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天之後,莫燃一無所獲,她有點挫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手臂上銀光一閃,白矖解除了戰鬥合體的狀態,他站在莫燃跟前,看她一副失落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那是你激發潛能的時候才表現出來的,跟神鳥帝江還有風狸打的時候你無法用全力,沒有再出現之前的狀況也有可能。」
江小帝也化出了人形,他走過來道:「主人你就放開了跟我打,又不會把我打死,你太小看我了。」
莫燃想了想,也許白矖說的沒錯,她跟江小帝和風狸打的時候,無法激發自己的潛能,即便她放開了打,也不可能殺氣騰騰的把刀劍刺向他們
「不用練了,休息一下吧。」白矖又道。
莫燃這次點了點頭,「好吧」
莫燃徑自去了三葉居後面的水池,她現在很累,但這池子當真很神奇,每次當她打的精疲力盡的時候,來這裡泡一會,總能很快的恢復,比她打坐修煉都要快很多!
在池子邊上趴了一會,感覺稍微恢復一些之後就一頭扎進了水裡,一直游到了水底,她來到那個關著黑貓的結界旁邊,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莫燃總覺得這裡寂靜的仿佛能令人窒息,純粹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安靜的像是死亡一樣。
可神奇的是,她竟然在這裡找到了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方法,在這裡,她仿佛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仿佛在這裡待一會,不管有什麼浮躁的事情,她都能慢慢忘記了。
剛開始只是靜靜的坐著,後來她不由的說起了這兩天困擾自己的事情,像是對那個黑貓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總之,這樣的思考與自我對話讓她身心愉悅了不少。
等她慢慢說完,笑著說道:「我竟然說了這麼多,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莫燃站起身來,剛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對了,我叫莫燃,下次再來看你。」
莫燃從靈泉中出來的時候,白矖正毫不意外的等在一旁,莫燃看他一眼,正想上岸,卻見白矖在岸上的石頭上放了一身衣服,還有一個毛巾,「就在這裡換吧,我幫你布一個結界,過兩天我就把這裡的亭子搭起來,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說著,白矖當真稍稍走遠一些,在池子周圍布下一個結界,莫燃抽著嘴角上岸,盯著那衣服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認命的換了,白矖說了要伺候她,還真沒有開玩笑,這已經周到的讓她不適應了。
莫燃從三藤戒之中出去之後就徑自離開了傭兵工會,目標明確的朝著城外走去,從那天的獸潮之後,席澤城的警備一直都高居不下,依然有不少修者趕來席澤城,是幫忙,也是歷練。
路過城門的時候,莫燃的腳步放緩了一些,城門上的防守很嚴密,而且架著許多大型的法器,到處都是衛兵。
忽然,莫燃看到城樓上巡視一般穿梭在衛兵之中的一個身影,那紅色的大麾在身後招展,襯的那人精神而肅殺,莫燃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臨野。
莫燃不禁心想,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擔任一城之主,他身上的確有些難得的沉穩氣度,而且光看席澤城有條不紊的備戰,也看得出這個城主的治下有方。
這麼嚴重的獸潮,若是遇到個怕事的,席澤城早就是獸潮鐵蹄下的廢墟了。
看了一會,莫燃繼續往城外走去,把隔離帶之內的布防都看了一遍之後,莫燃才慢慢往回走。
巧的是,她剛進城不久,便被一個略帶試探的聲音叫住了,「莫水?」
莫燃回身一看,正好見到臨野帶著幾人迎面走來,莫燃於是笑了笑也打招呼,「臨城主。」
臨野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讓他們各自去做事,他則是自己向莫燃走倆,微微一笑道:「你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叫我城主的人很多,可不缺你一個的。」
那張凌厲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不那麼肅殺,也不那麼老成了,莫燃笑了笑也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好啊,臨野,你在巡視嗎?準備的如何?」
臨野道:「只能盡全力準備,每次獸潮的規模都不盡相同,只要能挺過去,就能換來兩三年的清淨。」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很平靜,可莫燃還是察覺到他話中隱約的擔憂,心想這畢竟只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可他肩膀上已經有一個城池的責任,她不禁道:「會挺過去的,有很多人在跟你並肩作戰。」
臨野看了看莫燃,不禁笑了,「是,沒錯,就像你。」
莫燃聳了聳肩,她忽然問道:「既然月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為什麼席澤城不選擇暫避鋒芒,如果獸潮只是因為受到月食的影響,那等到月食過去之後,不就沒事了?」
臨野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莫燃搖了搖頭,「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臨野道:「月食確實是導致獸潮湧出不死叢林的原因,可暫避鋒芒一說卻是不存在,這算是人類和妖獸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了,基本上,月食,是妖獸向人類挑釁的時機。」
說著,見莫燃依然疑惑的表情,臨野繼續道:「曾今我父親還在的時候,也試過在月食前讓全城百姓遷移,可費了那麼大工夫的結果卻只是獸潮越過了席澤城,圍住了遠在百里之外的威爾斯城,所以沒用的。」
聞言,莫燃不禁詫異道:「那照這樣看,獸潮竟然行動如此一致,就不太可能只是因為月食而發狂了吧」
臨野讚賞的看了一眼莫燃,「對,月食可能只是契機,我一直都懷疑,有很強大的妖獸在指揮著獸潮,而這個妖獸,可能是居住在我們誰都沒有進去過的、不死叢林的深處。」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棘手了,忽然想到什麼,莫燃又問:「那被獸潮襲擊的,只有席澤城是這樣嗎?」
臨野卻是看了看莫燃,「你好像對這些都很陌生」
莫燃知道自己有暴露常識方面的無知了,但也不解釋,說多錯多,而臨野也只是那麼一說,似乎沒怎麼上心,只聽他繼續道:「在雲嵐國也就席澤城了,可在滄月國和雪霽國也有類似的情況。」
莫燃點了點頭,她跟臨野慢慢走著,兩人又聊了不少關於獸潮的事情,莫燃發現,雖然他站在城樓上的時候,冷肅的樣子像個生人勿進的鐵血城主,可事實上相處起來卻很舒服,並沒有刻意給人造成壓迫感。
「對了,獸宗的弟子既然可以控制靈獸,那他們可以控制局面嗎?」莫燃問道。
臨野搖了搖頭,「獸宗的弟子能力有限,不可能完全控制獸群,但他們有很多對付妖獸的辦法。」
「哦」莫燃點頭,抬頭看了看路,再往前走拐過去就是傭兵工會了,她正要告辭,卻聽臨野道:「一會一起去我府上吃飯吧?這幾天要忙的事情很多,本想那天戰後就去傭兵工會找你的,卻一直沒騰出時間。」
莫燃微微挑了挑眉,她是不是得感到受寵若驚啊?這位城主似乎對她有點太重視了,莫燃想拒絕,可拒絕一個城主的邀約也太不妥當了
正想著,臨野卻是笑道:「你不必多想,我很欣賞你的膽量,那天在城樓上見到你一個人拼殺到隔離帶邊緣的時候就很意外,雖然很多修者都會趁著這個時候來席澤城歷練,可也很少有不要命的,沒人敢一馬當先。」
莫燃不由得笑道:「你這是誇我嗎?」
臨野點頭,「當然。」
「可我聽著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你的氣勢很強,永遠不要小看敢拼殺在最前面的人這是我父親曾經對我說的話。」
「」
雖然跟臨野的接觸很少,僅限於短暫的兩次而已,可莫燃很欣賞他,原因之一是他治理好了一座城,原因之二卻是出自直覺了,一個坦率而認真的城主,沒什麼城主的架子,一點都不招人討厭。
最終,莫燃還是跟著臨野去了城主府,結果進門之後臨野忽然道:「對了,獸宗的幾個弟子也在,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莫燃搖了搖頭,「當然不。」
換做任何人都不會介意的吧,莫燃也是後來才知道,這獸宗在三國之內也僅此一家,而且地位頗高,從他們被請來席澤城,不是住客棧而是住在城主府的待遇就能看出來。
能跟獸宗的人接觸,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好機會,事實上,臨野這都是在為莫燃創造機會了。
不一會,二人便來到了餐廳,這裡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而在他們剛到不久之後,獸宗的幾個弟子也來了。
來人有三個,其中一個是良喆,另外兩人經臨野介紹之後她也知道了,其中一人名叫風修永,另外一人名叫離戰星。
風修永氣質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貴氣,笑起來也很容易讓人放鬆戒備,他身形修長,與他的氣質極為相符的是一副很相襯的俊逸容貌。
臨野說風修永是獸宗的首席大弟子,莫燃便明白此人身份的不簡單了,獸宗的首席大弟子啊這個頭銜,已經足以跟席澤城的一城之主臨野平起平坐了。
而他的修為也是年輕一輩中一等一的佼佼者了,元嬰期八層!
那個離戰星竟然是個少年,十五六歲的大的樣子,他一進門便大大咧咧的掃視了一圈準備好的飯菜,飯後用手抓著幾樣扔進了嘴裡品嘗。
他的衣衫下擺系在腰間,像是剛剛練過拳腳跑過來的一樣,渾身都散發著少年人特有的好動,在臨野介紹莫燃的時候,他也只是毫無情緒的點了點頭,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莫燃根本比不上那一桌子的菜。
而風修永說了他兩句,可莫燃聽得出來,那語氣倒是有幾分縱容和寵溺,沒有真的數落的意思,看來他還挺護著自家師弟的。
莫燃可不會跟這樣的少年計較,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至於良喆,莫燃雖認識了,但現在她可是莫水,也就當做重新認識他的,雖然臨野沒有詳細道把他在獸宗的身份介紹的一清二楚,可能跟風修永一併出現在這,良喆定然也不會簡單。
還有那少年離戰星這裡可不同於華夏,這片大陸上是以雲嵐國、滄月國、雪霽國三家獨大的,有皇權在,國姓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的,所以毋庸置疑,這離戰星、定是滄月國皇族的人了。
「戰時也只能委屈諸位了,等到月食過後,有機會一定重新擺宴招待。」這時,臨野端著酒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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