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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和冰玉床的原因,時隔多年,帝明月還是少女的模樣。面容安詳,嘴角似是還掛著一絲笑意。
坐在死人屍體旁,輕歌沒有感到任何的恐慌,甚至還為帝明月感到悲哀。
帝君以愛之名囚禁著她,連輪迴路都去不了。
這便是口口聲聲的愛?
不過是自私的獨占欲罷了。
輕歌雙眸冒著熊熊火光。
帝君的行為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空虛。
兩人都是虛偽的君子。
輕歌不願再看這些書。
她不想去揭開那些血淋漓的秘密,那是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輕歌走至格子最後,拿出一本頁面燙著鎏金的書。
此書記載著五行與煉藥的關係。
五行對於五臟,五臟齊全,五行歸位合為一,便是大同。
看到最後,輕歌眸子微微睜大。
書的後面,記載著諸多少女的詳細資料。
若她沒記錯的話,這些少女乃是九州帝國失蹤的一百多個少女。
她一直以為,罪魁禍首是帝長如,沒想到少女失蹤案的兇手是帝君。
這些少女的生辰八字,分別對應五行。
然而,唯獨少了五行中的金和木。
帝君他要做什麼?
輕歌面色陡然煞白。
她的生辰,乃對應五行之一的金,命中缺木。
而談禹,卻是實實在在的木。
輕歌四肢微顫。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偌大璀璨的鎏金門被侍衛打開,身著紅衣戴著戲曲面具的女子緩緩走來。
她臉上的面具用黑墨畫著詭異可怕的五官。
「紅娘。」輕歌低聲開口。
紅娘走向輕歌,眸中是詭異的光。
紅娘越過輕歌走向帝明月,她跪在寒煙籠罩的冰玉床前,從空間寶物中取出一壺神水,用軟布沾著水,擦拭著帝明月透明的屍體。
紅娘說:「死人的屍體都很脆弱,尤其是肌膚,若不好好養著,會壞掉的。」
紅娘將帝明月的衣裳全給解了,擦拭著帝明月身體的每個部位,小心翼翼,注重細節。
帝明月小腹上有一塊紅色痕跡。
紅娘擦著擦著,那紅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紅娘嘆息,「帝君太粗魯了。」
她背對著輕歌,似是在自言自語般,「這世界上,有一類人的身體異於常人,這種男人,只能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起反應,而帝君便是這種人。滿後宮的妃嬪們,除了新婚之夜,誰也得不到帝君的寵幸,她們如何也不會想到,就連新婚的那一天,與她們交歡的男人也並非帝君。」
帝君養著一個男人,代替他行使丈夫的行為。
正因為如此,帝君才會對帝明月做出這種事來。
他只愛帝明月,只想要這具獨一無二冰清玉潔的身體。
哪怕已經沒有靈魂,那又如何呢?
他始終堅信,他的明月會甦醒的。
一縷縷冰藍煙霧在房內涌動。
紅娘抬起右手,掀翻袖口,露出了手腕處戴著的森白簪子,「好看嗎?」
輕歌抿唇不語。
紅娘又道:「這是用談文山的肋骨製作而成的。」
輕歌:「」這世間終有人比厲鬼還要可怕。
「你想要褪去我一身肌膚,換上帝明月的肌膚,成為新生的帝明月是嗎?我與帝明月有著相同的生辰八字,只有我才能如何她的條件。換皮後,只能保存三年,為了延續這個時間,你和帝君想出了新的辦法,你們要找齊所有五行,對應五臟,用來煉藥給我服下。」
輕歌坐在椅上,優雅的交疊雙腿,「一直跟談家來往的神秘人是帝君吧,帝君拿出看似是幫助突破的丹藥,實則是在慢慢改變談禹的身體,成為你們要的那種藥材。」
輕歌輕笑一聲,「借我之手剷除掉談文山,你們又控制了談禹,談家還不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你們借我之手,試探九雀,讓九雀亂了陣腳,你們找到九雀暗中的人,已經弒殺先帝的那些證據後,九雀也不過是死人一個了。」
輕歌長吁一聲,吐出一口濁氣,「帝君機關算計,費盡心思,不過是希望從此往後世上沒有夜輕歌,只有公主帝明月。你們偽造住夜輕歌已死的假象,讓我活在這深宮,成為帝君的玩物。」
真是可怕的男人呢。
帝長如想要解救帝明月,想要扳倒帝君。
然而他始終沒有帝君心狠,才總是棋差一步。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紅娘道,「就算知道這一切又如何?在這帝宮中,你逃不出去,就算是想死,你也做不到。」
紅娘走至輕歌面前,冰涼慘白的手撫著輕歌臉頰,「真是一副很好的骨頭,若非是帝君看中的人,我都想雕刻你的骨架了。」
紅娘一靠近,輕歌便想作嘔。
紅娘抬起手,衣袖起伏時,一股芬芳摻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輕歌瞳眸猛地縮起。
「你的衣裳,是用死人血染紅的。」輕歌下意識攥緊拳頭,卻發現四肢軟而無力。
那淡藍厭惡,鑽入她的身體,緩緩瓦解掉她所有的力量。
「我縫製的所有衣裳,都是用死人的身體作為工具材料,就連縫補的繡花針,也是用骨頭打磨而成的呢。」紅娘彈了彈臉上的面具,一陣空洞的聲音傳出,「你猜猜,這面具是用哪個部位的骨頭製作而成的?」
紅娘看了眼被輕歌翻閱過的書,聲音愈發詭異,「韶華正當的少女,身體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用少女的血和毛髮繡成的衣裳,味道是最香的。」
紅娘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是美妙的香味。」
「那些失蹤的少女,被帝君篩選過後,不合格的人,都成了你的針下魂?」輕歌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非常肯定。
她心裡湧上淒涼之感。
她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頓感荒蕪。
她早便說過,越是金碧輝煌的殿宇,越是不堪可怕如惡鬼。
門外走來一道身影。
帝君一襲白袍,身長玉立。
紅娘行禮,「帝君。」
帝君點頭過後走向輕歌,眼中的狂熱沒有掩蓋。
他撫摸著輕歌的臉,眼神沒有焦距,深情喃喃,「月兒」
輕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被這樣的人愛上,宛若夢魘。
帝君要她成為帝明月的靈魂和替代品,以滿足帝君心裡的空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