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揚威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會晤
陽光總是與陰影相伴的，關鍵是你想看到的是陽光還是陰暗。隨著科迪勒拉領的日漸繁榮，罪案也在滋生，最顯著的就是走私案層出不窮。為此，科迪勒拉領加大了打擊力度，司法部門成立了多支緝私隊，主要工作都是查禁針對綠精靈的走私……一些綠精靈和傭兵利用種種機會夾帶糧食和其它物資的情況也不斷增多，，設立的緝私哨卡不斷抓獲非法攜帶武器和糧食企圖進入綠精靈領地的傢伙，其中主要是一些傭兵，也不乏綠精靈。
科迪勒拉領的司法官塞維雷亞勳爵已經向海瑟薇建議，用更嚴厲的刑罰來處理這些被抓獲的夾帶者，否則這種現象將愈演愈烈，這種只是罰做苦力的處罰對於那些罪犯來說實在太輕鬆了，頂多他們就一兩個月不拿工錢罷了。
傭兵在泰坦世界是一個龐大的群體，海瑟薇也不想與傭兵工會關係弄得太僵，而那些綠精靈為了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搞的一些小動作她也不是不清楚，只要不太過分，她不會刻意計較，當然那種和科迪勒拉那些商人勾結起來進行大規模走私的行徑是絕不能姑息遷就的……有時候她就奇怪了，為什麼那些綠精靈就不像他們的近親森林精靈那麼秉性高潔？
當然，科迪勒拉領也在承受很大的壓力，商人們已經多次向政務官佩特羅.休斯提出了要求將糧食從戰略物資上取消，但是這沒有獲得批准，只要戰爭沒有完全平息，她就不可能將糧食單獨取出來，戰爭打的就是物資消耗，她當然不會取消禁令。更重要的是，她還需要用這種方法來慢慢分化綠精靈聯盟的內部，而眼前似乎機會就來了。
看見眼前三個頭領不同的表情，海瑟薇就知道自己已經隱隱掌握了主動，那個叫做塞維亞的天牛部落首領眼中滿是艷羨之色，從窗戶上的大玻璃到窗簾旁的落地鏡。從吊頂上漂亮的魔法水晶頂燈到鬆軟舒適的絲繡軟椅，這個傢伙目光中都是戀戀不捨……說實話，從這些綠精靈身上，她真的沒看出什麼優雅。
不過，僅此一點就足夠了，雖然另外兩人表現得相當沉著冷靜，尤其是那個叫哈蒙德地傢伙更是老奸巨滑。但是只要一個整體有了裂痕那就相當於這個整體不復存在，打開一座堡壘並不需要大門洞開，只需要撬開一條縫就可以擊破了。
在來領主府之前喀拉蚩三人已經悄悄的在耶魯等地轉了一圈，三人甚至還秘密潛行到了布列尼亞山區觀察，按照規定，卡瑟夫行省的北方地區暫時禁止沒有獲得特殊通行證的人員進入，三人只是獲得了科迪勒拉領主府簽發的普通通行證，沒有資格進入那裡。
科迪勒拉和鄰近地區的變化一下子擊垮了三人地自信。
科迪勒拉表現出來的繁榮富足讓三人都嘆為觀止，繞是喀拉蚩已經在霍爾的介紹下心理有所準備，但是還是被徹底折服了，兩年多前還荒僻不堪的科迪勒拉發生了如此巨大地變化，僅僅要用對方運氣好來解釋那就太牽強太自欺欺人了。
至於哈蒙德和塞維亞二人更是被這種情形衝擊得心境動搖，哈蒙德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意見，也許喀拉蚩的說得沒錯，來看一看有助於自己改變印象。而隨著印象的改變，自己的觀念似乎也就該隨之改變了。
事實上從耶魯前往曼迪加沙的時候三人就已經初步同意了先行提供十八頭科莫多戰熊以滿足科迪勒拉的需要，在他們看來，先送上禮物至少可以很大程度上親密雙方的關係，也可以為下一步討論實質性地問題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
海瑟薇很滿意這些禮物，原本她只希望能夠獲得一對科莫多戰熊以便於自己進行培育繁殖，但是看來這些綠精靈有著更高的期望，否則他們不會一下子拿出十八頭科莫多戰熊來討好自己，這是一個好的開頭，海瑟薇不擔心對方會提出什麼令自己難以接受的要求，她相信自己能夠牢牢控制住這些綠精靈，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一個牢固的整體。
在此之前海瑟薇也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佩特羅.休斯已經在返回科迪勒拉地路途上了，帝國的兩大主力兵團已經嚴陣以待，但是卡瑟夫大公表現得很恭順，除了顧全面子般的發表了一個不痛不癢地講話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動作，甚至還暫停了原來有意重新集結起來的軍隊行動。
反常即預兆著陰謀，這是海瑟薇從老兵那裡獲得的經驗之談，尤其是連卡瑟夫大公最忠實的幾位盟友也異乎尋常的保持了沉默，似乎都對帝國咄咄逼人的氣勢表示了屈服。
這看起來似乎是一件令人樂觀的好事情，但是直覺告訴海瑟薇，這背後恐怕隱藏著太多的殺機，越是這般平靜正常，就越是預示著什麼，但是海瑟薇也想不出來現在卡瑟夫大公這個傢伙打算幹什麼，他又能或者說他又敢幹什麼。
即便是有其他大領主的全力支持，要想對抗帝國的大軍恐怕也有些困難，南方的領主們自顧不暇，是不可能為卡瑟夫大公提供多少實質性支持和援助的，北方的領主們也根本沒有多餘力量來過問其它，帝國大概也是瞅准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大膽的作出這樣的裁定。
但是卡瑟夫大公會這樣自甘失敗？
海瑟薇不相信，卡瑟夫大公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在醞釀著什麼，甚至可能是一擊必殺的後招，謀定而後動素來是這個老東西所信奉的，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的不動聲色往往會被人解讀為膽怯和懦弱，但是海瑟薇清楚這是毒蛇在發起進攻之前先行將身體繃緊弓起的那一刻，如果那個人輕視了他，絕對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海瑟薇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她也無法干預帝國中央的決定和局勢變化，唯一能夠做的大概就是自己想法設法增強自己的力量了，別看著科迪勒拉這段時間發展很快，但底蘊還遠遠不足，海瑟薇清楚，正在發展扣的科迪勒拉領絕對不能頻繁承受戰爭，這正是她所竭力避免的。
奪取卡瑟夫行省北方地區的控制權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而綠精靈的來訪似乎也是一個機會，不過要看自己如何把握了，綠精靈和野蠻人一樣，都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是一把犀利無比的殺敵利器，用不好也是為自己雕刻墓志銘地鋒利工具。
不管卡瑟夫大公下一步會幹什麼，綠精靈這個問題始終存在，自己既然成為了他們的鄰居就不能不面對，他們有要求有願望有困難，但同時也有力量有機遇有希望，自己如果能夠與這幫人建立良好和睦的關係，也許在日後可能面對的種種危機和困難時，他們還有可能為自己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
「喀拉蚩首領，歡迎您來科迪勒拉，我代表科迪勒拉全體子民對我們的鄰居來訪表示由衷的高興。」
海瑟薇行了一個法師禮，然後假意打量著喀拉蚩身旁地兩人：「能不能為我介紹一下您的兩位朋友呢？我們科迪勒拉人可是相當好客的啊。 」
「尊敬的侯爵大人，您大概聽說過。我們天鹿部落是三天部落的一個成員，這兩位就是天鷹和天牛部落的首領，這位是天鷹部落的哈蒙德首領，這位是天牛部落的塞維亞首領，哈蒙德首領是我地長輩，而塞維亞首領是我的好兄弟。這一次十八頭科莫多戰熊幼獸，天鷹部落和天熊部落各提供了五頭，以示對我們鄰居的敬意。」
喀拉蚩對於海瑟薇表現出來的熱情和尊重十分高興，這讓他感覺到十分有面子，尤其是在兩個兄弟部落的首領面前。
「多謝三位首領地盛情了，科莫多戰熊是綠精靈一族的特產，我十分喜歡，我也很希望能夠組建一支戰熊騎士小隊，我不奢望能夠利用戰熊建成多麼強大的武力，但是諸位也都清楚，我的領地中各個種族地子民都有，我需要一個具有震懾力量的武裝部隊展現在他們面前。這就是我希望獲得科莫多戰熊的初衷，我曾經與喀拉蚩首領談及過，希望不會引起你們的誤會。」海瑟薇一邊延手示意三人入座，一邊笑著解釋道。
「侯爵大人，我已經向兩位首領闡述過您的想法了，他們十分支持您的想法，如果不是我們三天部落的科莫多戰熊數量也十分有限的話，我們十分願意向您提供更多的戰熊。」
海瑟薇對喀拉蚩表現出來的圓滑也是十分驚訝。看來這些綠精靈在和人類打交道的過程中也逐漸學會了人類的虛偽和表演。
這既是一個好現象，因為這會讓他們更注重現實和利益。但也是一種悲哀，因為他們會逐漸失去了精靈一族固有的單純，不過海瑟薇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對這個世界適應更快一些，不要將自己封閉在那個世界中，因為自己也需要他們。
「三位首領，對你們的無私幫助海瑟薇已經十分感激了，也許日後科迪勒拉還有需要，但是我希望那是建立在雙方平等互助的基礎上，互通有無，互惠共利。」海瑟薇點點頭笑著道：「怎麼樣？喀拉蚩首領，這麼久以來都還順利吧？」
「謝謝侯爵大人的關心，我們綠精靈不會轉彎抹角，請恕我地直率，如果海瑟薇大人能夠讓您地緝私隊不要那麼嚴格，或者說侯爵大人能夠開放科迪勒拉對我們領地的糧食出口，也許我們地情況要好許多。」喀拉蚩這個時候又恢復了他的「坦率」，讓海瑟薇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學習適應得太快了。
「呵呵，喀拉蚩首領，您說笑了，緝私隊是司法官的下屬，並不歸我管轄，但是應該指出的是只要是獲得了領主府辦理的出口許可證，緝私隊絕不會無事生非，他們只是在嚴格執行法律，這是我的要求，更是法律的要求，否則他們就是在瀆職。
至於開放糧食自由交易的問題……呵呵，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現在正是戰爭時期，一切物資都要在控制之中。如果開放……喀拉蚩首領您不覺得太為難我了麼？科迪勒拉有多少底子您應該清楚，就算我不為我自己著想，也得為領地內的子民們考慮一下。」海瑟薇攤攤手無奈的道。
「何況你們捫心自問的想一想，我科迪勒拉對你們精靈一族的政策可以說相當寬鬆了，除了糧食出口之外，有哪一個國家和勢力對你們出口武器、盔甲、粗鐵這一類戰略物資，拿有的人告誡我的話來說，這是對所有人族的犯罪，這是對你們在南邊和東邊屠殺人族的支持和鼓勵，我從你們那裡換來的每一樣物資都沾滿了人族的鮮血，這聽起來有些危言聳聽，但是我仔細想了一想，並非沒有道理，你們說是不是？」
海瑟薇後面這一番話說得多少有些刻毒，甚至多了幾分陰森，讓原本一直想反駁的喀拉蚩和哈蒙德二人都啞口無言。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綠精靈可不是愛好和平的種族，他們與東面人類國家和城市的戰爭幾乎從未停息過每一年的戰爭都會有成千上萬的英勇戰士死去，這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綠精靈越是遭到壓制，他們的生活就越困難，他們就越想打破約束在自己身的枷鎖，於是就更加頻繁的發動戰爭。
而人族和其他種族同樣如此，他們越是害怕綠精靈的力量，就越是要壓制和限制他們的發展壯大，更加嚴格的控制對綠精靈物資的出口，而這樣只會招來為了生存的綠精靈更加瘋狂兇猛的進攻。
「可是我們三天部落很少參加這些戰爭，侯爵大人您應該清楚啊。」見喀拉蚩和哈蒙德都沉默不語，塞維亞有些按捺不住的道。(未完待續。)xh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