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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虎和邢樂兩人,一前一後,無比怪異的回到了白鹿宮。
等到了宮中,就看到一副熱鬧的場面,楚國和魏國學子之間的較量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著,也不見師長前來制止。
最盛行的自然是箭藝,靶場上圍滿了人,楚魏兩國學子各自派出高手,接連張弓搭箭,一決勝負。
韓虎聽著耳旁傳來的弓弦抖動聲,心中詫異,走到不遠處望去,就見到場中有兩道身影正在較藝,各自手持角弓,兩指縫隙中露出的菱形箭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而這兩人離箭靶的位置,赫然有八十步之遙。
八十步外開弓,這已經是軍中射手才能達到的地步了。
比試的兩人韓虎也都認識,一位是楚國使團中陽氏的公子陽戈,另一位則是白鹿宮中有名的神射手,上軍將田嬰之子,田豹。
如果韓虎沒記錯的話,死在黑木手中的那位陽熊應該就是這位陽戈的伯父。
但見兩名身材高挑健碩的少年,張弓搭箭,彼此互不相讓,接連射弈。
羽箭嗖嗖嗖破空,均是攢射在箭靶上,尾羽不斷震顫著。
幾輪射弈下來,兩人的箭術不分軒輊,難分勝負。
「想不到你們白鹿宮中也有善射之輩!」邢樂抱著【辟邪】走到韓虎身旁,望著遠處的田豹,頗為讚嘆的說道:「陽戈的箭術在青羊宮可是首屈一指,不少射師都自愧不如。要是在軍中,至少也能擔任一個佐長。這人是誰,箭術居然不遜於陽戈。」
「他是上軍將田嬰之子,田豹。」韓虎看了一眼身旁的邢樂,輕聲說道。
「原來是將門之子,難怪了!」邢樂點點頭,接著又頗為可惜的嘆道:「可惜,他們也就止步在八十步外了!相比天下第一神射手至少還有十步之遙!或許一生都無法逾越。」
邢樂話音剛落,場上就起了變化,一身劍士服的陽戈,眼中閃爍著凌厲的目光,突然抬手,一個侍從連忙將箭靶向後移動,移到了約莫八十七步,將近九十步的距離,方才豎好。
站定之後,陽戈也不多說,伸手取過侍從遞過來的一張鐵胎長弓,箭矢搭在緊繃的弓弦上,隨著陽戈拉弓,不斷發出咯吱之聲,這張長弓的弓弦也不過被陽戈拉開了將近一半,就再也無力為繼了。
即使如此,這一箭聲勢也是相當了得,森冷的箭矢陡然破空,發出悽厲的尖嘯,幾乎出現了殘影,狠狠射在了箭靶之上,轟的一聲,矢尖撞在了靶子上,獸皮混著木屑四下濺開,箭靶幾乎承受不住這一箭的威力,劇烈搖晃著,幾乎搖搖欲墜。
再看陽戈的手指,有殷紅的血潺潺留下,顯然是被弓弦傷了手指。
「這是我最強的一箭!」陽戈將手中的弓遞了過去,「田兄若是能勝過我這一箭,陽戈當甘拜下風!」
「陽兄真是高看在下了!」肌肉賁張的田豹看著陽戈手中的鐵胎長弓,滿是驚嘆的說道:「這弓怕是六石強弓吧!就是軍中也少有人能開此強弓!在下不才,姑且試之!」
說著,田豹接過陽戈手中的鐵胎弓,同時遠處的侍從將田豹的箭靶移到和陽戈相持的地方豎好。
取過一支軍中所用的狼牙箭,田豹望著遠處的箭靶,氣質陡然一變,在這一刻,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只見田豹目光凌厲幽深,全身肌肉賁張,不斷調整著呼吸,突然舉弓搭箭,整個過程不超過一息,幾乎是剎那間就完成了。
轟!!!
遠處傳來一陣撞擊聲,方才還在田豹指縫中的狼牙箭轉瞬間就出現在遠處的箭靶上,攜帶的勁道之大,直接攢穿了箭靶,木屑四下飛濺,靶子不斷搖晃著,搖搖欲墜。
這下子,兩人箭術,高下立判。
「田兄箭術,吾不如矣!」陽戈見此,當即認輸。
田豹還回陽戈的鐵胎強弓,臉上滿是誠懇,「陽兄過謙了!在下不過是氣力稍勝幾分,若是再過幾年,未必會是陽兄的對手了!」
看這樣子,場上比試的兩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場上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不覺間緩和了下來。
很快,場中又出現變化,魏國學子中走出一道修長健碩的身影,穿著緊身的劍士服,手中握著一柄木劍,逡巡四顧,頓時吸引力許多人的目光。
「這場比試劍術,不知貴方誰出戰?」
一個學子擔任著司儀,看著楚國學子問道。
場上的楚國學子還未出聲,韓虎耳旁就響起了邢樂清冷孤傲的聲音。
「我來!」
前面的學子們聽到聲音,連忙回頭讓道,邢樂輕哼一聲,抱著【辟邪】走過韓虎身旁。
「原來是邢氏公子!」這持木劍的少年出身也頗為高貴,一眼就認出了邢樂,看著邢樂懷中晃眼的【辟邪】,語氣不亢不卑,「這場比試,公子打算用這柄劍嗎?」
「誰說的?」邢樂修長的五指抓著劍鞘,看也不看,隨後往身後一扔,一道破空聲響起,這柄長劍準確無誤地扔到了韓虎的懷中。
不慌不忙的接下拋來的長劍,掂量著手中【辟邪】頗為沉重的分量,韓虎眉頭微蹙,頗為無奈的看著場中的邢樂。
束成馬尾的長髮不斷甩動著,邢樂一身貼身勁裝,邁動著兩條長腿,接過一個楚國學子遞過來的木劍,抖動著手腕,挽出一朵劍花,加上俊朗的容貌,顯得頗為英氣,讓人眼前一亮。
「出手吧!」邢樂劍橫於身前,冷聲說道。
「還請指教!」對面的學子也不謙讓,一甩手中木劍,腳下一踏,衣袂拂動,當即飛身撲來,木劍斜斬而下,攻勢凌厲。
反觀邢樂,全身幾乎只有髮絲在拂動,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靜靜看著對面的學子攜帶劍勢而至。
呼!!!
對面木劍帶起的風拂過邢樂鬢角輕輕飛揚的髮絲,在劍尖堪堪掠來的剎那,邢樂動了。
只見邢樂的身手無比輕盈,如同翩然展翅的蝴蝶一般,修長而富有力量的雙腿微微下屈,欣長的脖頸一仰,身子後傾,劍鋒自眼前掠過的剎那,整個人就如一尾鯉魚一般躍起,隨後在空中扭動著富有韌性的身軀,變換著身形,以手撐地,一個旋轉,靈巧的倒彈回去,正是對面學子劍勢用盡,尚未積蓄起新的攻勢之時。
只聽哐當一聲,邢樂兩條修長的腿絞纏在對面學子持劍的手臂上,身子一扭,兩腿絞纏之下,對面學子吃痛,不由鬆開了手中的木劍,落在了地上。
隨後邢樂屈膝,躬起身子,牽扯著這學子摔倒在地,幾個兔起鶻落間,邢樂手中的木劍已經架在了這學子的脖子上。
這一幕看的不少白鹿宮學子目瞪口呆,雖然見過不少劍擊高手,但如邢樂這般柔韌靈巧,如狸貓獵叢的矯健身手,卻是從未見過。
「好矯健的身手!」不少學子心中驚嘆道。
不遠處的楚國學子,相當淡然的看著場邊周圍白鹿宮學子驚訝的樣子,心中暗爽。
射藝輸了,這場劍術比試總算找回了場子了。
邢樂的身手,他們可是最清楚不過,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如果提前沒有準備,必然會狠狠吃一個大虧。
果然,對面這白鹿宮學子一個不慎,直接敗北。
「邢氏公子果然好身手!」白鹿宮學子中,一名學子站了出來,「這一場我們輸了!」
邢樂聞言,鬆開了躺在地上的學子,收回了架在這學子脖頸上的木劍,道了句承讓後,站起身來,徑直朝著韓虎走來。
途中隨手將手中的木劍扔給一個楚國學子,邢樂到了韓虎身前,身子微微前傾,頸側幾縷柔順的青絲清晰呈現在韓虎眼前,唇瓣湊到韓虎耳旁,低聲呢喃道:「白鹿宮也不過如此嘛!」
雖是挑釁,但在其他學子眼中,這個姿勢卻是無比曖昧。
一個楚國學子看著四周曖昧玩味的目光,不由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先前數場各有勝負,我們最後再比試一局,決出勝負。」
「比什麼?」
「對弈!」一直沉默不語的申公師站了出來,沉聲說道。
這下子不少白鹿宮學子都有些手足無措,弈棋可是一門相當高深的技藝,但偏偏不屬於白鹿宮教導的諸藝,雖然不少學子私下都有所涉獵,但都是學而不精,上不了台面。
而對方提出對弈,明顯是造詣頗高,如果貿然答允,一旦輸了,可就顏面盡失了!
看著魏國學子猶豫躊躇,申公師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已經有兩個楚國侍從抬著棋枰、棋簍和蒲團過來,擺放妥當,就等著魏國學子應戰了。
「怎麼,偌大的白鹿宮,就找不到一個對弈之人嗎?」一個楚國學子看到對面的魏國學子遲遲無人應戰,不由出言道。
為首的魏國學子眼見無人上前應戰,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準備上前挑起大梁。
對弈之道,貴在天賦,即使他鑽研了許久,也只能說是入門,離登堂入室還很遠,這一場,怕是要輸了。
就在這學子要上前之際,肩膀上突然出現一隻手掌,「我來!」
這學子回頭一看,發現君子魏蘇不知何時出現,走過身旁,坐在棋枰一端,手中拈著一枚棋子,含笑望著對面的申公師。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