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你和他很熟悉嗎?」
「誰?藍玉煙嗎?」
「嗯,看你們聊的很開心,上次也是。」
「沒有,今天也才第二次見而已。只是和他說話比較輕鬆,我沒想到他是你們公司的老闆,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職員而已。」
「是嗎?」簡一弦抬起頭看著她,「你們都聊了什麼,那麼開心?」
「沒聊什麼,就是隨便聊聊,一些無聊的事。」
「無聊的事,是什麼事,我也想聽。」簡一弦的表情有些委屈。
「你在吃醋?」錦瑟好像明白了什麼。
「很酸。」
「我只是和他聊天而已,這有什麼醋可吃的。真是的,你也太敏感了吧。」錦瑟笑著。
「可是……」
「可是什麼?」錦瑟不以為然的說道。
「他長得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錦瑟剛剛送到嘴邊的水一下子被嗆了出來,她咳嗽了兩聲,一弦立刻走過去輕拍她的背。
「我沒事,你坐回去。」
一弦乖乖的坐了回去,錦瑟平靜下來,再次喝了兩口水。
「就因為這個?」錦瑟無奈的笑著。
「這個還不夠嗎?」
錦瑟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在我喜歡點上的人那麼多,我要是都喜歡,我忙得過來嗎?而且,他是你的老闆哎,他那樣的人,也不可能看上我這樣的人吧,也只有你把我當寶而已。」
「不是。」一弦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不是什麼?」錦瑟不解的看著他。
簡一弦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那個男人,蘇已然,他就想把你搶走。
「沒什麼。」一弦說著低下頭,繼續吃著。
「放心吧,沒人和你搶的,我可不是什麼大美女,我沒那麼搶手的。也許你對我的新鮮感,也持續不了多久的。到時等你膩了,你應該會恨不得立刻把我……」
錦瑟的話還沒說完,一弦就直接站了起來,抬起了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喂,這裡是公共場合,幹什麼呢?」錦瑟的臉唰的一下變紅了,推開了他,低下了頭。
而藍玉煙坐的位置也剛好可以看見,他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很快就將視線再次看著周華年,繼續聽著他的話,悄無聲息的。
「我對你絕對不是一時的新鮮感,我們認識那麼久了,要只是新鮮感的話,也早就已經過了,不可能一直到現在的。所以,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管過了多久,我對你的感情都不會變的,我對你的感覺永遠都不會膩的,因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也比任何人都愛你,除非你拋棄我,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不,即使你拋棄了我,你也甩不掉我的。」一弦將手放在了錦瑟的手上,表情極其認真。
錦瑟盯著他看了很久,她從未見他用這麼認真的表情和她說過話。
「好了,我知道了。」錦瑟抽出了手,「快點吃吧,吃完還得出去走走,消消食。」
一弦收回了手,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錦瑟,她的臉色一直紅著,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突然的親吻,還是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
他們在走回去的路上,錦瑟一直很安靜,一弦的手一直拉著她,他們在附近的公園閒逛著,公園裡的人不多,但還是有一些夜跑的人,和一些約會的情侶,而他們就只是一直走著,走了一會就離開了。
他們走到公寓的樓下,一弦剛要拉著她進去,她卻突然轉身,拉著他朝其他的方向走去,最後來到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錦瑟才放開了他,他剛要問她,她卻突然雙手勾住了他脖子,將他往下壓,然後直接吻了上去,這次不是淡淡一吻,而是在深吻,他能感覺到他的嘴巴被撬開了,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
「餵。」一弦勉強拉開了她,她的臉色紅潤,眼神迷離的看著自己,「我們回家再說。」他說著直接拉著她,往回走。錦瑟的頭一直低著,生怕被別人看見什麼一樣。
他們剛關上門,錦瑟還沒反應過來,一弦就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開始親吻著她,他直接扯掉了她脖子上的絲巾,接著將她的裙子也扔在了地上,等到了臥室之後,他們早就已經一絲不掛了。
「這次是你先開始的,別怪我。」一弦將錦瑟壓在身下,喘息著看著她。
錦瑟微微點了點頭,臉頰紅的像在滴血,雙手環住了一弦的脖子,探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是臉頰,脖子,親了親他晃動的喉結。
「你這樣撩撥我可是很危險的,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嗎?你知道這樣我很難剎住車的。」一弦說著舔了一下她的臉頰。
「不用。」她輕聲說道。
「什麼?」一弦震驚的看著她。
「不用剎車了。」她說著直接咬住了他的耳朵,「做你想做的就行。」
一弦哪裡經得住這種撩撥,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像是一隻發了情的野獸,嘴唇也如雨點般落在了錦瑟的肌膚上,本來就新鮮的印記上再次被覆蓋,加深,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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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她一直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嘴唇漸漸的被咬出了血,等一弦發現的時候,枕邊已經有了一小片血跡。
一弦舔了舔她嘴角的血,然後舔舐著她的傷口。
「別咬了,你可以發出聲音的,有我在呢,是我,不是別人,是我,一弦,只是你的簡一弦,只是你的蘇牧。」他一邊說著,一邊吮吸著她的傷口。
錦瑟一直忍著的眼淚瞬間崩盤了,不停的流著,她的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一弦脖子,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忘不掉,我忘不掉怎麼辦,我以為過了這麼久,我應該忘掉的,我早該忘掉的,可是,我忘不掉。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喊出來的,我想希望有人來救我的,可是,我不能喊出來,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做那種骯髒的事,我不想他們都用蔑視的眼神看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就只能任他肆意妄為,我真的好害怕,真的……」錦瑟抱著一弦,大聲的哭訴著,似乎要把從那時開始到現在積累下的所有痛苦一下子釋放出來一般。
一弦的大腦瞬間恢復了理智,他感覺自己的心痛的厲害,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恨那個時候自己為什麼什麼都不懂,為什麼沒有去救她,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她一直都在忍受著,這麼多年了,原來她一直都活在噩夢中,她從來都沒有走出來過。
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啊,腦子裡就只想著要占有她,卻從未真正的去幫她逃出痛苦,將她從噩夢中解救出來。
原來自己是如此的自私。
錦瑟就這麼一直抱著他,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她後來又都支支吾吾的說了什麼,她後面口齒不清,也不成句,只是知道她一直在哭,一直很痛苦。而一弦也只能一動不動的就那麼任她抱著,他的雙手也一直摟著她,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每一絲溫度,每一次顫抖,也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所有痛苦。
她是怎麼一個人忍到現在的,她是怎麼做到的?就是因為這樣,她在每一次做任務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可怕的表情嗎,她在發泄,她在找出口發泄,那似乎是她唯一可以發泄痛苦的方式,似乎只有那樣,她就可以將痛苦散發出去,似乎這樣她的痛苦就會減少一些,可是,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的痛苦似乎根本沒有在減少,卻是在不斷累積著,發酵著,蔓延著,越來越深,深不見底。
臥室內終於安靜了下來,錦瑟慢慢的昏睡了過去,但是她的雙手卻一直在摟著一弦的脖子。在確認她已經睡著了之後,一弦輕輕的將她的手從身體上拿了下去,然後慢慢的起身,離開了她的身體,在一旁坐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錦瑟的頭髮,輕撫著她的臉頰,然後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他起身,給她蓋好毯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該死,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自己到底都在想著什麼。
一弦穿上睡衣,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朝陽台走去。
錦瑟不愛喝啤酒,所以啤酒是他的,她只喝那種罐裝的雞尾酒。看來今天得出門多買點了,不然這樣的時候,根本過不去。
一弦站在陽台上,趴著拉杆,看著遠處。
今夜為何過得如此的緩慢,天為什麼還是黑的,好像永遠也不會亮了一樣。即使黑暗中泛著燈光,可是那些燈光又在照射著誰。
原來,她一直都活在黑暗中,即使自己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她也一直都把自己鎖在了黑暗的閣樓里,獨自舔舐著傷口,像一隻永遠也得不到解脫的困獸。
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將她放出來,讓她得到真正的解脫,只要能夠讓她徹底擺脫痛苦,哪怕粉身碎骨都可以。如果真的可以話,他倒是願意讓自己來承受所有痛苦。他倒是真的希望那些痛苦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她的身上。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比發生在自己身上還要痛苦。
到底,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
錦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迷迷糊糊的起來時,發現一弦已經不在身邊,而自己的身上也似乎被擦拭過,身上也穿著睡衣,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已經是中午了。完了,上班遲到了,她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主管的電話。
可是她還沒有開口,主管就先說了話,帶著擔憂的聲音,「你身體好些了嗎?你聲音聽著很奇怪,很嚴重嗎?」
「對不起,我今天要請假,是有些不舒服。」她說著乾咳了兩聲。
「我知道,你男朋友已經打電話幫你請假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等好了再來上班吧,別太勉強了。」
「對不起。」
「你也不想生病的,沒事,好好休息吧。」
掛斷電話之後,她起身走了出去,客廳里沒有一點聲音,她朝廚房看了看,也沒有人,一弦的臥室門是開著的,裡面也沒有人,陽台、衛生間也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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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出去了。
她想著轉身走進了浴室,即使身體被仔細的擦拭了,她仍然覺得很不舒服,需要好好的洗個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開門的聲音,她立刻走了過去,只見一弦手裡提著兩個購物袋。
「你去超市了?」錦瑟走過去想要幫忙,但是一弦卻拒絕了,「我來就可以。」他說著提著袋子朝廚房走去,錦瑟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你等會啊,我簡單收拾一下就給你做飯,很餓了吧?我還以為你還要再睡一會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需要放進冰箱的東西拿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起的,怎麼沒叫我一起?」錦瑟站在冰箱旁,伸手拿過一弦手裡的東西,往冰箱裡放。
「看你睡的那麼香,怎麼好意思叫你?萬一你的起床氣很嚴重,打我怎麼辦?」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錦瑟笑著。
「我可不敢冒險,你下手可是很重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是嗎?我覺得我下手一直很輕的,至少對你都是手下留情的。」她說著抬手就要靠近。
一弦故意閃躲開了,「哎,你要是現在把我弄傷了,就沒人給你做飯了哦,你可要想清楚。」
錦瑟看著他故意誇張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收回了手。
「對了,喝水了嗎?」一弦想過她的嗓子會很嚴重,但是卻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聲音沙啞的幾乎都快聽不出說什麼了,但是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說著。
「沒有。」
「怎麼能不喝水呢?我不是在桌子上倒好了水嗎?」他說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將她拉了回去,讓她直接在桌前坐了下來,將水杯直接遞給了她,然後站在一旁,注視著她。
「快點喝。」一弦嚴肅的說道。
錦瑟直接將一杯都喝完了,然後一弦又倒了一杯,看著她喝了兩口。
「我去做飯,你在這坐著等著吧,別過來了。」他說完就走回了廚房。
「嗯。」錦瑟應了一聲,翻看著手機。她突然想起了那個人給自己的提議,便起身去拿了那部手機,然後直接回復了過去。
「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決定維持現狀了。」
「嗯,我明白了,不過,如果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
可是,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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