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守門的北美攻略在行家的眼裡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雖然雙方損失都不大,但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主動進攻的一方在客場弄成現在這種僵持局面就已經可以確定失敗了。
雖說這是秘法戰爭,但真的很難出現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改變整個戰局的情況。就好像希特勒的入侵蘇聯一樣,乍看一下開場氣勢如虹,但實際上打到後頭根本就已經不可能勝利了。
當然,這一點許多德棍都把鍋扔到了蘇聯那見鬼的天氣頭上,可難道毛子們都穿了冰龍斗篷外帶冰抗一百八嗎?
一場戰爭,無論是秘法戰爭還是現代戰爭,說白了就是一場玩戰略戰術和縱深補給的遊戲,也許一個人或者一個軍團能在某場戰役里一鳴驚人,但對於整個戰爭來說實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天守門現在就處於類似德國的處境,跨境作戰帶來的補給困難,敵我懸殊的人數差和對敵人能力的盲區,導致一種詭異的靜默隱藏對峙的開始。
兩方人,哪怕是第三方的上三界其實都很刻意的避開普通人,這就導致三方接觸的面前並不會太大,很多時候都是一種短巷戰和接觸戰,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打上一輪,然後各自撤退。
甚至在第二周的時候兩邊都打出默契了,比如紐約的對戰陣營一般是一三五晚上天守門出擊,51區被動防守,二四六的時候雙方陣營調換,再等到周末的時候,在戰區的酒吧里就能看到兩隊人馬各自在那喝酒看脫衣舞。偶爾還來個掰手腕子變模式助助興,甚至還出現兩邊人打出感情相約周末去了紐約一家不錯的自助餐廳胡吃海喝的大醜聞。
當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傻子都知道這場仗沒法打了,美帝方面其實在第二輪接觸開始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兩邊雖然沒有互相通報情況卻無比默契的打個你來我回卻幾乎不造成任何損失。
陳明帶領的第四隊甚至還開始跟五十一區的幾個情報頭子偷摸著干起了走私的勾當來填補大量消耗的軍費。
他可算是天守門的高層了,沒有上頭人的同意。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幹。那幫五十一區的傢伙也是差不同樣的情況,他們甚至用正版的水晶骷髏從陳明那換了一套現代化的陣法發生器。在交易的時候他們還被五十一區的巡查員給逮了個正著,可沒想到這巡查員居然還是跟陳胖子當年一起戰鬥過的小夥伴,倆人在交易完之後居然去中國城的一家餐館喝酒喝到了後半夜。
在雙方高層的古怪默契下。其實一直在旁邊慫恿他們大生打死的上三界羅睺等人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但卻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而這一次上三界正在籌劃著把裂縫擴大,根本抽不出太多的人手去搞生搞死,只能默許這種讓人費解的事情一而再而三的發生。
直到從亞當那邊傳來關於思遠的噩耗時。他才發現……他媽的老窩被人給踹了。
其實美洲本身就不是上三界主要攻略的對象,他們從一開始制定的方針就是歐亞大陸,亞洲因為有個對勢力範圍近乎病態執著的天守門而讓他們舉步維艱,可歐洲卻不一樣了,一盤散沙的歐洲除了一個驅魔人幾乎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對手了。再加上歐洲大陸本身矛盾重重,所以經過多年的經營,上三界逐漸掌控了歐洲大陸的地下世界並且使用渾身解數將驅魔人拆成了零碎,戰鬥力連原來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於那些騎士團。說實話,那幫傢伙在上三界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御守級的亞瑟在對上星君其實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使。何況上三界的整體實力要比那些騎士團高上一大截。所以很快他們就與各大騎士團達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並由那些黑暗種族出面與他們簽訂了各種跳躍,以極小的代價獲得了廣袤的生存空間。
可這一切卻被天守門攪合的亂七八糟。在這裡,即使是心高氣傲的羅睺其實也不得不佩服現在執掌天守門的那個老頭。相比較近乎外怪的九尾狐、隨時可能爆發的齊思遠還有那個來去無影蹤的老貓和活字典白澤,羅睺始終認為那個老頭才是上三界真正的心頭大患,可自己卻拿那傢伙毫無辦法。曾經也派遣過幾個人去刺探刺殺,但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後來他才從一些零散的渠道得知,那個老頭身邊就有四個超高階亞聖的存在,整整四個啊……三個妖王級的變態和一個星君。這什麼概念?也就是說那老頭身邊有四個類似九尾狐的存在,別說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大出馬恐怕都沒那麼容易搞定。更何況自己根本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帶頭大哥,都只是一個影子魔過來傳達消息。
現在在得知自己老窩正在被逐步蠶食的消息之後,羅睺總算是能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後果都串聯起來了。北美這邊開門確實不假。可這邊的這個門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打開,現在零星有一些人從裡頭出來,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弱雞,強悍的傢伙根本過不來,因為那片空間並不穩定,一旦能量過載隨時可能出現坍塌。
可就在自己的人在這邊加固這個大門的時候。天守門攻過來了,羅睺本能的就想到可不就是保護這扇可以讓他完成夢想的大門,甚至不惜動用了上三界七成以上的力量。
但當他弄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傳出老窩正在被搞的消息,帶隊的還是特案組名義上的分組長卻是實際上的二號實權人物齊思遠,以及當年讓他們頭疼到爆炸的傳說英雄組。
也許對齊思遠他還能有所防備,但那個傳說英雄組卻是讓他心有餘悸的。他對那把軒轅劍可是記憶猶新,一人一劍威勢無窮,哪怕在上三界中有那種能力的人都是屈指可數,年少時就已經有了接近亞聖的修為,再加上軒轅劍的奪天造化,那簡直就是為殺戮而生的。說實話,羅睺寧肯和齊思遠面對面也不希望和那種選手硬碰硬,不是說難不難搞的問題。那上場就幾乎沒有逃跑的機會了,不是你死我亡。就像玩個爐石傳特麼的誰敢說自己沒被t7獵狗打死過?
那麼從這個實力配置來看,雖然主力都拉來了北美,但巔峰武力可都去了歐洲。那幫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萬人敵,就憑現在歐洲的人力部署,能打得贏才有鬼呢。
可現在,想回防也是不可能了,就好像一個拉屎拉到一半的人有一坨便便還卡在菊花里。這時候讓他從廁所里出來那絕對是一件痛徹心扉的事。
既然沒辦法回防,那就只能硬著頭皮跟人家換基地了,只要能把這扇門打開,那麼歐洲的基地要不要也就不那麼重要了。縱使會元氣大傷,至少換來了大量的生存空間。
在這種矛盾心理作祟下,羅睺選擇了繼續駐守在阿拉斯加邊緣的荒原上靜靜組織人手加固著那扇門,對歐洲的情況不聞不問並很絕情的拒絕了父親大人要求增派人手的請求。
在得到這樣的消息之後,身處絕境的他頹然的坐在了地下室的椅子上,用顫抖的雙手給自己的倒上了一杯猩紅的烈酒。
「卡列琳娜。」
女管家像幽靈一樣從玄關走了進來,一板一眼的朝他鞠躬並畢恭畢敬的問道:「父親大人。有何吩咐。」
「明天一早,帶上小姐離開這裡。去德國、去瑞士、去馬耳他、去希臘,哪裡都好!只要能離開這裡。」
「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父親大人轉過頭,慈祥的看著小棺材中的女兒,臉上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然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女管家深深的鞠了個躬:「一切拜託你了。」
他之所以決定白天送女兒走,其實就是想打一個時間差,因為現在這個環境,英國已經成為了一個孤島,進出肯定都被嚴格管控了。選擇白天出去是因為陽光會大幅度削弱吸血鬼的實力但卻正因為如此卻能讓人很難感覺出那微弱的氣息。這樣的話大概能夠安全的轉移,而自己肯定是不能走了,但只要能讓女兒安然無恙,一切其實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雖然他一直被所有吸血鬼稱之為父親大人。但在這一刻他才像個真正的父親,當他決定要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和生命來換取女兒的安全時。
在看著面無表情的女管家走出去的之後,他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牆上的古老壁鍾,仿佛生怕時間往前推移似的。
這也許是第一次吧,讓這個有著悠長生命的老吸血鬼如此擔心時間流逝。他恨不得能永遠留在這一刻,這樣就可以一直看著女兒那張恬靜的臉了。
但似乎現實並不溫柔,留給他的時間恐怕只剩下這最後一個晚上了,等明天到來的時候,也許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包括他自己。
「蘇菲,只要你安全,就什麼都好了。」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一個遲暮的君王。
而離他四百公里之外的圓桌騎士總部,思遠正抱著胳膊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倫敦城的輪廓,沒有表情。
「真被我猜中了。她還是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了對吧。」
羅敷坐在桌子上晃著雙腳,莫然則坐在床沿上曲著雙腿的拿著一碗麵條悉悉索索的吃著,在老公面前的她顯得毫無淑女形象,大喇喇的滿不在乎。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實在漂亮,恐怕得分得扣成負數。
「這也是人之常情吧,她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會想不到你要幹什麼。」
「知道也沒辦法了。」思遠搖搖頭:「她不信任我們,所以我只能想辦法撤掉他了。你們覺得繼任者誰比較合適?」
「你要換御守?你怎麼能?」莫然眨巴著眼睛看著思遠:「我怎麼不知道?」
思遠點上煙,要遙望著窗外,然後慢慢拉開自己領口,露出裡頭的紋身,紋身的樣式看上去和之前有了明顯不同,上頭多出了十個紋路不同的符文,上頭鐫刻著旁人看不懂的字符。
「這是什麼意思?」
「世界之樹。」思遠的表情很凝重:「有這個之後,我……會成為選拔者。」
「選拔者?」羅敷皺著眉頭:「你是下一任的天守和御守……」
「沒錯,都是我來選。」思遠長出了一口氣:「但是我不能罷免,只能選拔。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思遠慢慢合上衣裳,目光專注的看著前方,深深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現在這代表什麼意義,但他知道這並不算是什麼好事。
不過就算不是什麼好事,他也必須把現在手上的事情完成,至少不能留下什麼遺憾,自己的理想不能磨滅,這大概算是一種信仰了吧。從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到現在經歷這麼多,其實心境的變化卻讓他有一種沉重的使命感,這種使命感卻讓他這種本就是毛頭小子的思遠成為了現在這個高冷男神。
當然,他並沒有自認為是高冷男神,但他現在確實就乾的這件事。
「告訴下面,明天全免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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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男人20恐怕是更不了了,畢竟生日嘛,跟家人出去吃了一頓好的。哈哈哈,好久沒吃那麼好吃的東西了,著實讓人流連忘返嘛。
還有下本書的大綱已經基本確定了,就是講一個本身具有超強能力的大神卻被人當成神經病的故事,嘛……這個設定看上去老土,但是我就是喜歡這樣土土的故事,畢竟神經病歡樂多啊……
啊,我為了這個神經病還特意去進修了一下的心理諮詢嘞,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態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