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姐姐讓溫沅喪失了理智,她思索片刻後便同意幻妖留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他骨瘦如柴的身體溫沅很是心疼,當即撕裂開了空間裂隙帶著少年回到了妖宮。
侍女們看到大統領帶回來的少年覺得很是奇怪,「給他洗乾淨身上後找身合適的衣服,沒有的話通知人去量尺寸現做。」
溫沅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準備將幻妖留在這裡獨自回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可幻妖顯然還害怕陌生的環境,在看到她要丟下自己離開後幻妖瞬間跑到溫沅的身旁抱住了她,「我我跟你去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們不會傷害你的,她們都是姐姐的侍女,這些人會將你」
還不等溫沅將話說完,那少年已經死死抱住了溫沅的脖子,「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姐姐你在這裡等我洗完可以嗎?」
糾結了一會兒後溫沅答應了下來,她讓人將自己要看的東西拿來,自己坐在外面翻看手上的古籍,裡面的幻妖洗一會兒就要伸長脖子看看溫沅走沒走。
發現她一直在原位後他安心地享受侍女們的伺候。
終於洗乾淨了身體,侍女們為幻妖上好藥,為他找來了還算合適的衣服穿上後,眼前的少年就像變了一個人。
此時他的嘴唇也不再是黑紫的,已經變成了十分健康的粉紅色,就是看上去還是白得不正常,身材也不像個正常的少年,太瘦了,仿佛風輕輕一吹便能將他吹走。
幻妖讓那些侍女們都退下,他就這樣在旁邊不打擾溫沅,一直欣賞她認真的側顏。
等溫沅發現他的時候,少年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本想為幻妖披一塊毯子,沒想到他聽覺這麼敏銳,一點點動靜都讓他驚醒了過來。
「姐姐」少年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像個脆弱的瓷娃娃,「姐姐你幹嘛?」
「我就想給你蓋塊毯子,沒想到你就醒了,你想睡覺的話就去寢殿裡睡吧。」
可她沒想到這隻幻妖也太粘人了,自己去哪兒他就去哪兒,明明已經困得不行了,還是要跟在溫沅的身邊。
無奈溫沅只能向他解釋:「姐姐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妖宮裡很安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你先去休息好嗎?等你睡醒了吃飽了想找我的話就讓侍女帶你來找我。」
幻妖也意識到自己一直這樣的話可能會打擾到溫沅從而使她討厭自己。
沒有辦法,幻妖只能緩緩鬆開了自己牽著溫沅的那隻手,「好吧」
在溫沅轉身離開前,幻妖突然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綺彩。」
溫沅抿著嘴淡笑,交代侍女們要照顧好她。
大統領救回了一隻幻妖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萬魔淵的每個角落。
「聽說了嘛,大統領帶回來一隻幻妖」
「我聽說幻妖是種奸詐狡猾的妖,不知道大統領帶他回來幹嘛。」
聽著這些議論,溫沅開始有些不明白了,她找到泉問:「幻妖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妖?為什麼大家對幻妖的意見那麼大?」
泉不知道有的話當講不當講,畢竟幻妖這種生物也挺有意思的
「幻妖並不是什麼邪惡的種族,大家都不待見幻妖主要是有個原因是」
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溫沅更加好奇了,她有些心急地問到:「到底是什麼原因?」
正巧這時沈懷言和綺彩同時來找溫沅,只不過綺彩是在侍女的帶領下才找到溫沅的。
偌大的華麗妖宮讓綺彩很沒有安全感,他看到溫沅的一瞬間就撲向了她,「姐姐!姐姐你現在還忙不忙,我們一起吃飯吧。」
站在一旁的沈懷言看到這一幕起初是沒有什麼感覺的,直到他看見綺彩看向自己的那雙眼睛。
在那個角度只有自己能清楚看清他眼中的絢麗色彩,但瞬間消失後只留下對自己的不屑。
這眼神讓沈懷言很不爽,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搶走了自己的心愛的人。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扯開了綺彩,這動作嚇到了溫沅也嚇到了綺彩,「沈懷言你幹什麼?」
這麼大的力氣只怕是想把綺彩這把小骨頭都扯斷嗎?
有口難言的沈懷言氣沖沖地離開了。
在他走後綺彩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溫沅現在還在和沈懷言生氣的,所以她可沒有追出去哄哄男人的打算。
只見溫沅自然地牽上了綺彩的手,「你有什麼想吃的嗎?還是我讓廚房隨便準備?」
「姐姐選你自己愛吃的就行了,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可真的到了餐桌上溫沅才發現,這孩子哪兒是不挑食啊,他是太不挑食了,要不是自己攔著恐怕他今晚連桌子都吃了。
她有些不解,主動詢問綺彩,「你是不是很餓?還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不用了,這一頓以後已經沒有那麼餓了,剛才是不是嚇著姐姐了?」綺彩走到溫沅的身邊靠在了她身上。
溫沅並不討厭這個前面這樣親昵的動作,在她眼裡這就和自己小時候的弟弟在沖自己撒嬌差不多。
但這樣的動作在沈懷言看來他可就受不了,這是這一晚,溫沅再一次看見了沈懷言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在看即將被宰殺的獵物。
他眼中的殺意也被綺彩給看見了,他本還舒展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怎麼可能」
少年的話被溫沅聽見,「什麼怎麼可能?」
「啊沒什麼,就是那個人長得好像我死去的哥哥,我剛才一瞬間還以為我的哥哥回來了呢。」
綺彩隨便胡扯了幾句就搪塞了過去,溫沅也沒有懷疑,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互相認識。
晚上綺彩以害怕為由睡在了溫沅的寢殿裡,溫沅沒有辦法,只能在外面的美人榻上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綺彩醒得很早,他起床的時候溫沅都還在睡著。
少年赤腳走到了溫沅的面前緩慢蹲下,他用纖長的手指掀開了溫沅的碎發,看著她近乎完美的五官,綺彩甜膩一笑。
等溫沅醒來的時候,綺彩已經準備好了她要用的洗臉水,裡面還被綺彩加了玫瑰花的汁子,聞上去一股花香。
「姐姐,快洗臉吧。」綺彩又到桌旁去擺弄早膳,他特意留了一個最大的肉包給溫沅。
等溫沅用好早膳,他又主動說要幫溫沅梳頭髮,「姐姐今天就讓我來幫你弄嘛。」
溫沅拗不過這個孩子的熱情,只能讓他幫自己的梳頭髮,可這手藝真是一言難盡。
但溫沅依舊頂著這一頭有些松松垮垮的頭髮去見了萬魔淵的各位大臣,沒想到還被泉給嘲笑了,「我說你今天的這個髮型還挺別致啊,這靈感是來自你宮裡樹上的鳥窩嗎?」
「綺彩非要給我梳,唉小孩子嘛,就別打擊他的好心了,這不也挺好的,看起來有種凌亂的美感。」
這話也被一旁的沈懷言聽到,男人突然變得暴躁,衝進來抓住了溫沅的手腕質問她沒什麼這段時間對自己這麼冷漠。
他的力氣之大將溫沅的手腕捏紅,還是泉在一旁阻攔沈懷言才沒有發生更大的事情。
這一幕恰好被綺彩給看到,他死死盯著被泉禁錮住的沈懷言,那眼神凌厲陰狠,根本不像是一個少年能做出來的。
此時的泉和沈懷言也注意到了他,但很快溫沅就走來叫住了綺彩,二人就這樣看著他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彩色的光後就變回了正常。
而這情況只有他們兩個看到了。
二人對視一眼後皆在對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懷疑。
當天沈懷言便找到溫沅,「你看見了吧?他眼睛裡的那個光,上次我也看見了,就是他撲進溫沅的懷裡的時候。」
「這不對這不對這不對」泉是知道幻妖這個種族的特點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沈懷言解釋這隻幻妖,「還記得上次我和阿沅討論幻妖為什麼會惹人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幻妖不論是男是女,他們都以拆散這世間的真愛為樂趣,不過那只是一種天性,他們喜歡看見相愛的人痛苦,他們正是吸收這種痛苦作為力量,可是」
「可是什麼?」沈懷言也很緊張,他生怕從男人的嘴裡聽到什麼難以接受的消息。
「可是阿沅帶回來的這隻幻妖,他不是想拆散你和阿沅,他只是單純愛上了他,幻妖是種沒有多餘感情的妖,他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當然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概率太低了。」
聽到泉的話,沈懷言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對面的男人看著他呆滯的目光還以為是沈懷言太過難受導致的。
可緊接著沈懷言便一拳打飛了泉,從他的眼神中泉能感覺出來,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沈懷言,又是上一次那個附身在他身上的東西。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附身在沈懷言的身上?!」泉大聲地質問著對面的男人。
可只見那男人邪惡一笑後再一次出拳打向了他,這一次泉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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