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穴里的余容度提心弔膽的想把那些法寶碎片全部裝進如意乾坤袋裡面,但是一想卻知道不行,因為如果那人真的是衝著這些來的,只能是使得自己什麼都保不住。
看了看那個青玉石床,以及那上面的幾件法寶,余容度有些捨不得,但好在還沒有認主,也算不得擁有過,只不過,余容度擔心的是那一株化身草,想到化身草,余容度立馬想起那株葫蘆藤來,更加想起那葫蘆藤上已經成熟的葫蘆來,毫不遲疑的爬上葫蘆藤用牙咬下葫蘆,並用葉子掩蓋好痕跡。
叼著葫蘆走到青玉床旁邊,放到地上,然後對著青玉床斜斜的打了一個洞,放到青玉床下,又用沙土將那個地方掩蓋好。
這才走到化身草的旁邊。其實余容度倒是不擔心對方有什麼探查的方法,因為這個神奇的靈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到,也就等於你發現不了這麼一株靈草。
化身草的珍稀不在於其數量少,也不在於其收穫的時間苛刻,更不在於其生長條件極其苛刻。相比較,對於生長條件的要求,人參果、蟠桃樹都比他要嬌貴,但論及珍稀,還是化身草。
原因就在於除了眼睛,別的手段發現不了他。看到了就是你的,看不到就算了爛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好在這個洞穴深處還有些地衣苔蘚之類的,余容度艱難的啃了一塊塊地皮移植過來將化身草遮擋起來,並將其他地方處理好。
靜靜的躲在青玉床等待著。逃走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勢必引起對方的關注。對於現在弱小的余容度來說,就是引起對方的視線,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因為,現在的他,是一條妖蛇。
沒有心思也沒有膽量修煉的余容度就這麼呆呆的等了很長時間,幾次都在忍不住中迷糊了過去,又忽然在夢中驚醒,但平靜無事。
實在忍受不住這種恐懼的等待,余容度爬出了洞穴,卻在洞口看到了遠處那片戈壁的上空懸坐著一位白衣飄飄的仙人。在初升旭日的朝霞中顯得異常的靜謐。
風輕輕吹過大沙漠,因為早晨的緣故還有一絲涼意。荒涼的戈壁,零落的石礫,蔓延無邊的沙丘,一位仙人靜靜的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
忽然,余容度感覺這個畫面有那麼一絲蒼涼的感覺。
抱著早死早投胎的心情,余容度快速的向那個仙人走去。隨著越來越近,余容度就越覺得那仙人的造型很熟悉。
蓮花造型的祥雲,白紗衣袂,頭帶真珠冠,瓔珞繞身,端莊大氣。沒有手持常見的玉淨瓶與楊柳枝,靜靜的坐在祥雲之上,眼睛看著這一片土地,目光里沒有任何的感情,一片散漫,似乎在追憶什麼,似乎在緬懷什麼,游離的目光卻沒有任何意義的從一塊塊沙石上掠過。
觀音大士!
觀音大士就是觀音菩薩,但又不是觀音菩薩。觀音菩薩為原本闡教慈航道人入西方佛教而修行而成。原為男身。但在於中原神州之地,因為民眾的認識,觀念。由巨大的信念所演化之象,承載了慈航道人所有善的一面,脫胎與妙善公主而修行所成。
後世幾乎沒有人不認識觀音大士的。余容度儘管沉迷於生物基因研究,但也一樣能認出來。
恭恭敬敬的上前,低頭說道:「小子余容度,拜見觀音大士。」
觀音大士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余容度,輕聲說道:「你一介妖蛇,因緣際會生活在這封神舊地,可謂福澤深厚。今日本座來此,欲有幾事相問。」
余容度卻是一顫,因為他不是原先的那角蝰妖蛇,儘管得了記憶,但是對於這樣佛家大能來說,想要算出他的信息幾乎是隨手而為的事,到時候恐怕就是斬妖伏魔之時了吧,但無奈下回答道:「菩薩所問,小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觀音大士對於余容度稱呼為菩薩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余容度,眼光掠過他,然後落在身後那一片荒涼的沙漠中,柔和的問道:「封神之後,兩千年來,可有人來此?」
余容度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回稟菩薩,小生僅僅活了有一百多年,未見誰人來過,根據一些無成的老妖說,幾乎未見神州來人。當是兩千年來無人來過。」
觀音大士這個時候才對余容度的自稱有了興趣,一般自稱小妖或者弟子的較多,而自稱小生的卻是很少,儘管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卻是發現不少東西,淡淡的說道:「你雖為異類修行,但藉助天劫化去一聲妖氣,修的一身純正靈氣,近乎上古修士,雖然能夠走的更遠,但其道路更為艱辛。由此心智者,當為生靈。稱呼小生也算是恰如其分。」
龐大的神識掃過周圍,纖纖玉手一擺,那四件法寶就到了她的面前,看了一眼余容度,柔和的說道:「這些是封神舊物,這七香車乃軒轅皇帝破蚩尤於北海,遺下此車。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乃世傳之寶,後為伯邑考為父贖罪,獻於帝辛,為天子之物,今上崇道抑佛,需要此物來化解,合該不與你有緣。」
然後又一指那瓶子說道:「此乃四海瓶,原是當年大禹治水之後以定海神針鎮壓海眼,而同時煉就此寶用來理順四海之波濤,後來為玉帝所得,賜予其女龍吉公主。此物可裝四海之波濤,亦可承載天下之水。今玉帝整治四海,合該原物歸還,與你無緣。」
觀音大士詳細的向余容度解釋的自己的理由,然後又指了那把劍,卻露出緬懷之色,但依舊淡定的說道,「此劍,名為莫邪寶劍,卻不是俗世所知道之干將莫邪寶劍,原為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鎮山之寶,現如今純陽真人呂洞賓三劫將到,此劍現如今已經返璞歸真,至陽至剛,合該交予他來渡此劫難。也不是你所能駕馭的了的。」
望著這最後一把小刀,卻是微微一笑道,「這乃是當年余化之化血神刀,為其師父余元所煉製,此刀極為兇惡,不論何人,只要被砍破一絲血皮,就會化血而死。若是被此刀正正砍中,不但當場身死,就連元神都會被吸入刀內,原為旁門之道,卻經過這麼多年的沉寂,依然有旁左之術,登堂入室為道,其妙用你可自己體會。余元乃是我師伯通天道人之弟子。而今,既然如意乾坤袋已經認你為主,這刀卻是我不方便取走。」
然後又看了一眼余容度,微笑道:「還有一事需要麻煩於你。」
余容度緊張的回答:「菩薩請說。」
「我佛有一弟子,曰降龍,今下界修煉,原為紅塵煉心,卻需一盛水之器物。還需要你洞府之中那葫蘆藤上的葫蘆一用。」觀音大士笑著看著余容度說道。
余容度一愣,以為觀音大士已經知道了自己有一個成熟的葫蘆,卻沒有成,人家要的只是一個葫蘆,不禁鬆了口氣說道:「菩薩如需,儘管取去,小生絕無二話。」
話剛說完,就見觀音大士一擺手,幾乎無所覺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之內,好在洞穴夠寬大,觀音才能自如的進來,看著那葫蘆藤,余容度卻是擔心的說道:「菩薩,這葫蘆明顯還未成熟,恐怕有礙菩薩所用啊。」
觀音大士看了一眼,說道:「無妨。」
只見揮手一擺,一道白雲出現在葫蘆藤下,可見的速度那葫蘆藤繁盛起來,不一會,那葫蘆就已經成熟,轉眼間變為紫金之色,卻有轉眼沉寂下來變為普通葫蘆顏色。卻是自動的脫落,徑直飛往觀音大士的手中。
余容度看到這一幕,卻是知道如果沒有什麼好的主意,估計自己隱藏那個葫蘆也會被發現,那個時候,恐怕就是觀音大士再大慈大悲也不會高興自己的隱瞞,情急之下出妙招的余容度急忙說道:「菩薩,小生長居於此,無意中發現一塊青玉,可做床榻,獻於菩薩。」
觀音大士掃了一眼那青玉床,卻是沒有使用神識,這令余容度輕鬆不少,觀音大士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你有這心不錯,但是我今日前來本就取你之物,我佛家提倡因果報應,受你之惠已然不少,這青玉可清神智,驅心魔,對你修煉大有益處。還是有你所用最好。」
說完隨意的看了一眼這個洞府,卻是很自然的說道:「既然說道因果,我便不能這般得益於你,看你修煉之法太過粗拙,又是吸納單一屬性靈氣,在今天靈氣淡薄的世俗界確是不利你修行,今我交於你一個法決,可匯集五行之靈氣,五倍於常人修煉。當年殷商三山關總兵孔宣即是修煉此法,功力深厚,所向披靡,堪為聖人之下第一人。你可願意?」
余容度聽完,心裡卻腹誹道,真以為我是土老帽了,那孔宣可不全是修煉五行之法,實際上人家的妖族神通五色神光才是底牌,當然這話不能說,卻只得裝作大喜,說道,「小生願意,小生願意。」
觀音大士玉指虛空一點,便有一股龐大的信息傳入余容度的神識之中。也幸虧余容度本身的神識就很強大,再加上有吞噬了角蝰妖蛇的神識,儘管還是很弱,但依然可以承受這些信息的衝擊。觀音大士很是讚賞的看這余容度加持清醒的接收那相對而言龐大的信息
片刻之後,功法傳送完畢的觀音大士,正準備離開,卻忽然又頓住,這一下倒是把余容度嚇了一跳,以為她發現了什麼。正膽戰心驚的時候,卻聽到觀音大士和藹柔和的聲音。
「你既然得了如意乾坤袋,卻是同懼留孫有些罅隙,雖然懼留孫不會下到世俗界來對付你,但是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還有就是現在神州正值大劫來臨之際,你還是早些回到神州,入世修行,積累功德的好,不然身為妖類修行,逆天而行太過艱難,沒有功德恐怕你的修行之路走不太遠。一切你自己可以多加琢磨,本座來此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話音剛落,觀音大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洞穴之中。余容度儘管身為冷血動物的蛇類,又有鱗甲護身,卻依舊出了一身的冷汗,待看到觀音大士已經消失,卻是一下攤在了地上。
嘴裡卻只是喃喃自語到:「幸虧只是觀音大士,要是那觀音菩薩前來,恐怕就成了被收的妖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