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孤送你點東西吧?」
宋桓笑著看著虛幻,淡然的說道,「既然我的父王已經認可你了,算起來,我還是你的世兄,認識好久了,孤都不知道咱們為什麼會鬥起來,針鋒相對的,不好!」
虛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宋桓。
「現在你已經是詹事府左春坊的中允,嚴格說來算是我東宮屬官,送屬下點東西,似乎應該的吧,就算是孤籠絡人心了。」
「呵呵,桓哥兒這籠絡人心似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吧?」虛幻有些調笑的說道。
宋桓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虛幻說道,「你呀,說的不錯,我宋桓別的事情做不了,這廣邀人心,虛情假意,籠絡屬官的名聲怕是流傳許久了!」
虛幻聽到這裡,也只是一笑。
他能說什麼啊,一個是人家兒子說自己家老子,跟他有什麼關係,再加上這宋桓本身就是有著名聲,善邀攬恩,即便是後世,這位就是憑藉這種手段當上的大周天子,只不過是因為宣和帝想要他背鍋,自己不想當亡國之君而已。
這,畢竟也算是技能。
看到虛幻沒有反對,宋桓一拍手掌,然後笑著看向虛幻的背後。
其實宋桓沒有想到現在送出去,要知道,這本身是他準備好的,只不過,不是送給虛幻的,而是蔡硯。畢竟蔡硯現在是宣和帝的親信,又是正三品大理寺卿,還是大學士,這種人本身就應該籠絡。
但現在看來,卻不得不推後。
虛幻才是他要交好的。
宋桓的心裡也打這小算盤,自己跟虛幻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相反自己還是被羞辱的存在,只要自己能捨得臉皮,這過節未嘗沒有翻篇的可能。
再加上現在的虛幻是他屬官,自己籠絡好,便是自己的人。
一個是有可能成為自己的人,而一個是宣和帝自己父親的人,永遠都不會成為自己的人。
兩者的親疏,他宋桓分的清楚!
虛幻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會送自己什麼,但想來也無非是一些錢財雅物,大不了收了就是。
「奴家蓁蓁拜見太子殿下,拜見虛幻相公!」
一聲熟悉的聲音沖自己身後傳來,而後便是陣陣清幽的香氣傳來。
虛幻一愣,有些意外的扭頭看向來著,大周東京城的絕色花魁蓁蓁姑娘!只不過和其他時候不同,現在的枕著一身潔白的長裙,簡簡單單的長髮披散著,只有一根青色的絲帶系成馬尾。簡單,清爽,帶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
正所謂,女要俏,一身孝!
孝服不就是一身白麼!
只是蓁蓁是教坊司的人,是青.樓女子,說白了,她是官妓。按照規定那是要穿綠色衣服的,變通一些可以穿青色的,或者淡綠色,但絕對不可能穿這麼一身白色紗裙。
這不合規矩。
眼前的宋桓便是東京府府尹。
官妓的管理自然是教坊司,自然是禮部,可她們都屬於賤籍,記錄在案的都是在本地官府。蓁蓁是東京府教坊司的,自然籍貫在東京府。
她竟然敢當著東京府府尹的面這般?
不由的轉頭看向宋桓。
宋桓微微一笑,女人不是他所追求的。要知道,沈清兮是難得的跟他有深厚感情的,從小青梅竹馬,而且他對於沈清兮的容貌也是多有驚.艷,但為了他心中的大業,依然沒有去追求,為的就是怕宣和帝的猜忌。這蓁蓁的容貌也可謂是出眾,而且名氣也夠大,更重要的是這女子剛剛出道兩年,卻因為一些抬高身份、身價的緣故一直沒有出閣。
這種貨色,極品。
但他宋桓卻根本不在意。
原本就因為跟虛幻的對立關係,想要把這蓁蓁送給蔡硯,但現在他看出來虛幻的重要性,自然是要交好,也正好是彌補上回的針鋒相對,這樣一來,反而顯得他很是言而有信。
虛幻的表情,他很滿意。
微微的點了點頭,宋桓笑著說道,「表弟,前一段時間你曾說要效法先賢,蓁蓁姑娘也是清白之軀的好姑娘,既然她要從良,孤沒有辣手摧花的習慣,憐香惜玉之後,便覺得不如佳人送才子,便送於你做個侍女如何?」
虛幻的神情沒有變,自嘲的說道,「才子之名我是沒聽過,但淫僧之名,我想世兄和蓁蓁姑娘都應該聽過吧?」
「哈哈,我的左中允啊,你真是讓孤說什麼好啊……」
蓁蓁姑娘也是低眉臻首的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嘴,嬌媚的白了一眼虛幻,低聲的說道,「虛幻郎君真是說笑了……」
郎君之名,便是依然同意了宋桓的提議,並且在心裡都已經當自己是虛幻的人了,不然郎君一次不會這般的自如說出來。
虛幻卻是搖了搖頭,這蓁蓁姑娘是何等的善於表演,他可是曾經見識過的,說她這般認命的跟從自己做侍女,他是不信的!
不過,宋桓掌握蓁蓁的生死大權,她是肯定不會阻礙的。
雖然說跟從了虛幻之後,成為他的侍女,可侍女畢竟不是賤籍,賤籍乃是世世代代為娼妓為龜.公,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但侍女呢,無論是女婢,還是女奴,終究還有放籍的那一天。
放開便是良人!
宋桓更是滿意這蓁蓁的態度,點點的說道,「看到沒有,也不白叫你喊一聲世兄,孤已經做好了一切,今天之後便可領會去,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人了,任打任罰都由你!」
「蓁蓁,從今天起,你便是我詹事府左中允的婢女了,好自為之,要知道,按照我大周律,你就是被他打死,也不過只是被罰沒錢七貫而已,時間也不久,我只給你定了兩年!」
蓁蓁聽到這裡,滿臉的驚喜看向宋桓,不由的盈盈拜下,歡喜的說道,「多謝太子殿下開恩!」
開恩?
這可是讓她一個堂堂東京府花魁去當婢女!
其實虛幻也意外的看向宋桓,要知道這個條件可太優厚了,婢女不同是侍女,侍女乃是女奴,婢女卻有別於奴隸,乃是良籍。婢女其實就是一個府邸中,按照文書約定好的聘用女僕而已。
蓁蓁作為東京府的花魁,名震大周,竟然只有兩年的期限,可謂是世所罕見。
宋桓心中苦笑,這不是因為原本要送給蔡硯,所以當時也存了其他心思,這才規定了兩年。可從良的文書都已經寫著,誰說是一件開明的事,也就沒有寫主家,看來也正好。
每個人都有價值,蓁蓁也不例外,在宋桓的心中,用蓁蓁的兩年換蔡硯對他的支持,值得。
對於蓁蓁來說,她的價值便是用兩年為奴為婢,換來一生的身份和以後自由的人生,值得。
而虛幻,對於宋桓來說,會是什麼價值,又占到了何種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