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任誰都不會往純潔的方向想!凌亂的衣服,被子裡隱隱傳來的呻吟,他來的不是時候嗎?
厲鳴犴不知道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是什麼反應,反正他一動都動不了,胸口竄起一陣無名火,他真的很想去掀開那張被子,看看下面到底藏著什麼人!既然既然她需要,為什麼寧願找別人也不去找他!
可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厲鳴犴的眼中冒著火,拳頭握的咯吱響,他就那麼死死的盯著那團被子,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被子下面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他才漸漸有了反應。樂文
「怎麼是你?」這是莫燃的聲音,只是聽起來很虛弱,聲音很低。
「怎麼不能是我?」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略顯低沉,厲鳴犴確定他沒有聽過這個人的聲音,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可不管他是誰,厲鳴犴現在只想先打了再說!
「你先放開我。」莫燃又道,如此無力的聲音,聽在厲鳴犴耳中卻是無比的香艷和曖昧,雖然他想過莫燃可能跟他的霊有過那種關係,可想像的跟見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現在他簡直嫉妒的想殺人!
「下次辦事,能不能先把門關好了。」厲鳴犴終於忍不住出聲,咬牙切齒的說道,虧他還在滿心歡喜的等了半夜,結果就讓他看到這個!簡直是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從頭涼到了腳,心口也隱隱作痛。
那被子方才掀開少許,露出了裡面的人,那個男子雌雄莫辨的臉顯得有些妖異,長長的頭髮鋪在身下,露出了一雙尖尖的耳朵,一雙碧綠色的眸子看了過來,他掖了掖被子,似在擋著莫燃。
可厲鳴犴還是看到了,莫燃趴在他身上,漂亮的銀色長披散著,沒有抬頭。
厲鳴犴眼眸一沉,「白矖?」
厲鳴犴自然知道白矖,他是唐甜的霊,經常跟著唐甜,卻好像從來不開口說話,厲鳴犴現在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莫燃床上!唐甜向來荒唐,難道是唐甜送給莫燃的?
本就很不爽的厲鳴犴立刻遷怒了,唐甜怎麼樣他管不著,可帶壞莫燃就是不行!
「大半夜鑽一個女子的帳篷,你倒也理直氣壯。」白矖反唇相譏,看到厲鳴犴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就知道他想歪了,但他並不打算去糾正他。
「唐甜知道你在這裡嗎?」厲鳴犴直接道。
「那你是覺得我們在暗通款曲嗎?」白矖反問。
厲鳴犴鼻子裡哼了一聲,他終於動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平時不見你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沒想到,你還挺能說。」
白矖看著他走近,道:「我不僅能說,還能打,而且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打不過我。」
厲鳴犴嘴角輕蔑的勾了勾,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第一次對他這麼說的人也是莫燃身邊的男人、鬼醫,「誰打不過誰,那要打了才知道。」
這時,卻聽莫燃說道:「出去打。」
那語氣依舊虛弱,可卻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厲鳴犴盯著那銀色發頂,氣的胃疼,他在這氣的沒處發泄,她卻一點都沒當回事?厲鳴犴真想撬開莫燃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撬開莫燃的腦袋他是做不到了,可是被她那無所謂的語調氣的直接上前掀開了兩人的被子!結果立刻便是一愣!
他本以為,被子下面一定是非常香艷的情形,他就是做不到轉身離開也做不到當做沒看見,反正都傷心了,更刺激一點他也不會有感覺了,可結果、香艷是挺香艷的,可好像又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
莫燃是趴在白矖身上,淡薄的裡衣也凌亂不堪,可再凌亂,那也是穿在身上的!白矖也是一樣,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光裸著。
「你們」厲鳴犴開口,卻不知道想說什麼,他總不能說,難道你們什麼都沒做?
白矖卻是皺了皺眉,感覺到莫燃的身體敏感的顫抖著,他把被子重新蓋在她身上,可他自己卻是出來了,吧莫燃放好之後,他才撿起地上的衣服,當著厲鳴犴的面慢慢穿了回去。
厲鳴犴這時才看清了莫燃的臉色,她閉著眼,似是疲憊之極,可她並沒有睡著,因為那眉頭始終不舒服的皺著,臉色也慘白異常。
厲鳴犴頓時上前,摸了摸莫燃的額頭,觸手冰涼,比正常的體溫低了許多,厲鳴犴不由看向白矖,「她怎麼了?」
白矖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她怎麼了?我問你話呢!」厲鳴犴又道,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剛才是我誤會了,這件事回頭再說,你先告訴我她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前半夜還好好的!」
白矖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又從被子下拿出莫燃的手探了探脈,確定她已經沒有大礙,才轉向厲鳴犴,「我憑什麼告訴你?」
厲鳴犴皺眉,仔細看了看白矖,他在唐甜身邊的時候,厲鳴犴還真沒有多注意過,除了有點好奇唐甜會契約到這麼強大的霊之外,再沒有別的想法了,可他萬萬想不到,白矖竟然會跟莫燃扯上關係!
而且,他感覺得出來白矖對他的威脅,也就是說,白矖對莫燃,根本不是粗淺的皮肉關係,至少,他喜歡莫燃!
作為一個有了主人的霊,白矖到底是什麼意思?唐甜又知道多少?
停頓半晌,厲鳴犴才慢慢道:「憑我能隨時出現在她身邊,而你不能。」
這話正中了白矖的難處,沒錯,他的確不能隨時出現,可白矖卻道:「用不著。」
就算他不再,也有鬼王和鬼醫,今晚要不是他算準了時間一直等著,莫燃也許就會叫鬼王回來了,好在,莫燃她自己也有點躲著鬼王,要不然有鬼王和鬼醫兩人一起攔著,還真輪不到他。
厲鳴犴對莫燃什麼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人脆弱的時候很容易依賴一個人,莫燃身邊有他們幾個就夠了,他犯不著再招一個人過來。
厲鳴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白矖的身體閃了一下,而白矖皺著眉,看著他快速說道:「不要打擾她,讓她睡一覺就好了。」
堪堪說完,白矖就消失了,厲鳴犴看著他離開的地方,他想,白矖是被唐甜召喚回去了。
半晌,厲鳴犴看向莫燃,只一會的功夫,她的神色已經好了很多,厲鳴犴坐在地毯上,看著莫燃的睡顏,竟有種沒來由的無力感。
他的手輕輕挑起莫燃的銀髮,垂下眼帘,心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厲鳴犴當真寸步不離的守了半夜,第二天清晨,莫燃剛一正眼就看到了拄著下巴悠悠看著她、也不知道那個姿勢維持了多久的厲鳴犴,莫燃脫口道:「你不用去守夜嗎?」
厲鳴犴道:「你都這樣了你覺得我可能放心去守夜嗎?」
莫燃頓了頓,她想起昨天晚上怎麼回事了,滅之麒麟給她打下的靈魂印記昨天晚上出現了,是白矖幫她封印的莫燃擰起了眉頭,不由得伸出手看了看,那手心光滑依舊,此刻什麼都沒有。
可這個鬼東西,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失?
自從那次她自己從噩夢中走出來之後,滅之麒麟似乎覺得自己的力量受到了挑釁,往後每次出現,帶給她的痛苦一次更比一次劇烈,每次醒來莫燃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她自己的修為有所長進,心境也有所提高,鬼王幫她封印了靈魂印記之後,再次出現的時間延長了,這也讓原先本來還算規律的半個月變的不穩定起來。
所以這兩天她都在擔心,那個靈魂印記又該出現了,果然,是昨晚
「告訴我莫燃,你怎麼了?」卻聽厲鳴犴問道。
莫燃看向他,卻見那雙凌厲的眼睛裡一絲不苟,他在很認真的問,如果得不到答案,後果也許有點嚴重
「沒事啊,你看我,現在很好,而且不能更好了。」莫燃道,她坐了起來,伸了伸胳膊。
可厲鳴犴的眼神卻頓時轉向她的身體,被子從莫燃身上滑了下去,露出了只穿了裡衣的莫燃,柔軟的衣料貼在身上,勾勒出相當美好的上圍,領口歪著,露出了半邊性感的鎖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膚,銀髮略顯凌亂,美人晨起,無處不透露著慵懶和性感。
莫燃注意到厲鳴犴的視線,抽了抽嘴角,頓時抓起一件衣服往厲鳴犴臉上扔去,厲鳴犴慢悠悠的取下蓋在臉上的衣服,還拿近了聞了聞,一笑,「這是你的衣服。」
莫燃眨眼睛已經站在地上,而且披上了備用的道袍,正繫著扣子,厲鳴犴有點遺憾的看了看莫燃,心想這衣服穿的真快
莫燃則道:「厲鳴犴,如果你沒有這麼變態,我們還能好好相處。」
厲鳴犴也站起來,「我哪裡變態了?哦,我喜歡的女人那個樣子站在我面前,難道我還不能多看兩眼?」
「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莫燃道,雖然早已見識過厲鳴犴的厚臉皮,可他把這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還是讓她自愧不如。
「當然知道。」厲鳴犴道,「可是剛才那麼突然,我怎麼可能想得起來?」
莫燃眯著眼,看著厲鳴犴不語,厲鳴犴察覺莫燃快生氣了,立刻道:「好吧,剛才是我的錯,下次,我爭取想起來,非禮勿視。」
雖然他認錯了,可這話聽著怎麼也那麼不對呢?哪裡來的下次?什麼叫爭取想起來?!
見莫燃似乎還不滿意,厲鳴犴只好道:「剛才那是意外,我又什麼都沒看著」
厲鳴犴覺得自己是冤枉的,他守在莫燃床前幾個小時,可是一點歪心思都沒有的,剛才莫燃無意間展現的模樣,他忍不住多看幾眼不挺正常的嗎?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對莫燃動手動腳就不錯了
越聽越不對勁,莫燃也不指望厲鳴犴主動跟她保持距離了,天都亮了,她還是快點出去,一會讓其他人看到他們兩個都沒守夜而是在她的帳篷里,指不定又要傳什麼緋聞了。
可莫燃剛一轉身,厲鳴犴又道:「你不肯告訴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也罷,既然讓我知道了,我就一定會弄清楚的。」
頓了頓,厲鳴犴又道:「對了,昨天晚上來找你,本來是想告訴你,你上次聽的不是我的牆角,看到的人也不是我,我的身材的確很好,如果你願意看,我隨時可以脫乾淨讓你欣賞,而且不需要非禮勿視,你可以看個夠,不用躲在房樑上那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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