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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殿王乘坐雙翼靈鹿於高空之上,輕歌盤腿坐在明王刀旁,二人僵持不下。
一個打死不肯使用向來引以為傲的雷電之力,一個不斷破口大罵想要逼雷神殿王發出雷電。
雷神殿王此刻算是騎虎難下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吃飽了吃的來找這廝的麻煩做什麼。
好了吧,吃虧了吧,張教訓了吧。
若是就這樣悻悻然離去,豈不是沒了臉面。
故而,雷神殿王不走,卻也不用雷電之力攻向輕歌。
僵持許久,一道清寒之聲驟然響起,響徹這方天地!
「五殿王,你好啊,欺我救命恩人!」
隨之便見,一女子騎靈鹿而來。
女子身披紅色斗篷,身著胭脂色的衣裳。
閻碧瞳手握權杖,心神微動,權杖之中迸射出一道火焰,沖向了雷神。
雷神堪堪躲開,火焰落在雙翼靈鹿上,雙翼靈鹿痛得發出悲鳴,失了理智,直把座上雷神給甩了出去。
雷神摔在地上,還未爬起來,又一道火焰光撲來,焚燒著雷神的軀體。
那赤炎之火,將雷神的蟒袍給燒毀了,頭髮都燒焦了,真真是個狼狽不堪。
雷神終於站了起來,還沒有出聲狡辯,憤怒之中的閻碧瞳手握權杖,一權杖砸在雷神殿王的腦殼上。
「若她有事,我豈能饒你?」閻碧瞳喝道。
雷神腦海嗡鳴不斷,想的卻是,明眼人都能看,有事的那個人是他吧?
雷神又跌坐在了地上,眼冒金星,頭暈目眩,說不上來的苦澀滋味。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閻碧瞳看著髮絲凌亂滿下巴都是血的輕歌,眼眶微紅,疼得心臟抽搐。
閻碧瞳快步走至輕歌的面前,解下血色的火絨披風,裹著輕歌,將輕歌扶起來。
「好孩子,可有受傷?」
「赤炎大人,這個雷劈得我好疼啊」輕歌捂著心口委屈地望向閻碧瞳。
閻碧瞳驀地回頭瞪視雷神:「五殿王,她若毫髮有傷,我跟你沒完。」
雷神一臉焦黑,忙著撲滅蟒袍上的火,聽見輕歌的話,猛地瞪向輕歌。
這臭丫頭,慣會演戲的。
「雷神!」閻碧瞳怒喝。
雷神咽了咽口水,赤炎靈女啊,又一個雲神的存在,即便如今實力不足雲水水,雷神也是斷斷不敢得罪的。
沐清見局面僵持,往前走了數步,面朝閻碧瞳,雙拳拱起,微微頷首,吐字清晰道:「赤炎大人,你有所不知,此女公然對公主動手,竟以公主性命要挾我神月護都侍衛,還請赤炎大人明察。」
閻碧瞳卻是沒有理沐清的打算,自然是看到了受傷的南熏,故而便當做沒看見。
閻碧瞳只擔心輕歌的身體,雷神的雷電以霸道強悍聞名,自家女兒瘦瘦弱弱,怎是對手。
想至此,閻碧瞳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閻碧瞳擦去輕歌下巴上的血液,一滴淚落在輕歌手背,輕歌感受到手背的微涼,心裡生出了愧疚之色。
母親是真的擔心她
「還請赤炎大人明察。」沐清說道。
此刻,閻碧瞳才緩緩轉頭,望了眼沐清。
「滾吧。」閻碧瞳慍怒。
「赤炎大人?」
「自己滾,還是我幫你滾?」閻碧瞳目光鋒利,盈眶雖有淚珠,卻一片蕭殺!
沐清心中駭然,徐徐顫抖,隨即往後退步,一揮手,帶著南熏和三千護都侍衛浩浩湯湯離開。
閻碧瞳回頭再望向輕歌,淚珠又止不住的落下,此一個慈母模樣,與方才的盛氣凌人簡直判若倆人,全然不同!
「苦了你了,那麼可怕的雷電之力」說至此,閻碧瞳頓住不言,回頭一權杖的赤炎火光飛向雷神,把雷神燒了個外焦里嫩。
「赤炎大人,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雷神怒了。
「什麼誤解?」閻碧瞳沉聲道。
「我沒有傷這位姑娘,我的雷電之力,皆被她拿去淬體了!」雷神伸出手,瞪向輕歌,黑魆魆的一張臉好是搞笑:「臭丫頭,把雷電之力還回來。」
還?
輕歌挑眉,嫣然而笑,得意洋洋。
自然不還,她憑本事搶來淬體的雷電之力,憑什麼還?
雷神五殿王看著輕歌那自信張揚的樣子,氣得把苦往肚子裡吞。
而閻碧瞳聽著雷神所說的話,還沒理解那戲劇性的變化。
淬體?
還電?
閻碧瞳茫然望向輕歌,輕歌不忍欺騙自家娘親,便說:「我需要雷電淬體。」
如此一來,閻碧瞳宛如醍醐灌頂般幡然醒悟。
原來如此。
雷神五殿王見閻碧瞳明白了過來,立馬興沖沖走來:「赤炎大人,你是不是要給本殿一個公道了?」
閻碧瞳望著雷神五殿王點了點頭,五殿王大笑:「赤炎大人果真公正。」
「五殿王若是有空的話,勞煩去一趟赤炎府,為我的救命恩人,獻出一點雷電之力。」閻碧瞳一本正經地道,輕歌幾乎都要笑出了聲。
五殿王錯愕不已地望著閻碧瞳,怔在原地久久不動,似是還沒反應過來閻碧瞳的話。
興許,早已反應過來了,只是不願接受。
「那個赤炎大人,我們之間,真的有些誤解。」五殿王焦急地道,奈何一身被赤炎火燒爛的蟒袍和一張黑糊糊的臉,真是滑稽,叫人忍俊不禁。
閻碧瞳一副我不聽的樣子
閻碧瞳擁著輕歌上了靈鹿,又看向了神女。
閻碧瞳牽著乘著輕歌的靈鹿走向神女,扶著神女坐上靈鹿。
神女抽回手往後退縮,低頭抿唇,一言不發。
「瀾兒?」閻碧瞳蹙眉。
神女抬起淡色的眸望向閻碧瞳:「赤炎大人我已是下等賤靈不配乘坐靈鹿。」
解碧瀾骨子裡是傳統思想的人,故而,她會跪在沐清面前接受諸王口諭旨意,甚至承認自己是下三等的賤靈。
哪怕天靈蓋險些被雲水水的權杖打碎,神女依舊不恨雲水水,只因雲水水曾經青睞過她。
神女是個極有城府的聰慧之人,奈何本是玲瓏純粹的心,不容於紛雜塵世。
「下等賤靈?」閻碧瞳望向輕歌,輕歌點頭,「帝郡沐清奉諸王口諭。」
「賤靈」閻碧瞳咬牙切齒,繼續扶著神女:「就算你不是神女,你也算是我赤炎的女兒,誰敢說我的女兒是賤靈?瀾兒,坐下來,與我一同回赤炎府。我倒是要看看,沐清敢不敢把那個賤字刻在你的臉上。」
「赤炎大人」解碧瀾尤為感動。
閻碧瞳輕拭去神女臉上的淚痕:「傻孩子,你比他們都高貴,你要相信自己。」
神女輕咬下嘴唇,望著眼前的靈鹿猶豫不決。
忽而,一隻纖細雪白的手出現在神女的面前。
輕歌朝神女伸出手,眼中是炙熱如火:「來。」
神女回頭看了眼東陵鱈,東陵鱈皺眉:「吾妹若為賤靈,這天下誰敢談高貴?」
一句話,叫解碧瀾淚如雨下,紛紛然然,滿面都是。
神女把手搭在輕歌的掌心,輕歌微微用力,神女便與她一同坐在了靈鹿之上。
是了,她來神月都,去青蓮,神女一路護衛。
如今,神女因她而跌落神壇,她亦要把神女護送回家。
「我可以嗎?」神女問。
「自然可以。」輕歌笑道。
輕歌坐在靈鹿上,俯下身子,湊在閻碧瞳耳邊:「去了赤炎府,給你看個驚喜。」
「驚喜?」閻碧瞳訝然。
在虛無之境裡的小包子,大搖大擺坐在九龍椅上,懷抱著小白貓『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