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鄭秀妍聽著陸霄慷慨激昂、大氣恢宏的笛音。
竟是心神震盪,《霓裳羽衣曲》,再也吹不下去。
臉色變得蒼白。
她敗了,
敗得沒有懸念。
完全被碾壓。
對方的心胸,氣度,
笛聲中表達的壯懷激烈,千秋風華,完全不是她的笛聲可以比擬。
她也永遠不可能吹得出這樣的神音。
高麗彈丸之地,永遠將養不出陸霄這滿腔的恢弘大氣!
但她……不甘心!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她又是抓起古笛,吹起一曲古怪的曲調。
便有一股普通人看不見的魔氣,從古笛中鑽出,撲向陸霄!
她這是動用了超凡手段,要讓陸霄變成一個白痴!
就在此時,
陸霄冷冷瞥了她一眼。
他明明沒有說話,鄭秀妍腦海中,卻響起冰冷聲音:
「找死!」
這一刻,
她如墮冰窖,
她靈魂顫慄。
她想跪拜,
她想求饒。
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陸霄只瞪了她一眼,便讓她神魂渙散。
整個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變成了植物人。
……
比樂器,以鄭秀妍突然暈厥,畫上句點。
陸霄毫無懸念的獲勝。
這一曲《千秋風華鑒》,別說鄭秀妍比不上。
這世間任何大師,怕都難以望其項背。
此乃仙人之曲,
哪兒是凡人能夠想像得到的境界?
又是驚雷般的掌聲。
鳳大所有師生,都將陸霄奉為神明!
夏清璇看著台上,雄姿英發,意氣飛揚的陸霄。
心中況味難明。
她一次次的指責陸霄幼稚,膚淺,自以為是。
可事實呢?
陸霄一點都不幼稚膚淺,也從來都沒有自以為是。
他是真的優秀到,可以碾壓所有她認識的,所謂優秀的年輕人。
真正幼稚膚淺,自以為是的人,從來都是她夏清璇。
「陸霄啊陸霄,我真的……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麼?」
她空前的自責和悔恨。
李晨光看著台上萬人景仰,被眾人奉為神明的陸霄,
眼中泛起濃濃的嫉妒火焰。
……
陸霄連勝兩局之後,
大比分也變成了兩勝兩負一平。
鳳大和首爾大學,打成了平手。
勝負,
將由最後一場書法比拼決出。
鳳大所有人都清楚,
陸霄的書法是什麼境界。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千古至聖!
這群高麗人,
可能比得過他麼?
風大的師生們,都開始準備慶祝。
「霍老師,最後一局,書法比試……還是由這位陸霄同學上場麼?」
韓在旭冷聲道。
霍英東笑道:
「當然。不過韓老師啊,聽我一句勸,這最後一局,咱真的沒必要比了,你們還是認輸吧。這樣也不會輸的太難看。」
韓在旭冷聲道:
「霍老師說笑了,我們大韓民族,從來沒有不戰而敗的習慣!榮耀是我們的生命,我們將誓死捍衛。」
台下卻有學生說道:
「大韓民族這麼牛逼的嗎,那美國人把導彈都架在你們家後院了,也沒見你們跟美國佬戰啊,反而一口爹一口爺爺的叫得歡暢。」
此話一出,
鳳大師生們,瘋狂大笑,鬨堂薈萃。
首爾大學的師生們,個個面色難看,如生吞蒼蠅。
韓在旭臉頰一陣抽搐,就要發怒。
陸霄道:
「霍英東叫你們不要跟我比書法,是為了你們好。我也不覺得,你們中的誰,有資格跟我比書法。」
韓在旭道:
「小子,別以為你僥倖贏了兩局,就可以這麼猖狂,你以為你是誰,顏真卿還是趙孟頫?還說什麼沒有跟你比的資格!」
「怎麼……就不聽勸呢?」
陸霄聳了聳肩,很是無奈。
跟霍英東說道:
「喂,我們學校應該還有那幅字帖的拓本吧?」
「陸少,當然有。」
霍英東連忙點頭。
那幅字帖,
具體是哪副字帖,
那還用說麼?
當然是那幅字帖咯。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韓在旭不耐煩道。
陸霄解釋道:
「是這樣的,我曾經寫過一幅字帖,大概可以代表我的書法水平,如果你們中的誰,在看過這幅字帖後,還有信心跟我比試,那我奉陪便是。」
「你還真當自己是誰了?沒有跟你比試的勇氣?」
韓在旭怒極反笑。
首爾大學的學生們,被如此輕視,也是無比憤怒,紛紛嗤笑。
他們在笑,
鳳大的師生們,
也在笑。
高麗人笑陸霄的狂妄。
鳳大師生們,笑這群高麗人不知死活。
那幅字帖一出……
這世上,
還有別的書法嗎?
呵呵,不存在的。
那幅字帖,
可是華夏學術界,公認的千古第一帖。
什麼叫千古第一?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兩邊都在笑,
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不過頃刻,
便有人送來了那幅字帖的拓本。
通過投影儀,放在體育館的大屏幕上。
韓在旭等人看著,
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
全都化作雕像。
這幅字帖……
很好。
具體好到什麼程度?
沒法評價。
憑他們的書法造詣,
連評價的資格都沒有。
唯有膜拜。
便只是拓本,都能感覺到,那字裡行間,洋溢的文氣精神。
造化為炭,陰陽作紙。
每一個字,
都好像是錦繡般燦爛的雲朵。
皎皎如明月,
燦爛若驕陽。
一氣走黃庭,
妙筆生琳琅。
這,
完全就不是人能夠寫出來的書法,
而是仙人臨塵,寫意揮毫。
「這……這幅字……」
韓在旭結巴著。
他完全被震撼。
霍英東淡笑道:
「韓老師,這幅字,名叫《千古離愁帖》,是我們華夏學術界公認的千古第一帖,也就是說——」
「這幅字的藝術造詣,更在《古詩四帖》、《懷素自述帖》、《蘭亭序帖》之上。」
韓在旭道:
「霍老師……這幅字帖,確實稱得上千古第一帖,寫這幅字帖的人,當為當世書道至聖……難道說……」
他看著陸霄,滿臉震怖。
霍英東笑道:
「韓老師,這幅字帖,便是陸少所寫。這種場合,我也不可能騙你。」
首爾大學的師生們,臉色全都大變,身體全都僵化。
天啦,
他們在做什麼?
居然敢跟書道至聖比書法?
這不是跟關公耍大刀,跟魯班弄大斧,一般可笑嗎?
「還要比嗎?」
陸霄看著韓在旭。
韓在旭臉色漲得通紅。
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比?
拿命去比啊。
「所以呢……」
陸霄嘆了口氣,
「不是早跟你們說不用比了麼?」
「怎麼……就不聽勸呢?」
他搖搖頭,轉身便走。
就那麼消失在眾人目光中。
這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鳳大。
但他留下的傳說,
許多許多年後,都還在鳳大傳頌。
他就像是一片雲朵,
輕輕的來,又輕輕的去。
來時,暮春三月,草長鶯飛。
去時,一襟月華,兩袖繁花。
凡是過去,皆為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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