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肉一塊一塊被夏瑾之搶走,在他的碗裡摞成小山似地一堆.
月泠憤憤地剜了他一眼,然後姿勢生疏地抓著筷子,往碗裡夾了一大堆的菜葉,狠狠地扒了口飯。
她用力地嚼著,心裡暗誹。筷子什麼的,一點也不好用!
給她一個勺子,她能吃光整個世界!
看著某人吃癟,悶頭用筷子搗著飯發泄的樣子,夏瑾之心情格外舒暢。
偏頭杵了杵月泠,他小聲道,「愛哭泠,想吃肉麼?我給你啊!」
月泠白了他一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然,就聽這貨接著道,「來,先叫聲哥哥聽聽。」
月泠恍若未聞,小白兔似地吃著她的菜葉子。
「不叫也行。那你吃完飯得跟我打一架,試試我的拳法。」
月泠:試你妹的拳法……
吃完飯做劇烈運動容易得闌尾炎的好麼!
月泠抬起靜如湖面的清幽雙眸,淡定地朝他身後一指。
「看,灰機!」
夏瑾之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灰機,但還是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屁都沒有。
然後等他回過頭時就發現。
自己面前那原本堆成小山似的肉碗,變成了一碗綠油油的青菜。
而身側的小人兒,正像個小倉鼠似地,護食地抱著碗,眯眼享受般地,飛快地啃著排骨。
瞥見他幽怨的眼神,她還把碗往回拽了拽,拿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這個有營養,多吃點。
那些沒營養的,我就勉為其難地替你解決了。不用太感謝我。」
偏偏月泠說這話時,沒有壓著嗓音,聲音不大不小地剛好被眾人聽了個清楚。
兩個老爹於是又開始捋著鬍子點頭了。
「哎呀,這倆孩子感情真是好啊!」
「可不是,月泠不在的日子,瑾之天天念叨著她呢!要不是兵部事務眾多,他早都跑邊境找人去了!」
夏瑾之:……感情好個屁!
他想去邊境,那是因為兵部的活兒太無聊了!才不是惦記著這個搶老子肉吃的臭小子!
月泠滿足地眯起眼,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嚼得倍兒響。
那得意的小眼神兒,好像在說:搶到肉的不算贏,吃到肉的才是最後的贏家!
夏瑾之手指對準她腦門兒就是一杵,一本正經地嫌棄道,「吃飯吧唧嘴,什麼不良習慣!」
月泠:……你大爺,說的好像你剛才沒吧唧似的!
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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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夜色已深。
月臨安帶著他的傻兒子禮貌地同夏亦琨一家告辭。
臨走時,這對父子分別特地囑咐了一遍。
明天還會來串(ceng)門(fan)的!
夏府眾人:……我們家大米不要錢的啊?
夏瑾之:……還讓不讓他好好吃頓肉了?
——結果。
第二天這對父子晃晃悠悠來的時候。
她爹扛了袋大米。
他兒子一手提了一隻雞。
腦袋上還插著幾根翹翹的雞毛。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這會兒,馬車已經到了月府門口。
月泠先行下車,朝東邊牆角瞟了一眼。
沒人。
她又環顧四周一圈。
還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