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一把攔在了蘇晗跟前,寸步不讓,神色戒備。
劉嬤嬤忽然露出一抹惡毒的笑來,寬大的戒尺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靜書的身上。
「啊!」靜書痛的冷汗直冒,緊咬著牙不讓開一步。
「靜書姑娘還是快讓開吧,老奴手不穩沒準傷了姑娘,太夫人也是為了五小姐的名聲著想,靜書姑娘可不要自討苦吃!」
劉嬤嬤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靜書,恨不得打的是蘇晗,想起了月姨娘,對蘇晗的恨意多了幾分。
「祖母…。」蘇映看不過去,太夫人瞥了眼蘇映眸光冷色乍現,蘇映動了動唇道,「祖母,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選妃宴在即,貿然傷了五妹妹,祖父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楊柏詩狠狠瞪了眼蘇映,多管閒事。
「是啊,外祖母,映表妹說的對,晗表妹花容月貌身份尊貴,三舅母可是對晗表妹寄予了厚望,就是宮裡的娘娘也是對晗妹讚賞有加,不如就算了吧。」
楊柏詩深吸口氣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緊抿了唇,任誰看了都替她委屈,眼眶含淚,惹人憐惜。
蘇映不動深色的看了眼楊柏詩,皺了皺眉。
太夫人冷哼一聲,若是蘇晗成了貴人,那凌氏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劉嬤嬤!你可知道公然責打女官是何等的罪名!」蘇晗臉上笑意一收,下巴微抬露出尖尖的下巴,沁出一抹倨傲,高貴又典雅,氣勢攝人。
劉嬤嬤先是一驚,後又笑了起來,「老奴沒聽錯吧,五小姐說靜書姑娘是女官?」
靜書咬著牙,剛才那一下劉嬤嬤用了十分的力氣,緩解了半天,從懷裡掏出一枚銀牌,雕刻著從五品女侍幾個小字。
「奴婢不才,是太后將奴婢賜給小姐。」
劉嬤嬤不認識宮中銀牌,可太夫人卻是認識的,劉嬤嬤服侍太夫人這麼多年,太夫人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靜書真的是女官。
「無故毆打朝廷女官可是要殺頭的。」蘇晚驀然出聲,嚇的劉嬤嬤激靈一下丟掉了手中戒尺,求救的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沒好氣地瞪了眼蘇晚,目光又落在了蘇晗身上,忍了又忍,冷冷一哼,就這樣放過蘇晗她確實不甘心,她是蘇晗第親的祖母,教養一個孫女有這麼難嗎?尤其是蘇晗一而再的挑釁她的底線,仗著太后寵愛。
太夫人鐵了心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蘇晗,省的凌氏眼睛長在了頭頂上,不把她放在眼裡。
久而久之,誰還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樣一想,太夫人沒了太多顧忌,朝著劉嬤嬤使了個眼色。
劉嬤嬤壯了壯膽,撿起那隻一尺寬的戒尺,定了定心神。
蘇晗忽然冷笑,腰間的鞭子猛然甩出,劉嬤嬤來不及反應,緊捂著手臂痛的臉色煞白。
嗷嗚的一聲慘叫。
蘇晗一手執鞭,一手挑起劉嬤嬤的下巴,倨傲道,「今天,我就要替太夫人好好教導教導你!竟敢將太后不放在眼裡,不知死活!」
「太夫人救命!」劉嬤嬤痛的直打滾。
太夫人來不及反應,蘇晗又是幾鞭子抽下,打的劉嬤嬤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幾位姑娘都驚住了。
太夫人氣的臉色發黑,一口氣噎在喉嚨里。
「住手!」
老太爺大步走來,蘇晗手還在半空中停頓,劉嬤嬤鬆了口氣,蘇晗勾起冷笑手中的鞭子狠狠落下。
「啊!」劉嬤嬤慘叫後暈了過去。
「見過外祖父!」
「見過祖父!」
老太爺視而不見蘇晗剛才的狠戾,命令道,「都回去吧。」
太夫人第一個不同意,蘇晗公然在她面前打了劉嬤嬤,如此大逆不道,就這麼放算了,她以後還怎面對一眾小輩?
「老爺!」
「祖父,晗姐兒有罪,請祖父責罰。」蘇晗飛快道。
蘇老太爺瞪了眼太夫人,冷著臉,「明日照常去習課,回去之後每日抄寫百遍家訓,明日午時交給我。」
「是!」幾位姑娘福了福身。
老太爺不追究,蘇晗衝著太夫人眨眨眼,太夫人險些氣暈過去。
臨走前,太夫人沉聲吩咐,「李嬤嬤,庫里還有幾匹上等的錦蜀,表小姐和三小姐一人各兩匹,讓她們帶回去。」
蘇晗步伐從容,她痛打劉嬤嬤很解氣,那些賞賜她還不稀罕!
對面的蘇晚忍不住扶額,有必要這麼明顯嗎?
和蘇晚打了個招呼就回了凝雅閣,蘇晗讓青蘿替靜書上藥,讓她休息一天。
凌氏剛步入家門,臉色頓時一沉,瞥了眼身後檀木錦盒,下巴一揚。
「給二小姐和四小姐送過去,一人三套。」
宜人點點頭,這可是夫人剛從怡芳齋拿回來的,款式新穎,原本都是給五小姐準備的。
凌氏也渾然不在意,勾起一抹凌厲,「順便把帖子一人送去一張其餘的,扔了!」
夜色漸黑,蘇晗還在燈下抄寫家訓,第一百七十條,只有八個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突然窗邊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蘇晗抬頭看去,小白站在窗台上蹦蹦跳跳,時不時的瞅了瞅她。
今晚靜書不執勤,其他幾個蘇晗用的不太習慣,再加上心情不是很好就沒留人侍候。
蘇晗起身抓住小白取下腳上綁著的紙條,打開,又迅速的捏上,沒好氣地瞪了眼小白。
信上說,五小姐威名遠播。
蘇晗扶額,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蘇晗靜了靜心,提筆繼續抄寫家訓。
此時蘇晗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家,必須分!
那頭許久沒見影,戚曜一臉鬱悶,暗衛忽然闖進門,在他耳邊嘀咕一陣,戚曜臉色大變。
「爺,還是儘快把少奶奶定下來,免得遭人惦記。」
「還用你說!」戚曜瞪了眼暗衛,眼底忽然閃過一抹笑意,璀璨流轉,奪目至極。
暗衛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第二天一早,凌氏見蘇晗眼底一片暗青,心疼不已,卻是把蘇老太爺埋怨上了。
慢條斯理的用過早飯,凌氏領著蘇晗去榮安堂請安,路上巧遇四夫人,兩妯娌一眼均看出對方的笑意。
太夫人臉色不太好,凌氏偏偏喜歡和她最對,哪有這樣的兒媳婦!
簡直不孝!
袁氏見氣氛尷尬,忙站出來緩解,看向蘇晗的目光七分打量三分柔和,「聽說這次的琉璃宴是番邦進貢的,數量不多重在品質,明兒個我倒要好好看看有何不同。」
凌氏聞言放下茶盞,勾唇笑道,「可不是,昨兒個宣王妃送了件給威遠侯夫人,我瞧著確實不錯,不僅能供人觀賞,還能製成首飾戴在頭上,款式倒是十分新穎。」
袁氏驚訝,「怪不得今兒一早映姐兒手腕上帶著一串珠子,漂亮的很,那應該就是琉璃做的吧。」
凌氏笑著點了點頭。
太夫人聽的稀里糊塗的,什麼琉璃,什麼宴會?
就是幾個姑娘目光也落在了蘇映手腕上,頓時被閃閃亮亮五顏六色的手鍊吸引了。
蘇映小臉微紅,拉了拉衣袖遮擋了手腕。
「二姐姐,你哪裡來的手串?」楊玲蘭看直了眼,還是能戴在她的手上肯定比蘇映還要好看,直接就問了出來。
袁氏臉色一沉,十分不喜楊玲蘭裸的目光,
「是昨天三伯母送給二姐姐的。」蘇晞直接說了出來,不僅蘇映有,蘇晚那個小賤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