過了沒有？」

    「還沒，本來打算回去看過之後再給你看的，既然你都問了，那你先看一下也無所謂，也許對你的記憶還會有幫助也說不定。」

    錦瑟盯著日記本看了一會，再次看向藍玉煙，「他和你說了裡面都有什麼嗎？他看過了嗎？」

    「他肯定看過了。是你給他的。你的日記本，裡面都寫了什麼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日記本給別人？即使他是照看我的人，我也不可能如此信任的把這麼私人的東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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