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君親師,是這個時代最基礎的原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沒有比這再能讓人信服的。但蔡清和蔡硯父子倆的確算的上奇葩一對。
兩人可以說都是宣和帝最有利的支持者,或者說兩個人都是宣和帝的心腹,也是父子,按理說這兩人應該是關係更加密切,其實不然,兩人竟然因為權力的爭寵而鬧翻了。
傳說中有這麼一個故事。
在蔡清第二次拜相的時候,忽然有一段時間因為宣和帝要罷相,蔡清便以養病為由請假在家。
以為老友前來拜見,兩人正在聊天,蔡硯忽然走了進來,來到蔡清的面前,就急聲問道,「父親大人,聽說您身體勞累過度,生病了,怎麼樣?」
蔡清自然是連連說沒事。
蔡硯猶是不信,甚至自己抓起蔡清的手腕,自己號了一會脈,這才又匆匆的離去。
老友很是羨慕的對著蔡清誇獎蔡硯,說什麼世人多說你們父子關係不佳,看來也是不然,這不是就挺孝順的嗎?
蔡清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最後才諷刺的說道,那不肖子只是想看看我是真病還是假病,然後才會有他的計劃。果真是時間不長,蔡硯便帶頭讓人彈劾蔡清欺君,以怨待皇恩。
結果很快便下來,蔡清被罷相。
但,蘇江是誰,林京是誰?
兩者豈能同日而語?
望著虛幻那懷疑的眼神,猴格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道,「不信?」
「呵呵,那林京乃是蘇江的私生子,這其實沒什麼問題,那你可知道林京的母親是做什麼的?」
虛幻對於這種事還真的是很少知道,即便是後世,大周都已經滅了,更不論二十年前存在的人物。虛幻自然也就沒有了解的必要。而且林京和蘇江的私事,怕不是內情人,很少人能清楚。
「歌妓!」猴格嘴角一撇的笑道。
什麼叫歌妓,其實最早的是歌伎,這個時候歌伎還是藝術家,專職唱歌給人聽。後來演變成了歌姬,出了唱歌以外,還要給主人家侍寢,這其實到沒什麼,古代這種事太常見了。可到了現在,大家世族那個家裡沒有幾十的歌妓!
這裡的歌妓,其實就和名字差不多,大家裡自己養的一些用來招待的美女,既擅長歌舞,同時也用於招待賓客。
林京的母親便是蘇江家的歌妓,不同的是,林京的母親迫受蘇江的寵愛,幾乎從來沒有侍候過賓客。直到有一天,蘇江的知己好友,大周有數的大畫家前來飲酒,見到林京的母親,很是眼羨,便提出了索要。
蘇江雖然不舍,可好友這般的請求到也不忍拒絕,最終還是同意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林京的母親已然懷孕。
那好友知道後自然是拒絕,可這個時候蘇江反倒是固執的一定要把林京的母親送給好友。
結果當然是,林京的母親便這樣被送出了蘇家大門。
林京出生之後僅僅幾歲的時候,林母便去世,然後林京就離開蘇江那好友的家,四處飄蕩,據說當年最小的時候做過某個廟宇的小沙彌,結果因為那裡的老和尚有猥褻之意,他憤而離開。然後又在其他寺廟受到排擠和各種的針對,自然是後來從道之後,對佛教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強硬。
只要想想他對佛教的態度,就可以推想當年正年輕氣盛的林京對於自己的父親蘇江家懷著一種什麼樣的仇恨!
虛幻聽到這裡,也是不由的有些麵皮發麻。這個時代都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啊?既是最美好的時代,也是最卑劣的時代。
有錢有權,便擁有了一切。
男人主導一切,卻有寡恩薄情。只為了他們的一個名而已。
「唉」
猴格微微的一笑,又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絲毫沒有任何甦醒的意思,這才輕聲的說道,「師弟啊,其實師兄這裡也是沒有事,就是給你說了,最近多看看北疆和西疆之事,最近聽說不但是官家,就是尚書省也都比較關注。有些問題還需要咱們是兄弟探討一下,下次有時間,我們再飲酒暢談如何?」
這話說的,這是把下次見面聊天的內容先定好?
其實不然,這是漏題呢!
要知道,制科和常科的科舉不一樣。制科的考大體類似於策論的考試,可大周之事萬萬千,誰知道官家和尚書省會出什麼題目。
即便是現在猴格把這題目說了,也只是一個方向。邊疆之事多如牛毛,誰知道官家會選哪個?
但有人給畫重點,考試自然也就輕鬆的太多。
當快要走到院門出去的時候,猴格忽然站住,轉過,詭異的一笑,對著虛幻極其輕微的說道,「忘了告訴你,師兄我還暗授提舉皇城司指揮使!」
這個時候,虛幻在一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猴格已經走遠。
就最後一句話,確實讓虛幻的心中激動不已,因為自己曾經遇到城門襲殺時,曾有人示警虎豹騎的張弛,使得他及時相救,雖然他不救,自己也沒事,可絕對沒有張弛去了,自己更加的進退自如。
那個示警的,張弛曾說過,他懷疑就是皇城司的。
現在猴格告訴他,他是皇城司的!
原來,那是自己未曾謀面,甚至都未必是人家師弟的情況下,師兄幫的自己。
這便是師徒,師門,師兄弟麼?
似乎跟自己與虛空和尚之間的師兄弟關係也差不多嘛。
用他自己的觀點,師兄亦是兄,長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