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烈火煅妖身

    林牧正要堵住這個出口，腦海里突然出現自己腹內土、水、木三行靈元的柔弱樣子。

    「我體內的靈力，是不是也有些偏於陰柔了……」

    心念一動，林牧不阻反納，一股精純滾燙的火行靈氣頓時湧入體內經脈。

    林牧所經歷的苦戰，雖是次次兇狠，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在以快擊慢，借力卸力。

    自己修煉日淺，要是真正靈力與敵手對撞，即使靠著無蹤劍式的凌厲，也經常落於下風。

    若自己的靈力剛強霸道，即使對方靈力雄渾，自己也可憑藉「精兵」一舉突破敵陣，但事實上，自己卻一直在避免與敵手拼耗靈力。

    這次閉關，既然是想補足短板，那在吸納五行精元的同時，也不妨將自己靈力再磨鍊一番！

    熾烈的火靈之氣，一湧入林牧經脈之中，就仿佛燒得通紅的鐵板插入水中，頓時產生最激烈的衝突！

    林牧心火之氣吸納得倒還順利，畢竟火行精元不在暴烈，而在於那一股溫和向上的氣蘊。

    但火靈入體，就如同惡蛟入水，騰起好大一片亂流！

    原本控制如意的靈力，如同瘋了般與這股火行靈力相互對沖，水火互激，簡直亂成一鍋滾湯！

    所幸林牧初次吸納的火行靈力還不多，沒過多久，就被林牧自身深厚的水行靈力消去所有火氣，湮滅一空。

    不過，經脈內那灼熱的感覺，似乎仍舊存在。

    林牧目光一厲，中品靈石靈力再次湧出！

    初始只是一絲一縷，如文火慢燉，直到林牧感受到經脈與自己靈力似乎對火行靈力產生適應力，再相遇時已不是那般地鋒芒相對！

    而此時，那柱清神香自燃起已經將近全燃，只此一項時間，竟然花費了將近十天……

    「哈……咳咳……」

    感受到體內靈力上那股清冷褪去。隨之而來的變成了溫熱急沖，林牧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沒想到才一開口，喉間就感一股火辣疼痛。卻是經脈受火力蒸騰，侵入全身血肉，將讓脆弱的聲帶有所損傷。

    略帶嘶啞的聲音，雖有些疼痛，但靈力的進步卻讓林牧興奮無比。手中一轉，一壇醇酒被取了出來，扔開封泥，仰首痛飲！

    溫厚的酒力，穿過受損的聲帶，那種火辣的感覺，讓林牧胸中憑添一份豪邁之意。

    「吱吱！」

    看著眼前已經有數十天沒有再理會的靈鼠，林牧哈哈一笑：「怎麼？你個小老鼠也想喝酒？」

    赤色靈鼠眼色發亮地盯著林牧手中酒罈，這些時日，林牧手中的好東西幾乎源源不斷地拿出。每一個都是它所不敢想像的美食，以至於對林牧已經有了種盲目的崇拜，正是吃貨不分種族性別，只要有好吃的，就能成為好朋友！

    林牧往常戰鬥，特別喜歡熱血激昂的那種戰鬥方式，見招拆招耗費巨大靈力，從而無損傷敵的風格，向來不是他的菜，往往殺得血流橫飛。血熱意烈！

    但他天生蛇蟒之軀，冷血是其特有的特徵，以至於性情不受到刺激時，極為冷靜有耐性。戰鬥時要調整好久，才能將戰意激發出來。

    妖身的天生本能，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行動，他並非是想做個熱血莽夫，只是想隨意掌控自己的情緒，不為任何天性所控制。

    而此時火行入體。卻讓他看到改變這一天性的一絲曙光。

    心情變好，眼前唯有地焰紅光照亮的地室，似乎也變得開闊起來，林牧也是興極無聊，將手中還有一點酒的酒罈往地上橫著一放，示意靈鼠進去。

    空氣中的酒香氣味，似乎天然就能引起萬物心中衝動，赤色靈鼠鼠須動動，終於鑽了進去。

    「咕咚！」

    卻是酒水雖少，仍舊能夠漫得過這赤鼠小小身高，這廝剛一鑽進去，就被光滑的壇壁滑了一跤，掉進酒中。

    「吱吱！咕咕……」

    急促地叫聲，顯出其主人的驚慌，這個小東西，自出生以來就在地底，只怕是連水都沒有見過，更不要提在酒中游泳了。

    喝了幾大口酒，酒水水位下降，暈頭暈腦地靈鼠連忙趁著壇口紅光，跳了出來。

    「啊呀，兄弟你這是咋了，要不要我找只喵給你去去火？哈哈！」

    鼠醉人更瘋，林牧向來肆無忌憚，此時見得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

    赤色靈鼠滿臉驚慌，顯然是餘悸未休，腳步蹣跚地爬向一個石洞，顯然那裡是它的家。

    周圍石縫，四通八達，這種石縫，在地底到處都是，林牧就是靠著這樣的石縫，深入到這個所在。

    「唉！鼠兄弟，你醉了能回家，抱著老婆射孩子。我醉了可還得修煉，要是修煉得不好，說不定還得被師父打，哈哈，修煉修煉！林牧你也是悶得蛋疼，和一隻靈鼠也是這麼聊得開！」打了個酒嗝，林牧搖搖頭，靈力涌動，逼退一絲醉意，讓這分酒力不至於影響到自己修煉。

    如今的他，連酒醉宿睡的時間都沒有，或者說，連這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來吧！火行靈氣！」

    赤紅之光，再現石室，林牧懶得再維持靈力外身，直接還身妖蟒之軀，片片菱形的蟒鱗細密緊緻，全力吸納火行靈力。

    如引火燒身，內外一同，腹內火行元氣還好，畢竟性質沒那麼暴烈，雖然林牧採集火元時，也不可避免地引來一絲火氣，但以他如今的根基，以及其餘水元清心，木元生機，土元化生的能力，也並不是什麼大的麻煩，只要體內五行元力，以五劍劍招的運氣方法運轉幾個周天，就能將那分火氣逼出體外。

    但靈力方面就不一樣了，林牧借得就是火行靈力那暴烈的特性，來磨礪體內性質偏於陰柔的靈力，自然是靈力越暴烈，越兇猛越好了。

    體內偏向於水行的靈力，慢慢變得火熱，周身滾燙，連同皮膚血肉。都現乾枯之色，往日黑光反亮的樣子消失無蹤，整個妖身漸漸如同一塊朽木般失去光華。

    那隻靈鼠酒醒後，也不知經歷了多大的心理轉變。終於再鼓起勇氣來尋找那些讓他又害怕又喜歡的酒，沒想到剛一出洞，就見石洞之中盤著一條粗如州長手臂，長有兩丈多的黑鱗妖蟒，雖是一動不動。全身氣息也是在封關鎖竅術下若有若無，但那份蛇蟒特有的凶邪，以及經歷無數血雨浴身的殺性，仍是如煙嵐一般聚而不散。

    「吱！」赤色靈鼠很乾脆地嚇得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食鐵鼠在地下所見生靈單一，但同樣有其天敵，以食鐵鼠為食的黑鐵蛇就是其中之一，因此驚見林牧這種比自己最害怕的天敵，還要大無數倍的凶物，這隻小老鼠自然承受不住那份巨大的刺激。

    林牧一入修煉。就將外界事物全部置之不理，只留一分心神注意著身旁一丈方圓安危，這是他能夠保證自己安全的最小範圍，踏入此間距離者，必然受到其最直接的反擊。

    這隻靈鼠早已知道林牧這個習慣，更何況如今妖蟒之身的林牧，它連逃跑都來不及，哪裡會反向湊上前去！

    其間這貨又醒了幾次，但隨之就又嚇得暈過去，這個膽小的生靈。經歷數次暈倒，才對林牧的凶暴模樣產生抗性。

    不過，它感受也有點奇怪，這股淡不可聞的蛇蟒氣息。它在先前的林牧身上早已習慣，明明是兩上截然不同的生物，怎麼會有相同的氣息？

    呆呆躲在石洞口的靈鼠，直到看到林牧再次以妖蟒之身化為人形，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蟒皮乾枯，這是表相。體內卻是在這股火力的刺激下，如同歷經天寒地凍的長白山野參，愈發凝實堅韌，血肉再次生長。」林牧也不理會那隻赤鼠如何驚慌，只是默默想著自身的變化。

    「先前我服盡靈丹，水木類代表生機的靈物，以及增長血氣的靈湯，更是經常一天三頓的吃，只是妖體再也不長，我還在想是不是築基前是不是就這個樣子了，沒想到經歷一番與『生機、活力』全無一點聯繫的火行靈氣，反而燒去一些體內靈力中的渣滓，讓這久不變化的妖身，再次想要蛻皮……」

    隱隱中，林牧漸漸有所感悟，枯與榮，向來是雙生並存，若是一直不見枯滅，又哪來的生機勃發？天地四時，春夏秋冬，由生而滅，由死而生，周而復始，這才讓世間生機維持下來。

    若是一直想將生機存在人間，那種不正常的植物生長不休，萬獸狩食不停，勢必要將土地靈力盡皆耗去，天地靈源盡失，什麼生機，什麼活力，都只是涸澤而漁、薪柴盡燒前的虛假旺盛而已。

    林牧不知道，這份感悟有什麼作用，但對自己目前而言，卻是明白了一件事。

    在體內靈力剛柔未達到正常時，靈丹之物，可以不用再服了……

    靈力修煉，千人千法，根本沒有一個定則，縱是前輩書籍所載，也不能說一定就適合自己。

    林牧先前的靈力性質，也不能說誤入歧途。

    就如玄冥神掌，性質阻寒，威力強絕，是一路極厲害的掌法，但若是讓林牧去練，性格與武學不符，自然而然地就要改變靈力特性，才能用得自在。

    想通此節，林牧全身氣息化斂，血氣、靈力緊鎖不露絲毫，一股股火行靈氣納入體內，逐漸乾枯的表皮，如同一爐煉丹的鼎，在靈火的炙燒下，體內原本那看不清，感受不到的不知名渣滓被煉出體外。

    靈鼠呆呆地看著逐漸乾枯的林牧，心中的恐懼突然就變得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遙遠記憶中的悲傷。

    它記得，自己的一個好朋友，就是被一條黑鐵蛇咬傷後，在鼠洞裡一點點變得乾枯，最後碎化成粉，當時的它，就呆呆地看著，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黑鐵蛇沒有吃掉朋友，朋友卻仍舊一動不動，再不同自己講一句話。

    當時的它，感覺很奇怪，但只是以為那個喜歡胡鬧的朋友在搞怪，直到有一天自己再也忍受不住要和它說話，一不小心碰到它一下，卻碎化成一捧飛灰。

    「吱吱……」

    低落的鼠心，看著林牧，它想上前碰碰他，又怕那令人恐懼的一幕再次發生。

    突然，靈鼠似是想到了什麼，轉回身急奔而去。

    再回來時，小小的鼠口叼著一塊火行靈石，放在林牧身前一丈遠。

    「吱吱……吱……」

    依舊是沒有回應，但就在靈鼠急得繞著靈石來迴轉動時，只聽一聲乾澀聲音。

    「咳咳，熱死我了！」

    就在鼠目驚喜的目光中，石洞內乾枯的妖蟒之身猛然爆射紅光，一股狂放任意的靈壓直衝周圍，捲起一股股靈力浪潮，擊打得周圍石壁都呯然作響。

    小小的鼠軀，卻是禁不住這股狂風，被沖得直接飛上半空，眼見就在重重砸在石壁上，成了一張鼠餅的當口，一道更加迅猛的烈風沖了過來，入目處，只見一張血盆大口向著自己咬噬而下，靈鼠當即又是乾脆利落地雙眼一翻，倒身暈倒！

    「呃，妖蟒之身，竟然把這貨嚇暈了，汗……」林牧一頭冷汗，化為人身，赤身裸.體。

    一心修煉，原本藏在鱗甲里的儲物袋，都隨著外皮的掙破而散於四方，所幸沒有落入岩漿泉中。

    低頭看看，林牧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笑意，隨即又是一陣苦笑。

    「雖然又長大了，但你一直伸頭張腦做什麼？現在又用不到你，說好了啊，既然穿越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少他妹的影響我的大腦！」

    前世的林牧，就老是受這廝的影響，有時候明明正在認真做事，就感覺這廝莫名地伸出頭來，白天還好，畢竟是公眾場合，很快這廝就老實了，自己也能再繼續工作。

    但一到晚上，自己一天下班回來累得要死，偏偏這廝精神煥發，仿佛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極其地猖獗。

    記得有一次，林牧為了多賺些生活費，就在網上寫小說，那晚明明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以時間持，剛好能緊張地在十一點多些時更新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