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一整個晚上都過的極其不好!煎熬!折磨!她真的很懷疑唐燼到底是為她好還是找藉口欺負她,那廝在她身邊翻來滾去的,抱著她蹭來蹭去,蹭的她慾火高漲的時候慢吞吞的告訴她要冷靜。
念了一晚上的靜心咒,在*和理智的邊緣掙扎不休,等到唐燼那廝心滿意足的睡了,她卻欲哭無淚,干瞪著眼等到了天亮。
唉……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莫燃掀開被子打算下床,又突然趴了回去,把唐燼的被子一直拽到腰際,去看他背後,她摸了摸那對骨翼,昨晚就感覺這骨翼看上去陰沉的很,現在依然如此。
正在這時,唐燼翻了個身,又順手將莫燃抱了過去,蹭了蹭她的頭髮,碧藍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笑的好不饜足,「早啊,小情人。」
莫燃不想說話,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
唐燼卻低笑出聲,「你生氣了嗎?」
她沒生氣!因為沒力氣生氣!
唐燼胸腔震動著,抱著莫燃不鬆手,他道:「小情人,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隨便像什麼,莫燃才不想知道。
唐燼卻道:「不想知道就算了,小情人,昨天晚上就當我欠你的,等你解毒之後,我立刻還給你,如何?」
莫燃這才咬牙道:「不,用,還!」
唐燼笑的更開心,「必須得還,這是信譽問題。」
莫燃要起來,可唐燼怎麼都不鬆手,莫燃乾脆調整了一下姿勢舒服的趴著,眼神盯著唐燼道:「你的骨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怎麼回事?」
莫燃記得很清楚,她第一次見那骨翼的時候,很純淨,後來也見過許多次,也沒什麼異常,可這次見到,那骨翼上似乎有另外一股氣息浮了出來,陰森又帶著點死氣。
唐燼依舊笑著,親了親莫燃的眼睛,「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夫人。」
他是承認了他的骨翼不一樣了,可嬉皮笑臉的並沒有打算解釋,反而要拉著莫燃起床了,這一回是莫燃不讓他動,「你不說清楚就別起床了。」
唐燼望了望窗外,笑著說道:「這麼晚都不起床,江潮得誤會我昨晚對你作什麼了,一會要衝進來打人了。」
不說這個還好,莫燃頓時怒道:「你沒對我做什麼嗎?!」
唐燼無辜道:「沒有啊,一直是你在動我。」
莫燃深吸了一口氣,道:「別想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回事?你變的很奇怪。」
唐燼卻忽然抱緊了莫燃,把她的臉壓在了肩膀上,有些陰沉的笑道:「小情人,不管我怎麼變,那都是我,你可別失望。」
「什麼意思?」莫燃埋在他肩膀上問道,眉頭深鎖。
唐燼抱著莫燃坐了起來,被子滑落下去,那完美的上身暴露出來,他輕柔的撫摸了一下莫燃的頭髮,然後一揮手,地面上頓時飛快的長滿了綠草鮮花。
只是,當他再一揮手,一股森冷的死氣蔓延開來,幽綠的蝕骨草瘋長,眨眼間就覆蓋了生機勃勃,屋內一片死寂。
莫燃詫異又擔心的看向唐燼,「這不是滅之麒麟嗎?你不是說它被你融合了嗎?」
唐燼卻低頭一笑,「小情人,若我還是白麒麟,我到現在都在八卦仙山,仁慈和博愛救不了我自己,你不明白嗎?這都是我。」看著莫燃震驚的神情,唐燼撒嬌似的問道:「小情人你怕我嗎?」
那雙碧藍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笑容里藏著些小心翼翼,莫燃不知道唐燼在小心什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個,「滅之麒麟的殺戮很重,難道你要不停的去殺人嗎?」
唐燼的手在莫燃背後輕輕的拍,他道:「不會的小情人,生和滅的力量我會控制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控制的很好嗎?」
莫燃反覆確定:「真的嗎?」
唐燼舉起兩指道:「真的不能再真,如果有假,就罰我再也上不了你的床。」
莫燃拍下他的手指,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她忽然道:「昨天唐甜跟我說你殺了不少唐家的人。」
唐燼笑了,抱著莫燃下床,把衣服拿過來給她穿,「那是他們該死,我若真的想殺人,唐家早就沒了。」
等唐燼把衣服給她系好,莫燃忽然搖了搖手,那被隱藏起來的藏音四弦環忽然出現在手上,她道:「要不我再把這藏音四弦環給你戴上吧。」
唐燼捉過莫燃的手親了親,好笑道:「小情人,我已經是你的契約獸了,丟不了的,再說這鈴鐺還是戴在你身上好看。」
莫燃終於作罷,暫時放下心來。
早飯之後莫燃就回山了,只有唐甜留在了寒水城,琪琪格南琴沒有吃早飯,莫雲楓說她還沒起床,莫燃有點奇怪三娘竟然會睡懶覺,但沒放在心上,走的時候只囑咐了唐甜,如果狐玖來的話,別忘了去提醒她。
本來可以直接回竹屋的,但是唐燼非要拉著她大搖大擺的在九層峰穿梭,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弟子駐足行禮,羨慕之言更是不少。
莫燃和唐燼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更是般配的不得了,如今的莫燃是獸宗最有聲望的弟子,而唐燼也曾是獸宗的大師兄,更何況現在誰不知道,唐燼之前本是壓制了修為,現在他可是唐家的家主!
「莫師叔你可回來了!」剛到竹林外,卻見占梅在路上焦急的徘徊,看到莫燃時頓時跑了過來,「掌門找你,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莫燃站定,「發生什麼事了嗎?」
占梅道:「不知道,但是其它四大門派的掌門也在等你,你還是快去吧。」
莫燃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唐燼頓時道:「我跟你去。」
占梅下意識道:「掌門只找莫師叔,你不能……啊!你是唐燼師兄!不對,唐家主!」
剛才光注意莫燃了,竟然沒發現莫燃身邊站著的是唐燼,占梅頓時有點語無倫次了。
唐燼道:「在獸宗我就是獸宗弟子。」
占梅道:「明、明白了唐師兄。」也不阻止唐燼跟莫燃一塊去找掌門了。
轉身走了一會,莫燃不由的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師叔?」
唐燼頓時抱住莫燃喚道:「師叔,師叔你何日有空?我知道九層峰有個好去處,我們一起去彈琴吧?」
莫燃臉一黑,「不去。」
唐燼難過道:「師叔為什麼不去?」
莫燃瞥了他一眼,「是彈琴還是談情?」
唐燼道:「不一樣嗎?師叔。」
莫燃掰開了他的手,「你還是別叫我師叔了。」
不一會,兩人已經到了大殿門口,徑自走進去,五大門派掌門果真都在,莫燃行過禮之後,只見唐燼只對聶猙行了師徒之力,對別人只是拱了拱手,他道:「掌門,弟子不請自來,不知道你找莫燃有何事,如果實在不方便,弟子便出去了。」
聶猙擺了擺手,「無礙,你們都坐下吧。」
聶猙當然不會反對,其實唐燼這個時候回到獸宗他是很高興的,他不僅是莫燃的夫君,此時也表明了,他還是獸宗的弟子,如此一來,相當於整個唐家都會跟獸宗同仇敵愾,這可是一股非常強勢的力量。
聶猙開門見山道:「莫燃,為師找你來是要告訴你,五大門派決定刺探毒門的蟲山窟,找出失蹤的妖獸到底去了哪裡。」
莫燃沒想到聶猙這麼快就打算行動,她道:「這件事的確要調查,可是蟲山窟是毒門的老巢,我們任何人去恐怕都占不了便宜。」
聶猙道:「所以,我們打算派幾百弟子去佯攻蟲山窟,只派幾人進山刺探,為師希望你去。」
聶猙看著莫燃,那眼神沉穩中帶著希冀,莫燃當下便應了。
聶猙又道:「交流會馬上就要結束,五大門派的掌門會各自回山,抽調好弟子之後一併出發。」
五個掌門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莫燃只在一旁聽著,之後才各自散去。
聶猙沒走,莫燃自然也留下了,不過唐燼倒是放心離開了,他跟著來本就是想表明一下立場,若幾個掌門想打莫燃的什麼主意,也讓他們掂量掂量,唐燼放心聶猙,自然也放心莫燃一個人留下了。
聶猙這才說道:「莫燃,你可以想想五大門派中讓誰跟你一塊去蟲山窟,到時肯定危險,為師也不放心你單獨去,只是此事是獸宗促成,若獸宗不打前陣,其他門派也不會派人。」
莫燃點頭,「我懂,師傅不必為難,我挺想去見識一下蟲山窟的……只是,五大門派這麼做,九族怕是會不答應吧。」
聶猙道:「九族內有什麼勾當,向來不會跟門派通氣,消失的妖獸實在太多,為師心中不寧,我們就當不知道九族都參與了便是,反正圍剿暗三族這種事也時有發生。」
「那就聽憑師傅安排了。」莫燃道。
正當莫燃要走的時候,聶猙又叫住她問:「厲鳴犴傷勢如何?」等莫燃回頭,他又不甚自在的補充了一句:「是洛川那老傢伙沒完沒了的問我。」
莫燃笑了笑,沒有拆穿聶猙的藉口,洛川要真想問,早就自己問了,她道:「他的毒已經有解了,過幾天應該就活蹦亂跳了。」
頓了頓,莫燃又道:「師傅,我當初拜師的時候可是推辭過好多次,可您和另外兩個師傅一定要收我為徒,我是個挺能製造麻煩的人,您自己選的徒弟,該不會後悔了吧?」
聶猙頓時一惱,「你這丫頭,挖苦起你師傅了!哪個天才不惹麻煩?我是怎麼都沒想到,你這哪是惹麻煩,你這淨給天上捅窟窿,下手狠的很,藏了一個厲鳴犴,這下扯出個蟲山窟,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
莫燃笑的更開心了,她道:「師傅息怒,這都是時勢所逼,如果天下太平,我也不想那麼多事啊。」
聶猙道:「這幾日整天找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你修煉落下多少,今天就去懸崖思過去吧,三天不准出來!」
莫燃第一次被懲罰思過,頓時蔫了不少,「三天啊?」
聶猙負手道:「你還嫌多?別的弟子思過都是幾個月,我罰你的不知道輕了多少!」
「是,師傅,我一定專心思過,勤加修煉。」莫燃也不再討價還價,領罰去了,不過她心裡倒是踏實了不少,聶猙這算是默認了她的立場,雖然他可能只是以為他在與青門厲家為敵,卻不知是整個青門或者整個仙界!
不過慢慢來也好,一下子那麼大的打擊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等他看到她、他們的實力之後,選擇立場也就沒什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