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個的遊樂園全都消停了下來,玩鬧一天的人們,都拖累著疲憊的身子,進入旅館特有的溫泉中去放鬆了。
打鬧一會兒,妖精們紛紛打著哈欠進入了各自的房間,瞬時,鼾聲一片,整個夜,徹底沉寂了起來。
一處旅館中,銘天閉眼,思緒發芽,腦中有些混亂。
月光透窗,照在那刀刻般的神俊臉龐上,使其莫名的光亮了起來。
猛然彎身,坐在床上,銘天額頭冷汗密布,一手不由的捂在胸間,一股疼痛,如同撕裂了血肉,爬滿了整個身體。
「哼」悶哼一聲,一手死死的抓著胸膛,一手青筋爆出,那刀刻的俊朗臉龐滿是煞白,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眸此時也充滿了血絲,如同地獄野獸般,紅的出血。
死死的咬牙,渾身被冷汗打濕,銘天壓制著,但是,那股靈魂般的疼痛,卻始終粗暴的侵蝕著他。
「1分鐘2分鐘」
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銘天那血紅的雙眼明滅不定,嘴中更是模糊不清的嘀咕著,還有3分鐘,只有過去了,那麼這次就挺過去了。
「嗞嗞」
縮成一團,透過那潔白的睡衣,能清楚看見,銘天混身皮肉里,仿佛有兩條小蛇般,在互相追逐,一黑一紅。
每動一次,都仿佛是在切割銘天血肉,抽打靈魂。
「哼」死死的憋嘴,他怕自己忍受不住,驚擾了其他房間裡的眾人,一邊承受著,一邊忍痛著,仿佛讓銘天身在刀山火海、油鍋凌遲中。
痛不欲生,肝腸寸斷,讓銘天的精氣神在那一剎那降低在了冰點,整個人虛弱無比,而這種切肉挖骨的疼痛,卻還有三分鐘。
平時很短的三分鐘,此刻,卻讓銘天恍如隔世,度日如年。
這種症狀,早就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原因,則是因為被封印的心臟。
不錯,就是因為銘天領悟的規則反抗死氣規則所導致的反噬,可以清楚的看見,銘天那蓬勃強力的心臟,此時已經充血,以比平時快了三倍的速度,在跳動著。
至於銘天身上蔓延穿梭的兩條小蛇,則是死氣鎖鏈與血之鎖鏈幻化而成,而今晚,則是發作的時候,也是血之規則慢慢消化死之規則的時候。
這種痛苦,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每次,銘天都咬牙死死挺著,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靠外力,想要徹底破除天地的封印,那麼,他就必須忍受這種挖骨剔肉的疼痛,因為只有這樣,他的規則才能壯大,才能吞噬死氣規則。
可以預見,原本被死氣規則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心臟,此時已經有一道筷子般大小的裂縫,而這道裂縫成血金色,並以此為基,逐漸的消化著周圍的黑氣。
相信只要完全吞噬這些黑氣鎖鏈,那麼銘天的實力就會重新恢復,更有可能會邁向另一個高度,最重要的,銘天發現,在不斷抵抗、吞噬死氣鎖鏈的時候,他的規則,在不斷的變強,雖然微小無比,但是這卻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所以,銘天寧願每次都嘗受著這種讓他恨不得自殺的疼痛,也要默默承受,因為只要堅持住那短短的五分鐘,那麼得到的回報,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但是以後,那將會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其實想要恢復實力,銘天有四個辦法。
第一,再次找到神的結晶,然後再次血化身體,補充血氣消耗等。
第二,強勢吞噬萬物,煉化成生命血珠,而這種萬物,可以是植物,動物,只要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都可以作為獵殺的對向甚至,可以煉化天地,比如吸收大地、湖泊等的生命,可是銘天現在沒這個能力。
第三,就是加深對規則的領悟,可是說起簡單,做起來卻難如登天,目前不是銘天的選擇。
第四,就是現在這種情況,每天努力鼓動血之規則去撕咬死之規則,雖然會伴隨著生不如死的疼痛,但是對於銘天來說,只要能變強,什麼都可以忍受,哪怕是靈魂被剝削。
而且,這樣會快速的加深對血之規則的領悟,銘天很清楚,只有規則,才是這個宇宙中永恆不變的力量。
如果讓銘天選擇,現在直接恢復神王實力和領悟規則,那麼他一定會選擇領悟規則,雖然目前神王實力是頂點,但是他知道,這並不是他唯一的目標。
別忘了,即使銘天恢復神王時期的力量,依然有三個以上的怪物能抗衡他。
先不說黑暗君主、天帝和劍神,就是阿斯蘭特,也有一個神能對抗他,甚至壓制他。
因此,他必須以一切手段,在這段平靜的時期里,增加資本。
更加讓他迫不及待的是,他要找回那個最重要的人,他不知道此時她是生是死,但是他相信,只要站在這個宇宙頂
點,那麼他就一定有辦法拯救。
當然,還有一個傻乎乎、憨厚的傢伙。
蜷縮著身子,銘天那通紅如血的雙眸,堅定的看著手腕上的封印手鐲,因為在裡面,正躺著一個毫無聲息的傢伙。
抽搐不已,銘天全身青筋暴睜,整個臉龐已經扭曲,那長發垂腰的銀白色髮絲,此時如同滴水般,濕漉漉的。
「咚」一聲悶響,銘天從床上掉落在地,整個人縮成一團,瞬間就打濕了地板,仿佛從水裡撈起來了一樣,讓人有些驚悚。
這種疼痛,比吞噬神的結晶還要強烈,如若不是先前已經承受過神的結晶痛苦,恐怖在第一次發作的時候,銘天就已經撐不住了。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前面銘天都硬生生的挺了過來,這也就是每次過後,銘天都精神不振,貪睡的原因。
但是這些,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米拉。
然而現在,卻發生了意外。
銘天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絲綢睡衣,披髮凌亂的身影,悄悄的站在了哪裡,淚如雨下。
「不要出聲也不要擔心」
銘天聽到響動,艱難的抬起頭,猙獰著臉,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斷斷續續的出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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