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煙仔細看著房間的構造,仔細的搜尋著人影,確定除了屋內住著的已知的四個人,是否還有其他的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搜尋之後,他並沒有看見任何人影。藍鈺看來是沒有安排其他人來監視這裡,除了陳玉瑛,也許是怕這裡聚集的人多更會引起自己的注意吧,畢竟這獨立的房子,周圍出現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人懷疑。
藍玉煙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再次拿起的時候,就看到望遠鏡內出現了一個人,就是錦瑟。她打開了臥室的窗戶,趴在那裡,看著外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和上次見面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但是臉色卻看上去好了很多,看來她最近休養的不錯。
藍玉煙總算鬆了一口氣,最近這段時間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風吹著她有些散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她抬手將它們弄開,夾在耳後,一隻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著遠處發著呆。
藍玉煙看得有些出神,手不自覺的伸了出去,想要去撫摸那張臉。這時錦瑟的視線突然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藍玉煙立刻放下瞭望遠鏡,緊張起來。等他再次拿起的時候,錦瑟的視線已經移開,她站直了身體,伸了個懶腰,轉身消失在了窗口。
發現自己了嗎?不可能,這麼遠不可能看見自己的。
他再次拿起瞭望遠鏡看了過去,錦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院子裡,在伸展著身體。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視野中,是陳玉瑛。他站在錦瑟的身後,一直在看著她,沒有上前打擾,臉上掛著笑容,那個笑容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錦瑟運動了一會停了下來,轉身看見了陳玉瑛,他便走了過去。
兩個人之間在說著什麼,表情都很正常,說了沒多長時間,就看見蘇已然也出現在視野里,但是他卻沒有去走近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說了一句什麼,便轉身朝一旁的房間走去。錦瑟應了一聲,便轉身朝屋內走去,消失在了視野中。陳玉瑛這時坐在外邊的長椅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四周。
他應該已經收到了自己發的郵件才對,可是到現在卻仍然沒有反應,難道是沒有看見嗎?或者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錦瑟剛走到樓上,就發現簡一弦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站著。
「你在這裡幹嘛呢?」錦瑟直接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等你。」簡一弦跟著她走了進去。
「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錦瑟走到窗旁的桌子,倒了杯水,喝了起來,身體靠著桌子,轉身看著他。
「沒有,我就想和你單獨待會。」簡一弦走到錦瑟的身邊,低著頭看著她,伸手拉著她的衣角,輕輕的晃動著。
錦瑟露出了笑容,他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穿,她喝完了杯子裡剩下的水,將杯子放回桌上,歪著頭看著他。
「就只是待會?」錦瑟故意問道。
簡一弦看著她,試探性的問道,「能抱一會嗎?」
「你昨天不是都抱過了嗎?」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錦瑟笑著,然後伸出了雙手,「先說好,就一分鐘啊,我還要去洗澡。」
「嗯。」簡一弦立刻點了點頭,直接將錦瑟摟進了懷裡。
錦瑟故意數著倒計時,結果簡一弦抱得更緊了。
「好了,時間到了,我該去洗澡了。」
「再抱一分鐘。」簡一弦耍賴不肯撒手。
「蘇已然在做飯,你不下去幫他嗎?不能讓他們等我們吧?」
「你這段時間真的沒出什麼事嗎?他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嗎?」
「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不是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簡一弦終於放開了她,皺著眉,認真的看著錦瑟,「總覺得你有哪裡不對,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哪裡。」
「是你的錯覺啦。」錦瑟笑著推開了他,「你別找藉口賴在這裡啊,快去幫忙吧。」她說著將簡一弦推出了房間,立刻關上了門。
他們不知道窗外的樹林裡,藍玉煙一直拿著望遠鏡看著這裡,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牙齒早就咬著咯吱響。
她這麼快就已經放棄自己了嗎?這麼快就打算要再次接受簡一弦了嗎?她已經不愛自己了嗎?還是從來就沒有真的愛過?那自己又在堅持著什麼呢?
他拿著望遠鏡一直看著錦瑟的窗戶,一直胡思亂想著,他開始明白了那句眼不見心不煩的意義。
錦瑟再次出現在視野里時,她的頭髮濕漉漉的,她正擦著頭髮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她邊擦著頭髮邊朝門口走去。
門外站著陳玉瑛,他的雙手插在口袋裡。錦瑟側身讓他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今天的。」陳玉瑛將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藥盒,遞給了錦瑟。
錦瑟沒有說話,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直接接了過去,轉身走到桌前,打開了盒子將藥直接放進了嘴裡,倒了一杯水順了下去。然後轉身繼續擦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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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走嗎?」錦瑟看著並沒有打算出去的陳玉瑛,直接開口說道。
「剛才簡一弦來過了?」
「嗯。」
「你們和好了?」
「和好?什麼意思?我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陳玉瑛沒再說話,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當所有人都不再畫面中時,藍玉煙放下瞭望遠鏡,想著剛才錦瑟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好像是陳玉瑛專門送過來的。距離太遠了,他看不清她放進嘴裡的到底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那很像是藥。並且還是由陳玉瑛親自送過去,看上去應該是他親自保管這個。並且看上去錦瑟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就吃了下去,這可不像她的性格,那也就說,她知道那個是什麼,她默認了那個東西。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直覺告訴他藍鈺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的,他肯定做了什麼,如果只是這麼控制著他們,對他來說太不保險了,並且將陳玉瑛和他們三個人放在一起,也很不理智。所以,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能控制他們,只有這種解釋才合理。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只是從望遠鏡里看真的有太大的局限性,雖然發現了一點線索,但是卻很難解決問題。
藍玉煙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將望遠鏡看向錦瑟的窗口,將望遠鏡的倍數調到最大,這時終於看清了桌子上的那個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很快又失望的放下瞭望遠鏡,那就是個普通的小藥盒,市面上到處都是,很常見的一款,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時丁燃走到了藍玉煙的身邊。
「老闆,你該回去了,要不可能會被發現的。」丁燃提醒道。
「我知道。」藍玉煙最後再次拿起望遠鏡看向房子內,卻沒看到錦瑟的身影,她應該在客廳里吃飯,他有些失望的將望遠鏡還給了丁燃。
「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我會抽時間再過來的。」
「嗯。」丁燃點了點頭。
「你最近多觀察一下錦瑟房間的窗子,看看陳玉瑛到底都給錦瑟吃了什麼,然後告訴我。」
「知道了。」丁燃再次點了點頭。
藍玉煙在回去的路上就收到了周華年的電話,說已經有人打電話過來找他了,讓他儘快回來。一路上藍玉煙都在想著那個未知的東西到底會是什麼。他的大腦中總是會不停地冒出那個想法,但是他卻不能直接去問,那個被加密的樣本文件再次回到了他的腦海里。得想辦法確認那份文件裡面到底有什麼,是連他都不能看的。
陳玉瑛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看著手機里的一張照片走神,他沒發現錦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也在仔細的注視著那張照片。
「這個女人是誰?」錦瑟突然開口問道。
躺在椅子上的陳玉瑛一驚,立刻收起了手機,想要從椅子上起來,因為慌亂卻差點摔倒在地上,還是錦瑟扶了他一下,他才沒有摔倒。
「你站這多久了?」陳玉瑛有些緊張的問道,將手機藏了起來。
「幾分鐘吧。」錦瑟想了想,「所以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你不用知道。」陳玉瑛站起身朝屋內走去。
「那個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小了,中年人,照片看上去應該是近期拍的。」錦瑟繼續說道,在剛才陳玉瑛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仰面看著天空。
陳玉瑛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
「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錦瑟隨意的說著。
「你都知道什麼?」陳玉瑛走到了錦瑟的身邊,低著頭看著她,眼神變得陰沉下來。
「什麼?」錦瑟將視線看向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問你都知道什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錦瑟剛想坐起來,陳玉瑛就直接俯下身,雙手放在了椅子的兩側,直視著她。
「關於這個女人,你都知道什麼?你見過這個女人?」
「沒有,我沒見過,也不認識。只是你在看,我就隨口一說。」
「是嗎?真的只是隨口一說,難道不是你和他聯合起來給我設下的陷阱嗎?好讓我自己跳進去?」
「和誰?」錦瑟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不知道。」
「李錦瑟,你真以為我不能對你做什麼嗎?」
「你想做什麼?」錦瑟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看著他。
「李錦瑟!你最好在我還有耐心的時候說出來,否則……」陳玉瑛說著將臉靠近錦瑟的面前,鼻尖離錦瑟只有一寸的距離。
「否則什麼?」錦瑟主動的伸出雙手,突然摟住了陳玉瑛的脖子,將他直接拉向了自己,如果不是陳玉瑛的雙手有所支撐,他可能已經直接趴在了錦瑟的身上。
「你真的不怕麼?」陳玉瑛撐起了身體,拿開了錦瑟的手,重新站直了身體。
「怕什麼?」錦瑟笑著坐了起來。
「你之前經歷的事。」
「你要是想做的話,早就做了,還會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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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時候未到?」錦瑟抬起頭看著他,「你是在等命令,是嗎?」
「可以這麼說。」陳玉瑛一點也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導火索會是什麼呢?」
「不知道。」
「是取決於我,還是別人?」
「都有可能。」
「既然這樣,那我又有什麼好怕的。」錦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直接躺了下來,晃悠著搖椅。
「你當自己是來這裡度假的嗎?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嗎?」
「擔心有用嗎?擔心能改變我現在的處境嗎?」
「不能。」
「既然不能,那又何必去做這種事情,影響我的心情。」錦瑟無所謂的說道。
陳玉瑛有些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還是藥物的作用?
「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嗎?」陳玉瑛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那才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認識。」
陳玉瑛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她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錦瑟再次開口。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陳玉瑛再次轉身看著她。
「就是好奇而已。你剛才看那張照片那麼入神,表情很複雜,說明你對這個人的感情也應該很複雜。」
「有嗎?」
「我應該偷拍下來給你看的。」
「所以呢,你又想說什麼呢?」
「如果這個人對你很重要的話,就順著你的心去做吧,別考慮那麼多,畢竟人生苦短,別等來不及了你再後悔。」
「你是在安慰我嗎?」
「安慰好像不是這樣的吧。」錦瑟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並且你有需要我安慰的地方嗎?」
「你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陳玉瑛說完就轉身走回了屋內。
簡一弦和蘇已然站在樓上看著他們,剛才簡一弦差一點就要衝下去了,但是蘇已然卻拉住了他。蘇已然想要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結果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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