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繪錦還是咬了咬下唇,硬著頭皮關心的道「那王爺沒事吧?」
「沒事!」
她就知道會這樣,吃力不討好!
「本王去上早朝了,你好好休息吧!」南宮冽見林繪錦沒在說話,轉身便走出了芙蓉軒。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久之後,一聲「臥槽」從芙蓉軒中傳來。
南宮冽停住了腳步,那兩個字他聽不出什麼意思,但是那話語卻是帶著幾分懊惱和煩躁的。
「去你妹的,愛怎麼樣怎麼樣,等老娘睡醒了之後再說!」林繪錦煩躁的揉著自己的腦袋,隨後便將自己丟在了床上。
現在真的是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南宮冽真的是將她看得透透的了,她若是這般刻意的對他好,關心他,就真的跟條哈巴狗一樣了,他也未必會領情。
不僅會認為這是她該做的,反倒還會貶低了她的身價。
可是你若是不這樣的話,南宮冽又會覺得你對他還是有二心,還是不願意接納他,心裡也會越的記恨她!
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一口大黑鍋背!
林繪錦也只是想到了這,隨後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這一覺,林繪錦直接睡到了傍晚,中間春夏來叫她用膳的時候,她直接一句不吃,便又倒頭繼續睡了。
一醒來,林繪錦的頭很疼,在一想到在早上和南宮冽的尬聊,她的頭就更加的疼了。
等春夏、秋冬兩人伺候完她穿衣、洗漱之後,差不多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
而小不離也過來請林繪錦前去飯廳同南宮冽一起用晚膳了。
「睡醒了?」林繪錦一走進飯廳,南宮冽已經坐在了飯桌上,正抬眸望著她。
林繪錦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很好,沒有一樣是原主喜歡吃的,而且原主是吃不了辣的,可是這些菜餚都是偏辣為主。
「是,王爺回來後休息了嗎?」林繪錦衝著南宮冽行了個禮,便落座在了下的位置。
「本王不礙事!」打戰的時候,他曾三天三夜都未合過眼,這才不過是才一夜沒睡而已!
林繪錦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飯菜,原主是不喜歡吃,可是她喜歡吃啊!「本來打算本王一人用晚膳的,但是不離說你已經睡醒了,本王便重新讓廚房的人做了你喜歡吃的飯菜口味送過來。」南宮冽纖長如玉的手輕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一雙
漆黑的深瞳深深淺淺的落在林繪錦的身上。
色淡如水的唇再次輕啟「你不是有事要跟本王說嗎?正好本王也有話對你說!」
話音剛落,不離便瞭然的領著飯廳的下人出去了。
身後的門被輕輕的關上,出一聲吱呀的聲響。
而南宮冽那雙落在她身上的漆黑深眸越的深邃了。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卻還是讓林繪錦忍不住心驚了一下。
「王爺,要不我們邊吃邊說?」林繪錦猶豫片刻,本低垂著的眸忽而一下抬起,迎視著南宮冽的墨色深瞳望去,涓涓細流的聲音格外的坦然、平靜。
南宮冽還未開口說話,林繪錦便已經站起了身,坐在了南宮冽的身旁,拿起桌上的一壺清酒便給南宮冽倒滿了。
當要給自己倒的時候,南宮冽卻是握住了林繪錦的手,低沉喑啞的聲音仍舊沒有什麼情緒「你從不喝酒的!」
「王爺,三年的時間,變的不僅僅是你,我也變了!」林繪錦轉過頭,對著南宮冽清冽的笑著。
南宮冽鬆開了手,那一壺清酒便注入了白瓷的茶杯中,散著醇厚的酒香。
林繪錦輕抿了一小口酒,味道比她想像中的好喝點兒,也沒有那麼烈「王爺,是不是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我和晉王的事情?」
南宮冽也舉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小口,漆黑的眸光中射出一抹幽光,許久才從薄削的唇中出一聲「嗯。」
「那封情書」林繪錦的手沿著杯沿一圈一圈的滑動著,一張清美的側面輪廓像是流水淌過曲折的彎彎淺淺,能讓人心底漾起一朵純白的小花。
「被本王換了,你拿到的是本王臨摹晉王筆跡寫的。」南宮冽聲音低沉,夾雜著一抹清寒,色淡如水的薄唇輕抿成一道淡漠的弧度「這已經不重要了,下個月你便會是本王的邪王妃了!」
話語的尾音一下拔高,是那般的篤定,仿若銅牆鐵壁一般,任誰都擊穿不了,也更是誰都改變不了,恍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皇上已經下旨了?」這一切都在林繪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驚訝,話語很平靜。
只是聽到南宮冽早已經知道她和晉王的事情之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怕是南宮冽的故事,拿來下酒,一定比這酒還要苦。
她心裡也隱隱的有點兒難受。
很想以一個開解者的身份去安慰,開導他,亦或者做他的傾聽者,可是她沒這個資格!
他所有痛苦的源泉都來自於她,刻骨銘心的恨著她!
「等晉王將寫好的和離書送到戶部,解除你們兩人的戶籍關係,皇上便會下旨了。」南宮冽淡悠清冷的眼神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忽而戴著白玉扳指的手,將林繪錦那雙柔軟嫩滑的小手輕輕的捏在掌間,細細的摩擦著「本王之前在丞相府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聲音低沉卻又清冷如水,隱隱的有一股低氣壓盤旋而來。
林繪錦輕點了下頭「記得,王爺說會給我一次,讓你原諒我的機會。」
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很溫暖,可是卻讓她很不自在,有一種想要迅逃離的衝動。
「嗯。」南宮冽再次輕嗯了一聲,覆有薄繭的大拇指輕輕的摩擦著林繪錦的骨節,忽而他的整個身體朝她湊了過來,一股男性特有的陽剛之氣,混合著他身上的藥草香味將她包裹住。
林繪錦的第一反應就是朝後退,可是卻是生生的忍住了,隨即南宮冽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便輕撫上她顏如渥丹的臉盤「好好準備一下做本王的王妃!」
這番別有深意的話,讓林繪錦一下想到晉王對南宮冽說的那句錦兒永遠都不會像對我一樣對你!
這句話倒是給林繪錦一點兒啟,光是每日乾巴巴的端茶送水,燉補品,不走心的噓寒問暖是肯定不行的。
南宮冽不覺得做作,她自己都覺得噁心、心累。
那便用一個女人對待心愛男人的方式對待南宮冽吧!
回去後,她得仔細想想以前原主是怎麼對待南宮軒的吧。
「我會的,王爺。」林繪錦看著南宮冽那雙黑如黑曜石般璀璨澄亮的眸光,在唇角翹起一抹清美如水的笑意「王爺,飯菜都涼了,我們趕緊吃吧。」
林繪錦看了一眼這桌上的菜餚,在心裡默默的記下了。
在丞相府的時候,南宮冽為她剝蝦,那她就給他挑魚刺吧,反正她也不愛吃魚。
當林繪錦挑了一塊兒肥美的魚肉,細心的將刺挑了之後,便很自然的放在南宮冽面前的碗中。
隨後便又給自己夾了一塊兒辣炒肉片剛放入嘴中,南宮冽那淡淡的聲音便傳來「你吃不了辣的,等廚房送來合你口味的菜,你在吃吧!」
林繪錦卻是搖搖頭「我既然要做王爺的王妃了,自然也要適應王爺的口味。」
南宮冽聽完在唇角淡淡的划過一抹幽邃、邪魅的弧度。
待廚房的人送來林繪錦的飯菜,兩個人已經將桌上吃的菜吃的差不多了。
這清酒度數不高,奈何林繪錦的酒量不行,喝了幾杯,兩頰便染上了一層紅暈,支著腦袋,雙眼迷離的看著南宮冽,唇邊漾著芍藥花般微醺的醉意。
小不離走進來的時候,林繪錦正拉扯著南宮冽的衣袖,掀開那殘留著酒香的三月桃花唇畔「王爺你究竟是怎麼現的?那情書又是怎麼落入到你的手裡的?」南宮冽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白軸梅花紋茶杯,動作優雅的輕晃著杯里的殘酒,放在唇邊一飲而盡,低沉的聲線透露出淡淡的沙啞,那雙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鎖住林繪錦那雙迷離、微醺的清瞳「以前的事
情,本王不想在提。」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的話,她的每一個細小的細節和變化,你都會輕而易舉的現。
林繪錦那時看他的眼神是帶著厭煩的,可是看著晉王的眼神分明就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充滿著期待和甜膩。
這前後明顯的差距,他又怎麼會現不了呢?
至於那封情書,就只能怪晉王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在送信的過程中不小心掉了,還恰巧的被他撿到了。
如果當時他拿著那封信,交到皇上的手中,怕是事情又是另外一個結局!
林繪錦此時與南宮冽的距離很近,她清晰的看到他說這句話時,那淡淡的語氣中染就的清寒,那雙眸色瞳孔中迅凝結的冰霜。這一樁樁,一件件就跟這魚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嚨,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他怎麼可能會真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生過,重新與她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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