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太后搬出來的話……
皇上應該不會是這個態度了吧?
然。
那句預期的平身沒有等到,等來的卻是一句。
「御花園可不是你能隨便彈琴的地方。再有一次,宮規處置。」
說完,夜千辰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從她身側徑直走過。
快要走出亭子時。
他突然停住腳步,然後轉身朝著沈如茵道。
「對了,麻煩轉告太后,朕的事不需要她來操心,少往朕的身邊送些不入流的貨色。
另外。朕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你一句。
下次再想去勾引誰,先提前好好地練一下,免得像今日這般,假得一眼就被看穿。
還有,麻煩出門前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子好麼?
就這模樣,比那小子差了百倍千倍,也妄想入宮為妃?
他們的眼睛瞎了,你當朕也瞎麼?」
夜千辰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沈如茵臉色慘白地跪在那,一旁的丫鬟伸手去扶,才勉勉強強地站起來。
御花園再往前,便是福寧殿了。
夜千辰在門口站了半晌,才推開門走進。
然而。
他的腳步就那麼停在了進門的地方。
一旁的小太監沒有聽見他輕輕的嘆息。
湊上前去說了一句,「皇上,月大人剛才一下朝,就來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小太監說完這話,哆嗦了一下。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天好像又涼了幾度,脖子後面颼颼地灌著冷風。
夜千辰的目光從福寧殿內一一掃過。
昨天那個還睡著他的龍床,跟他打打鬧鬧談天說地的人,此刻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將自己的東西搬得連個渣都不剩。
他上前,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茶杯。
早上上朝前他們一起喝的時候,還是滾燙的。
現在,已經涼了。
夜千辰心中又氣又恨。
將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眼底的光有些黯淡。
明明是同樣的福寧殿。
為什麼某人走了之後,就覺得這殿內空蕩蕩的?
連帶著他的心裡頭,也一併變得空空蕩蕩……
另一邊。
月泠回去的當晚。
夏瑾之和洛瓔特地弄了好酒好菜,說是要為她接風。
夜千辰的那句只會讓人覺得厭煩,好像一塊大石頭,堵在了月泠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繞不開也過不去,心裡頭煩悶得很。
以至於她一入座,便一言不發地連喝了好幾杯酒。
夏瑾之和洛瓔也是兩個沒眼力見的,絲毫沒有察覺到月泠的情緒,只當她是擺脫了皇宮的牢籠,在開懷暢飲呢。
於是索性坐下,夏瑾之陪她喝酒,洛瓔則是抱著一杯花茶,哧溜哧溜地品著。
「愛哭泠,你現在都是愛酒不愛肉了麼?瞧瞧這燒雞,可是剛從對面醉仙樓買回來的,那個香喲」
「這雞是醉仙樓的?」月泠問。
「恩啊,你不是最喜歡吃了嗎?」夏瑾之道。
誰知月泠卻是小臉耷拉了下來,「誰喜歡吃了。拿一邊去,不吃。」
夜小花和幽翎都是千機閣的閣主。
這千機閣又在醉仙樓里。
說明醉仙樓也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