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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楠適時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修長的手指支在光滑的金色頭髮上,嫩綠的毛線上衣緊緊裹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段。?u鶴盯著她看了一會,?u鶴並不欣賞她的美貌,但?u鶴欣賞她善於運用自己美貌的能力。
「請坐。」照海指指旁邊的沙發說。
她親切而微笑地坐下來,向照海投過來感激的一瞥。她很懂怎樣討男人歡心。
她憂心忡忡地在腿上絞著雙手,那可憐的模樣人見人憐:「我知道什麼意思,但那太可怕了,真的,把我嚇壞了。」
「別這樣。」照海態度和藹,但語氣堅定,「沒什麼,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只是想請你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講一下。」
王秋楠叫了起來:「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對他們家的人一無所知,我只見過我公公一兩次,所以我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她睜大眼睛,像受驚的孩子。涵冰可不吃她這一套,在心裡暗暗罵道:「明擺著就是一個狐狸精,裝什麼裝?」
「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公公是在什麼時候?只要你把那天晚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就行。」
「哦,那天下午就是那樣。他叫我們過去,然後挨個教訓我們一通,最後他說再也不想見我們了。我不知道,根本就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還要減少振川的生活費,要知道我們已經夠難~~~」
「那麼案發時你在哪兒呢?」
她歪著腦袋:「哦,讓我想想,我好像在客廳里。「
「你確定嗎?」
王秋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垂下眼瞼,一拍自己的腦袋說:「我想起來了,我真是笨,我去院子裡打電話了。」
「當時有人陪你嗎?」
「哦,沒有,我是一個人。」她故意瞪大眼睛說:「這有什麼問題?因為我接的是一個比較*的電話,所以我當然會找個沒人的地方。」
「我明白了,那後來呢?」
「後來就聽到一聲可怕的尖叫,接著每個人都跑到樓上,然後我們就看到,看到~~~」她從包里抽出一張紙故意抽抽搭搭起來。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察她的?u鶴問:「你知道你公公在臥室的保險箱裡放了一些鑽石嗎?「
「哦?真的嗎?」王秋楠顯然很激動,隨著一聲輕柔的驚喘,那是女人壓抑貪婪的反應。
「你丈夫呢?你知道你丈夫在哪裡嗎?」
「我不清楚,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不過那些鑽石應該值不少錢吧。振川從沒有給我說過這件事。」
可以看出來,她對鑽石的事情毫無所知。事實也證明,案發的晚上,王秋楠確實在院子裡打電話,她打給自己的前男友。實際上,他們一直保持著聯繫,這些事情當然不能在房間裡說。
再回頭看看李振川。案發的時候,他也在打電話,據說當時他正安排節日值班的問題。案子進行到這裡,可以說,基本上可以排除李振川和王秋楠的嫌疑。
雖然找到了鑽石,但一切依舊是個謎。到這時,?u鶴才夢囈般地說:「被害人的遇害總不是偶然的,和被害人的性格息息相關。」
「什麼意思?」
「死者是個特別的人,他創造了死亡的氛圍。」
「死亡的氛圍?什麼意思?」
而?u鶴對著一臉困惑的照海和涵冰笑笑。
「再把時間退回到案發下午,老人召集家人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可是老人為什麼要召集家人?為什麼等他們到達時他剛好在給律師打電話?那是因為他想讓大家聽見!就是自己的子女他也不放過,他以玩弄人性的貪婪以及挑動子女的情緒與激憤為樂。他享受這樣的遊戲,在這樣的遊戲中得到樂趣。那麼這場遊戲中,任何被他挖苦過的人都可能是兇手!包括那些潛在的兇手。」
「你是說鑽石和謀殺沒關係?」
?u鶴不置可否地再次笑笑。
客廳的門被推開了,?u鶴抬眼一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u鶴竟然以為進來的是李振山,但當張萬里走近他們時,她才發現自己看錯了。看來他是有事要說。
「請坐吧。「照海說。
張萬里聽話地坐下。他用冷靜機智的目光,一一掃視過三人,並且主動出擊地說:「還是先介紹一下我的身份吧。家父張國良是李伯伯以前在南非的合伙人。當然,這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他頓了一下:「家父跟我提過許多李伯伯的事,以及他的為人。他和父親一起發跡,李伯伯帶了一大筆錢回國,而我父親留在了南非。父親總對我說,如果我回到中國時,務必來拜訪李伯伯。家父幾年前去世了,今年我是第一次回國,我想,我應該聽從父親的建議,過來拜訪一下李伯伯。但我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老人和你提過鑽石的事情嗎?」
「沒有。」在照海繼續詢問前,張萬里又補充了一句說:「你是說本案和盜竊有關?」
「我們還不確定。」照海說,「關於案發當晚的事情,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嗎,當時你在幹什麼?」
「當然可以。吃完晚飯後,我留下來喝了一杯葡萄酒。後來我看李家的人好像有家務要討論,我在場肯定不方便,所以就找個藉口離開了。」
「接著你去做了什麼?」
張萬里靠在椅背上,用食指撫著下巴,那神情讓?u鶴感覺似曾相識。
「我到了書房旁邊的一個房間,好像是放映室,因為房間裡有很多影碟,我放了一張老電影,好像是成龍演的《尖峰時刻》。在我聽到尖叫之前,我都在那兒。」
似乎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但一直很沉靜的?u鶴突然開口問:「你父親曾提過李老有仇人嗎?比如生意上的恩怨?」
張萬里搖搖頭:「他有仇人。要知道像他那樣性格的人一定會與人結仇。但我問過郭軍,那天晚上,房子周圍沒有任何陌生人進入。「
「可是你除外。」?u鶴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張萬里呵呵一笑說:「是嗎?你是說他引狼入室?可是家父和李伯伯毫無恩怨。我到這裡,就像我說的,純粹是好奇。況且我一直在房間看電影,我想一定有人聽到了我放影片的聲音。」
?u鶴淡淡地說:「可是我不相信你來這兒的目的只是為了好奇。」
張萬里憤然起身:「你們盡可以去查,我想最後的結果一定讓你們很失望。」
那似曾相識的神情,?u鶴一定在那裡見過,正是這個神情解開了張萬里的身世之謎。
他可不是張國良的兒子!