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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正想揉揉神女的腦袋,看著神女頭上的王冠,不由道:「別低頭,王冠會掉。」
說完,輕歌嘴角抽搐,無奈地笑了。
神女拭去眼尾的淚,忽而權杖駐地,借權杖之力,神女的身子不斷翻跟頭。
輕歌:「」這是在做什麼?
神女風華絕代,瀟灑落地,一手握權杖,一手指著頭上的王冠,「真正的王冠,便是跪地磕頭,也不會掉的。若是會掉,那便意味著,沒有資格戴上這個王冠。」
輕歌哭笑不得,神女某些地方的較真,還真是可愛。
「有死骨傀對你動手?」神女忽然問道。
輕歌挑眉,「你倒是聰明。」
神女冷嗤:「你發現了夜歌的秘密,夜歌和那個野男人肯定不會放過你。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從死骨傀手中活下來,夜輕歌,我對你,越來越喜歡了。」
「別,你還是喜歡青蓮王吧。」輕歌一陣惡寒。
神女悶哼一聲,「從現在開始,把你送回天域前,你必須與我寸步不離。」
「如今看來,你有辦法對付夜歌了。至於死骨傀,我會去查。能拿出死骨傀的人,絕不是什麼身份簡單之人,這件事交給我來便好了。」神女說。
輕歌微微點頭。
當華月初上,便是乾坤盛宴的初始。
武道場,四處都掛著火紅的藤蔓,一片喜慶之意。
千族陸陸續續到來。
夜歌盛裝打扮,身著紅的霓裳,頭戴鳳冠,面頰點胭脂,如秋花照月。
她故作雍容接待來賀的千族,千族之人,前來武道場,都會誇她一句美若天仙。
夜歌呼吸愈發的急促,她讓自己冷靜鎮定,她是未來的青蓮王后,也是獨一的青蓮王后,什麼大風大浪都難不到她。
夜歌面帶微笑,如清風而至,身著艷麗喜袍,雙唇殷紅。
隋靈歸看著夜歌的表現點了點頭,至少,夜歌沒有給青蓮丟臉。
輕歌與神女前來,為了避嫌,特換掉紅色霓裳,穿著淺茶色的長衫。
輕歌、神女二人並肩而至。
「隋族長,准王后,恭喜!」神女落落大方,眉目含笑。
「神女臨我青蓮,使青蓮蓬蓽生輝。」夜歌笑道。
夜歌看見輕歌,目光冷凝,「姬姑娘,幸會。」
輕歌氣質慵懶,淡漠地望著夜歌,「夜深風寒,准王后還是小心一些自己的身子。」
夜歌攏起身上披著的玄狐披風,輕咳一聲,說:「姬姑娘不必擔心,這玄狐皮,千族境內只此一件,王上把它給我了。」夜歌那嬌羞的姿態,難掩洋洋得意耀武揚威之意。
輕歌眼眸愈發的寒。
她最討厭用狐狸皮的人了。
「聽說准王后家鄉偏遠,沒見過這玄狐皮,少見多怪,倒是不足為奇。」神女語氣淡漠,言辭鋒利,懟得夜歌面色大變,維持不了那雍容風度。
夜歌最恨的便是出身
提及出身,夜歌便是再好的心態都忍不住。
「神女是青後人選,要去往長生界的人,這玄狐皮自然是瞧不上,但是於我來說,那是王上對我的心意,便是普通狐皮,我也該珍惜。」夜歌溫聲說。
隋靈歸望了眼夜歌,點點頭,在青蓮的這段時日,夜歌倒是有長進了。
神女不願與之廢話,準備與輕歌去往武道場的席位。
「美麗姑娘。」身後一道歡快的聲音,叫輕歌險些踉蹌摔倒。
幽族妖殿快步而來,朝隋靈歸打過招呼後,望向了輕歌:「美麗姑娘是神醫,我好似患了什麼疑難雜症,美麗姑娘不如為我醫治一番?」
「疑難雜症?」輕歌狐疑地望著幽族妖殿。
幽族妖殿咧開嘴一笑,道:「一日不見姑娘,但心尖兒疼,姑娘說,這是什麼病?」
「心臟病,很好治,把心挖了就好了,就不會疼了。」輕歌面無表情說。
妖殿:「」什么女人,如此暴戾。
「本殿一瞧姑娘,這心花怒放得喲。」妖殿笑道。
輕歌的臉愈發黑了。
此刻,千族人都好奇地望著輕歌。
都說千族中出了個神醫,名為姬美麗,治好了赤炎的魘北寒氣,收服了藥王之徒東方破,還給青蓮准王后安胎。
小白貓似是在虛無之境累了,掠出來,窩在輕歌懷中。
小白貓轉了個身子,兩個爪子伸長,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懶勁兒。
「青蓮王到!」
一聲高呼,叫無數人紛紛側目。
輕歌轉頭看去,武道場的盡頭,那男子徐徐而至。
他清雅孤寂,俊逸如玉,溫潤似三里春風。
隋靈歸和夜歌都徹底愣住。
夜歌眼裡湧出歇斯底里的瘋狂血色。
訂婚宴,著大紅喜袍,此乃青蓮規矩。
而此刻的東陵鱈,著的卻是茶色袍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紅色。
輕歌:「」這人是故意的吧
輕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嘆氣。
夜歌又看了看輕歌的衣裳,那一絲瘋狂,延伸至四肢百骸,叫人發癲。
東陵鱈走至這處,皺了皺眉眉頭,隨後望向夜歌,「披風給本王。」
這算是東陵鱈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主動與夜歌談話,夜歌喜不自勝,竟忘了防備。
她沒有多想,脫下玄狐外衣,遞給了東陵鱈。
東陵鱈拿著帕子正兒八經的擦拭了下玄狐披風,而後皺眉,不悅地望向輕歌:「武道場風大,怎不知禦寒?多大的人了,還這般不懂事。」
「我不冷。」輕歌無奈了。
「逞強。」
說罷,東陵鱈看了眼輕歌的淺茶色衣裳,「倒是心有靈犀,衣裳都穿一個色兒的。」
輕歌:「」真的是心有靈犀嗎?難道不是這廝故意的嗎?!
輕歌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王上今日是我們的訂婚宴,你忘了嗎?」夜歌急道:「王上定是忘了吃藥,神智又亂了。」
輕歌驀地眯起眼望向夜歌。
東陵鱈神智不大好的確不是秘密,而夜歌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竟不惜當著眾人的面,說東陵鱈忘記吃藥。
此時,就連隋靈歸的面色都冷了下來。
東陵鱈的面頰如罩寒霜,神情漸漸凝固。
忘了吃藥
他的確忘了吃藥。
他不想吃。
他不吃藥,也可以是個正常人的。
東陵鱈冰涼的手,揉了揉輕歌的發,「我只想吃你煉的藥。」
眾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