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國拱了拱手:
「老太公,在下羅建國,給您老拜壽來了,送上乾隆朝國窖玉器一套,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納。」
說著拍拍手,便有人展示他帶來的那一套玉器。
確實是乾隆朝的皇家用品。
乾隆朝雖說離現在只有兩百多年,不過這玉器乃是皇家用品,在乾隆朝就價值不菲,現在自然更加值錢。
就這一套玉器,一千萬恐怕都拿不下來。
就是拜個壽。
出手便是一千萬。
這個羅總,當真是大手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賣的肯定不是老太公的面子,而只能是聶正村聶市長的面子。
地級市的副市長,正廳級官員,豈能小覷?
「羅總有心。」
聶仲康笑了笑,表示收下了此人禮物。
自羅建國到來——
前來拜壽的人,紛至沓來。
「寧波大華礦業集團公司的張總。」
「麗水公安局的孫局長。」
「溫州鼎城娛樂公司的馬董事長。」
「蘇州發改委的周副秘書長……」
……
不過頃刻,便有二十餘波人,漸次到來。
這些人,基本都是四大支脈的關係。
漸漸地,差距也就出來。
三太公家,因為出了聶正村這個正廳級官員,來拜壽客人格調頗高。
二太公家和四太公家,也來了不少大人物。
至於大太公家,也就是族長聶仲康這一脈,就顯得頗為寒磣。
聶仲康三個兒子,其中最成器的次子,行政級別也只在正處級。
其他三家,可都出了廳級官員。
正處,副廳,看著只差一個級別,但中間可是存在著一個近乎難以逾越的龍門。
處級許多官員按照正常升遷脈絡,在五十歲前,基本都能達到。
副廳,就需要莫大機緣,更何況正廳。
自身要有卓絕能力,還需要上面有人扶持和提拔。
任何廳級官員的能量,近乎都是處級的十倍以上。
不是一個段位。
……
這麼一對比,陸霄那仨舅舅,便顯得極為尷尬。
聶仲康和聶素言,也覺有些難堪。
他們這一脈,占據著族長之位,卻讓另外三家給比了下去。
聶仲康忍不住嘆氣。
他三個兒子,都是志大才疏,又心胸狹窄,能力著實有限。
小女雖說頗有才幹。
畢竟是女流之輩。
在聶氏這種極為傳統的大家族裡面,不可能掌握真正話語權。
他若去了,他這一脈,百分之百會衰敗下去。
一想到這裡,老人就忍不住喟嘆。
大概半小時,客人們都來的差不多。
最有分量的十三個客人,也被請進內堂。
不是百億身家的老總,便是廳局級的一方諸侯。
尷尬的是,這十三人,六個來自三太公一脈,四個來自二太公一脈,三個來自小太公一脈。
來自大太公聶仲康一脈的,竟是一個都沒有!
十分的尷尬和掉面子。
尤其是陸霄外公,壽星聶仲康,難堪得要死,卻又不得不強行撐著。
能怪誰呢。
只能怪他的三個兒子不成器!
就知道窩裡橫!
丟人現眼!
心比天高!
命比紙薄!
聶素言看著自己父親尷尬樣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她只恨自己乃是女兒身!
如果她有幾個哥哥的資源,堂堂姑蘇聶家,何至於難堪到這種境地?
……。
有人看陸霄面生,問此人是誰。
聶家的人便把陸霄身份說了出來。
有個微胖的、滿臉紅光的中年人說道:
「原來是老太公的外孫,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霄少爺在哪兒高就?年紀輕輕,便能『登堂入室』,坐到內堂不說,還直接上了主桌?」
是方才第一個來送賀禮,身家上百億老總,麗水藥材大商:羅建國。
廳內十三個貴賓,也無比好奇。
其他三脈的聶氏族人,聽著,忍不出嗤笑。
聶羽說道:
「建國叔叔,我這位陸霄表弟,能進內堂,坐到主桌,靠的可不是能力,而是臉皮厚度喲。」
羅建國不解。
眾人都是疑惑。
聶羽便一番解釋。
十三個貴賓聽了,知道陸霄的身份段位,就是個破落戶,大廢材,眼中都是輕蔑。
羅建國說道:
「老太公,別怪我老羅說話直,這陸霄雖是您外孫,可就憑他,也配進內堂跟我羅胖子一個房間吃飯?」
「堂堂姑蘇聶家,書香門第,怎麼做起事來,跟鬧著玩兒一樣?早知如此,這壽宴,我就不來了!」
「是啊,這不是胡鬧麼?這內堂哪個不是大人物?跟他一個黃口小兒一起吃飯,豈不是辱沒了身份!」
賓客們,紛紛表示不滿。
陸霄那三位舅舅,竟是還沒反應過來,以為來的貴賓,都是針對的陸霄。
老二拍了拍桌子,怒聲道:
「陸霄,還不給我滾出去?丟人現眼!」
老大和老三,也跟著罵。
他們仨,都覺得是陸霄讓他們丟了人。
指著陸霄大罵,要把他趕出內堂。
卻聽聶素言冷聲道:
「三位哥哥,你們少說兩句吧,丟人現眼的不是霄兒,而是你們三個。你們還沒看出來?其他三脈這哪兒是針對霄兒?分明是指桑罵槐,他們針對的是爸爸!」
「這……」
聶家三兄弟,臉色頓變。
針對的是老爺子?!
難道說……其他三脈,賀壽是假,奪權是真?!
三個豬隊友,到現在才勉強反應過來。
聶仲康,眉頭皺得愈發嚴重。
他不傻,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人,都是其他三脈請來,專門膈應他、噁心他!
否則的話,稍微有點智商的人,怎可能把這種話說得出口?
去參加壽宴,哪有不給壽星面子的?!
「諸位,不用這麼不陰不陽說話了。」
聶仲康冷聲道:
「三位族弟,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不想來參加我的壽宴,可以不來,來了,就別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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