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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本就在降溫,風又大得很。
李延飛在外頭一動不動地站了這麼久,渾身都有些發木。
他差點以為,今天一天都要在這站下去了。
所以夜千辰的那句話傳出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直到流風撩開了帳簾時,他才反應過來。
可一進門就看到了月泠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太子殿下的營帳嗎?她怎麼在這?
月泠看著一進門便是懵逼臉的李延飛,嘴角扯了抹嘲諷的冷笑。
看在李延飛眼裡,自是不爽的很。
這臭小子,笑什麼笑!
她現在充其量就是個五品小官,跟他的身份遠不能相比,她有什麼資格笑話他?
簡直找死……
心裡頭想將月泠千刀萬剮,可面上還是努力地掛著笑意。
他目光一轉,落向一旁悠然品茶的夜千辰身上。
傾了傾身,恭敬地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恩,免禮。」
夜千辰偏頭,問道,「有事?」
李延飛噎了一下,「呃……也沒什麼要事,就是想跟殿下您探討一下這幾日的計劃和行程安排……」
夜千辰將杯中的茶喝光,才放下杯子開口道,「撥出些糧,一會去城內施粥。對了,記得準備些藥品,再帶上二十幾個軍醫一起入城。」
施粥?
城內剩下的百姓早都半死不活地剩下半條命了,施粥給他們,根本就是在浪費糧食!
再者,藥品他們自己還得留著備用,都分發下去,萬一敵軍來了,該怎麼辦?
這群百姓不能打仗,只會一個個在哪鬼哭狼嚎地逃竄,要他們有什麼用?
李延飛想著,眼底划過淡淡的不屑。
月臨安那個蠢貨也是。
放著功名利祿和大好前程不要,非要來邊境吃這種苦。
連累他一併跟著受苦。
作為家裡唯一的頂樑柱,他的父母還有妻子自然希望他能出人頭地,當個大官,好把他們風風光光地接到京城去,住著大房子,享用的是錦衣玉食。
可誰能想到。
他跟著月臨安在外打拼這麼多年。
功勳倒是立下不少。
上戰場的次數也已是數不過來。
可這些,換來的卻還是一片虛空。
他還是要守在邊疆,入京的次數少之又少。
這麼多年過去,他仍是月臨安的副將。
他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
那時候的願望很簡單。
就是堅守邊疆,保家衛國。
可隨著時過境遷,他的心態也漸漸地變了。
這樣一味的征戰和功勳,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的需求。
即便得到讚美又怎樣?
他永遠都活在月臨安的影子之下。
父母永遠都是罵他沒出息,不孝,不爭氣。
常年見不到他,妻子已帶著一雙兒女改嫁他人。
不過現在好了。
月臨安已死。
再也沒有人能擋住他飛黃騰達的腳步了。
差一點。
只差一點。
他快成功了。
只要他挺得過去這波風浪。
那他以後必是一帆風順,前途無量!
「李將軍?」
清冷的聲音在李延飛的耳邊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
「殿下,幽州城的百姓,能走的基本都走了。剩下的那些,即便是救,恐怕意義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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