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把江潮拉進了新郎的行列,眾人不免起鬨唏噓,這新郎可是變成八個了!莫燃向贊禮示意可以拜堂了。
莫伊伊捧著牽紅笑嘻嘻的遞給了新娘和新郎們,想必江潮那一端也是剛剛緊急加的。
只聽贊禮高升喊道:「一拜天地!」
莫燃和男人們對著堂外輕輕鞠躬。
「二拜高堂!」
轉過身去,莫雲楓臉上帶著感慨又欣慰的笑,鄭雨薇也是滿面笑容,莫燃仔細看著爹爹和娘親,又看向站在旁邊的二娘和三娘,緩緩擺下。
「夫妻對拜!」
莫燃跟自家男人們面對面,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令人目眩神迷的笑,正要拜時卻感覺手中的牽紅被拽了一下,抬眸一看,卻是鬼王,他嘴角噙笑,眼皮掀起,露出那雙深邃的眸子,如夜般漆黑的顏色中閃爍著濃濃的笑意,就那麼盯著她,緩緩拜下。
莫燃也躬身拜下,不禁有些好笑,同時心中竟一片平和,前所未有的安定的感覺。
她好像有點明白婚禮的意義了。
「禮成!送入洞房!」
贊禮的任務是完成了,可現實情況卻讓令人為難了,本來新娘只有一個,可現在『新娘』可是八個,所以送入洞房、到底是送誰進洞房?
「這洞房、莫非也是送八個新郎去?」唐錦文不禁笑道。
「那怎麼行?我們都沒怎麼見過這八位新郎,怎麼能讓他們輕輕鬆鬆在洞房等著?」厲劍立刻道,開什麼玩笑,怎麼能放過那八個男人!
眾人正忙著討論到底是應該送誰入洞房的時候,卻見莫雲楓站起來道:「呵呵,小燃與我這幾位女婿已經在諸位的見證下喜結連理,他們相愛比什麼都重要,今日來的都是小燃的好友,也不必拘泥,送入洞房這個環節也免了吧,只要大家都高興!」
「莫叔叔說的極是,我們正想與新郎新娘都暢快一聚,缺了誰也不盡人意呢。」唐甜拱手笑道,眾人也紛紛稱是,這個環節自然就免了。
在許多人圍過來的時候,鬼王搶先一步將莫燃摟在了懷中,在她耳邊道:「為什麼不把所有的環節一併免了,直接入洞房?」
莫燃瞥了鬼王一眼,見他笑的妖氣橫生,那喟嘆的語氣頗有些曖昧,她笑著道:「娘子這麼著急嗎?」
鬼王嘴角的笑意更加深沉,熱氣灑在了莫燃的耳跡,「是啊,急不可耐,相~公。」
莫燃是想調戲一下鬼王,可她怎麼忘了,這廝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那聲『相公』叫的那麼蕩漾,莫燃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大姐姐!」終於等到了禮成,嬰童也終於能掙脫艷三娘,從眾人頭頂飛了過來。
而莫燃在看見那圓圓的一團飛過來的時候,來不及管鬼王,下意識的伸手抱去,把嬰童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嘴角也不禁綻開一抹微笑。
「嗚嗚大姐姐,童童終於見到你了!童童好想你呀!」嬰童說話的時候,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當真快溢出淚水了,說著還在莫燃臉上『啵』的親了一口。
莫燃也捏了捏陰童的臉蛋,笑著表示:「我也很想你,既然都來了,不如就在這裡多待些時日吧。」
「好啊好啊!童童也想!」陰童滿心歡喜的說道,徵求的看向鬼王,可這一看才發現他敬愛的鬼王大人雖然笑容滿面,可那慵懶的神情卻實在有點嚇人!嗚嗚怎麼回事?今天可是鬼王大人娶大姐姐的日子,他不是應該心情大好嗎?
「鬼王大人,可不可以……」雖然覺得鬼王的眼神不對,可陰童仍然覺得現在機不可失,起碼有莫燃撐腰。
而鬼王慢慢伸出手,捏著他的帽子把他從莫燃懷裡抓了出來,笑道:「以後再說。」
說著,輕輕一甩,陰童又被仍回了艷三娘的懷裡,而鬼王輕輕擦了擦莫燃的臉,就是陰童剛剛親過的地方。
莫燃不禁有點鄙視鬼王如此小心眼的行為。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不多,可基本上都是莫燃來須彌界之後認識的朋友,趁著今天高興,眾人在席間更是無話不說,而且驚奇的發現他們真的發掘了莫燃的很多面。
比如她不勝酒量,比如她性情直率,偶爾的話語更是有幾分天真稚氣,莫燃平日的舉止幾乎滴水不漏,給人的印象都是幾近完美,有些讓人不敢褻瀆的味道,可今天才發現,她竟有那麼無話不談的一面。
眾人最好奇的當然是八個新郎了,逮著他們不停的灌酒,而男人們也當真從頭奉陪到了尾,只是即便他們被眾人輪番的纏著,可那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莫燃,也始終有一兩個人守在莫燃跟前。
不為別的也得給她擋著酒,莫燃那是真不勝酒量,他們可不想等著喜宴結束之後,莫燃也被灌的不省人事。
「我這酒可是敬莫燃的。」厲鳴犴端著兩杯酒,在遞給莫燃的時候被張恪攔下了,而厲鳴犴立刻就縮回了手,一雙凌厲的眸子鎖定著莫燃,低沉的聲音說著。
「莫燃以茶代酒。」張恪簡單卻直接的表示,給莫燃的杯子裡添了茶。
厲鳴犴沒有立刻說什麼,那雙眸子卻好像兩塊磁石,像是要將莫燃吸進他的眼中一般,半晌才道:「我們相識這麼久,你結婚這麼大的事,光是喝茶怎麼夠?」
他是直接對莫燃說的,完全忽略了張恪,而張恪挑了挑眉,他也看向莫燃,輕笑道:「你要喝嗎?」
莫燃看了一眼張恪,他嘴角的笑很溫柔,可那挑眉的動作卻有些意味深長了,莫燃知道,他這是讓她放清醒點呢,厲鳴犴跟別人可不一樣,說白了就是讓她別招惹他。
莫燃之前也喝了不少酒了,頭本來是有些暈暈的,結果被張恪這麼一看,愣是看的清醒了不少,張恪當然知道厲鳴犴對莫燃的心思,以前他管不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可是莫燃『明媒正娶』的,而厲鳴犴卻跟『賊心不死』的小三似的,他得防著。
莫燃舉了舉茶杯,「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勝酒力。」
厲鳴犴笑了笑,眼神有些邪氣,也有些張狂,他只是舉著杯子,一言不發的看著莫燃,那樣子好像莫燃不喝那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似的,就那麼沉默的對抗著。
再過一會別人都得發現這的奇怪了,莫燃只得放下了茶杯,接過厲鳴犴遞來的酒,同時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張恪的手,示意他沒事。
「恭敬不如從命,這酒我喝了。」莫燃輕扯嘴角。
「別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若想再喝一杯也沒關係。」厲鳴犴卻是說道,在看到莫燃停下動作之後,嘴角高高的掀起,邪氣四溢,「這杯酒敬你新婚愉快,只要是你高興,你結多少次婚都沒關係。
反正,你以後必定會再嫁我一次,哦……不嫁也沒關係,沒有婚禮也無妨,反正我會一直、一直糾纏於你。」
說完,厲鳴犴猛的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隨即那雙眼眸炙熱的看著莫燃,她可真是給他準備了異常驚喜,成親?她竟然真的成親了!她對那幾個男人倒是深情的很。
她對江潮說得出那麼肉麻的話,卻對他的深情置之不理,從婚禮開始到現在,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他還曾一度想過,他會不會是第二個『江潮』,成為這不在計劃內的第九個新郎,可他真是他媽想多了……
他很想一甩頭走掉,可硬是從頭看到了尾,心好像被凌遲了一遍,疼的沒知覺了,以後,還能有多疼?還能有多無奈?他認準的人,絕對不可能放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絕不……
那雙野獸一樣的眸子閃爍著瘋狂的漩渦,他看著莫燃放下了酒杯,她沒有喝,可他並不介意,他又不是真的要灌她酒,事已至此,他怎會看中這種小事。
張恪皺了皺眉,他覺得厲鳴犴這是挑釁,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時,莫燃卻捏了捏他的手,然後先道:「厲鳴犴,今天,你別搗亂。」
厲鳴犴卻笑了笑,不屑的表示:「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
他說他不會搗亂,而他也的確沒有搗亂,或者說搗亂『未遂』,他是不會做什麼沒品的攪局之事,但之後就去灌男人們酒了,只是他一個人灌八個人,當然未遂。
賓客一直到了深夜才漸漸散去,莫燃雖然撐了很久,可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她還是一頭栽倒在蘇雨夜懷裡,醉的不省人事了。
於是莫燃早早就被送回了洞房休息,可男人們仍然被纏著,等到賓客散盡的時候,男人們自然馬不停蹄的奔入洞房了。
海棠樹下,有幾個人還沒散,卻是北苑的自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