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也是出身是書香世家,雖然說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政治事變而不得不承受成為官妓的痛苦,可是這麼多年來,她的生活因為有陸直陸衡霞的保護,過的一直都不錯。
再加上最近幾年宣和帝在此地的影響,使得黛兒忘記了自己身份。
儘管她現在無法以夏黛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可誰人不尊重她幾分?
畢竟,她現在可是宣和帝的女人,東京城第一名妓!
何曾有人給她這般臉色看過?
「大官人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黛兒淡淡的說道。說真今天這是她根本就不想叫虛幻前來,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要道歉的話,只是卻不成想,有人讓她這麼做,她根本拒絕不了。但現在看到虛幻這樣的反應,不由的就是臉色有些難看,僵硬的笑了笑。
虛幻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恐怕這不是你的意思吧,以我對你性格的了解,你不是一個這般好說話的人。」
「哦,那大官人絕對奴家是什麼樣的人?」
「呵呵……」
虛幻淡淡的一笑,望著黛兒沉聲的說道,「煮熟的鴨子,嘴硬而已……」
「啪啪啪……」
一聲鼓掌的聲音傳來,一個人影掀起珠簾從旁邊的側室里走了進來,笑著看向虛幻,淡然的說道,「你這和尚的眼力不錯,跟當年問法那小禿驢有一拼!」
「虛幻拜見老太師!」
蔡清緩步走了,沒用人扶,來到黛兒的旁邊坐下,看著虛幻,微微的一擺手說道,「不用多禮。」
虛幻確是不敢真的就托大,卻也是恭敬的作揖,然後笑著說道,「怎麼敢不多禮,虛幻明白,虛幻這狀元的頭銜可是老太師厚愛,不然拍是就直接被罷黜了!」
「那也是你寫策論好!」
蔡清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從旁邊拿過一個嶄新的白瓷酒杯,倒上一杯殷紅的葡萄酒,輕聲的說道,「知道你還把自己當和尚看,而老夫最近向來很少飲酒,不過今日為了你,老夫破例一次,你陪老夫滿飲此杯如何?」
虛幻苦笑著端起酒杯,先一步敬蔡清酒,而後才是一飲而盡。
這與神秘地位無關,正如蔡清說的那樣,你不飲酒,我也不飲酒,但今日為了你,這杯酒你給不給面?
很簡單的道理。
很直接的方式。
卻也只有蔡清才有這般的面子,要知道三朝元老,資歷之深,比之老令公還要強上幾分。當然蔡琴走的一直都是純文官之途,比起楊老令公的武將要好太多。
望著虛幻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蔡清才微微的一笑,也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對著黛兒一擺手,淡淡的說道,「彈個清雅點的曲子,老夫有些事要同這小兔崽子聊聊。」
「其實今天你能來這裡,是老夫要見你!」
「哦!」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解釋一些事,省的以後誤會太深。」
「哦!」
「想必你也猜出來了,就是那日沈家小娘子去爛陀寺上香,傳出來你煩了淫戒,抱了沈清兮那事。說起來你倒是也是占了便宜,也真抱了一個佳人,那人就是黛兒姑娘!」
「哦……」
虛幻依舊不溫不火的應了一聲,這件事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可猜到和現在蔡清來說明是完全兩碼事,尤其還不是黛兒跟他說這事道歉,而是蔡清。
蔡清對於虛幻的這般應答似乎根本不在意,說到這裡,才笑著說道,「這件事,老夫做個和事老,就一筆勾銷如何?你現在也是狀元公了,算是小相公,正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跟黛兒姑娘這一介女流計較什麼?」
虛幻只是抬起頭,望著蔡清,才緩緩的說道,「這件事老太師怕是不知道吧!」
蔡清一愣有些意外,「呃,啊,什麼?」
「黛兒姑娘做這件事怕是您不知道吧。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接過去,有沒有問問人家黛兒姑娘想不想和解啊,再說了,老太師,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